第507章:你喪?沒事,我甜(21)
“那你不回去給你那個傻x……普通的老爸過生日了?”宋執梳一把撈起他,少年衣裳微亂,不算重。意識到自己身份的宋大小姐很快地收回了那兩個糙字,隨意地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鶴緘意識到這個時候不能反抗,潛意識裏也不抗拒這樣的接觸,聽了宋執梳的疑問隻是搖了搖頭。
宋執梳不清楚細節,他可算是清楚。
每年鶴國征的生日從來沒給他留過座位,筷子也沒有備過一雙。他母親在世時,鶴國征覺得厭悶,就連生日也沒過過。在娶了蘇青之後,他們父子的關係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的緊張,一點就炸。
蘇青可憐鶴緘,終究不是她的兒子。
他懂事,知道鶴國征厭他,也不會想要去坐在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堆裏麵找罪受。蘇青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家庭婦女,分的清楚利弊,曾經幾年她也嚐試過給鶴緘留個位置,但是每次都無疾而終,反而是變成了鶴國征數落鶴緘的“大會”,弄了個四個人的煎熬。
自那之後,蘇青就沒再為鶴緘準備座位了。
鶴緘記得清楚,蘇青為他準備了三年的座位。雖然每次都被鶴國征罵的狗血淋頭,弄了個不歡而散,他還是努力想要去為蘇青做點什麽。
少年幹淨而澄澈,腦袋裏總不會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可是當他第四次勇敢地踏進客廳,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鶴緘當時如墜冰窟。
他永遠記得清如臨深淵的痛感
滾燙冒著熱氣的火鍋上著煙,不大不小的桌子上赫然隻有三套碗筷。
那時的鶴緘僅有的眸光碎裂,竟然是不由分說地拔了火鍋的插頭拿著凳子砸了過去。
他有分寸,誰也沒傷到,鶴國征的生日算是泡湯了。那天晚上鶴國征罵罵咧咧的,說出來的話難聽的要命,最後差點鬧到警察那裏去,要不是蘇青攔著,他估計會把鶴緘拉出來剁了。
蘇青說是有那麽幾分悲憫,卻讓宋執梳覺著反感。
做不到的事情偏要做,失敗了也不給鶴緘一個交代,哪怕她告知一下鶴緘,最後的結果總不應該比這還要糟糕。
今天,就算是李嬌嬌硬拉著他回去,鶴緘也絕對不會去吃飯,隻會上樓,像平時一樣混進自己的小天地。
不過今天他可能要以失敗告終了
誰讓他招惹了嬌貴的宋家大小姐呢?
“那走,我帶你去剪頭發。”宋執梳見他搖頭,笑著彎眉,拉起他的手扯出了昏暗小巷。
“不去……”鶴緘嘴上拒絕著,可是想到自己今天確實是有錯在先,身體也沒辦法抵抗。
“又不讓你去我家,”宋執梳撇嘴:“我帶你去前麵的理發店行了吧?”
雖然那個理發店是她一時興起讓宋朝給她買的吧。
鶴緘懵懂地,想要睜眼往前麵看看。
他回家從來目不斜視,連一個理發店都不知道。
不過頭發在他抬頭時就會毫不留情地紮進他的眼睛,不算是疼痛難忍,不過確實不舒服得很,再這樣下去也會讓眼睛生病。
鶴緘抿唇,最後還是妥協地點點頭。
宋執梳笑顏逐開,白團子為眼前的小白兔反派感到同情。
隻說帶你去理發店,也沒說讓理發師給你剪頭發呀!
“……”
鶴緘洗完頭發蒙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裏倒映出少女的倩影,他遲疑開口:“…你…?”
僅僅隻有一個字,一個音節,卻讓宋執梳感到了莫大的侮辱。
原主一個千金大小姐,在美這件事情上從來沒馬虎過,有時候嫌棄理發師弄不好也會自己鑽研,久而久之,原主的技藝見長,最後甚至小有成就。
鶴緘見她有些怒色,很有眼力見地閉了嘴,心裏納悶。他剛才進來打量了一下,裝潢高級,用的產品的牌子他雖然看不懂,但是應該挺靠譜。理發師看起來很專業,他才放心跟進來的
這怎麽宋執梳隨便亮了個牌子,就允許親自給他剪頭發了呢!
宋執梳才不管他想不想,給宋朝發了個消息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為了避免宋朝再次給她打電話囉哩囉嗦傷了他老人家的身體,宋執梳幹脆直接把他的所有聯係方式給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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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感歎了一番,宋執梳操起旁邊的一把小剪子,仔細打量著鶴緘頭前的長發。
就算是她想要從頭發入手,讓鶴緘慢慢去接受這個世界,也不能剪的太過分,否則可能會讓他心生反感。
工作人員很有眼力見地把“正在營業”的牌子翻過去,自覺地回到了後台。
宋執梳沒了拘束,她彎下腰,湊近了看,認真地比劃著。
鶴緘低眸輕顫,他抿緊唇,鼻間盈滿了玫瑰花味。不像是班裏麵一些大小姐用的好聞卻膩味的香水,很自然的花香味兒。
鶴緘曾經聽說過,宋大小姐奢侈豪糜,屋子裏每天放滿了玫瑰花,這味道不過是冰山一角。
他漸漸出了神,心慌的厲害,不自覺地扣著椅子把手的真皮。
他聽著宋執梳手下剪子橫掃眉前的哢擦聲,心下微動。
繾綣迷人。
宋執梳沒下得去太狠手,隻不過是把實在影響日常生活的那些個碎發給剪了,露出來了一雙極為靚麗的眸子。
鶴緘麵容冷峻,與紀冷淡拒人千裏之外的俊美不同,鶴緘眉目如畫,生的極其標準,站在那兒,就是不可高攀的聖人模樣。
可這濃鬱的黑氣縈繞,甚至讓人生不出什麽想法。
宋執梳笑眯眯地幫他把頭發吹幹,彎下腰,頭隨意地擱置在他的頸窩處,沒注意少年慌亂的呼吸, 她看著鏡子,笑著問道:“怎麽樣?沒你想象的那麽過分吧?”
的確沒有,
鶴緘之所以一開始想要拒絕,一個方麵是因為不想去她家,另一方麵也是害怕宋執梳胡作非為。
他隱隱約約知曉宋執梳對他不同,可又想不通有什麽好圖謀,她想要他什麽,他根本無所反抗。
宋執梳是尊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