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的目標是她
“惜兒,下去吧。”
見蘇旗笙遲遲不走,琉寅川立刻板起臉,冷聲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麽?
走出殿外,蘇旗笙還是不放心,靜靜地在門口守著。隻要一聽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動靜,她就衝進去。
目送著蘇旗笙身影走遠,琉寅川眼底的笑意也逐漸凝固。
阿楠見狀,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假的,對不對?”
琉寅川:“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目的就是八岐大蛇,你給嗎?”
聽到這四個字,琉寅川麵上浮現一絲狠戾:“那樣強大的神獸,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這樣一個小部落當中?”
“是嗎?馭獸部落好歹也是五大部落之首,地位與實力並存,在蠻荒之地絕對是呼風喚雨的存在。而且,馭獸部落都建立五百年之久,沒有一隻神獸,你覺得這樣的謊話,我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
“這不是隨不隨我的問題,如果真沒有八岐大蛇,那琉璃公主的八岐殿又該如何解釋?”
阿楠一邊打趣的說著,一邊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甚至,還連帶著撕下了一些血肉,十分滲人。
蘇旗笙先前之所以沒有看出她是戴的人皮麵具,是因為阿楠已經將這麵具融合在了自己的臉上,所以看不出一絲端倪。就算要取下來,也需要一些手段,可她此刻居然直接扯了下來。
手法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仿佛一點都不疼一般。
即便是琉寅川,也被她這一動作給震懾住了。究竟是歌什麽樣的女子,對自己也能狠心到這種地步?
“八岐大蛇是我們馭獸部落的保護神獸,隻是一個傳說,即便是我,爺從未與它見過麵,又怎會知道它在哪?至於真實性,我也不能保證。”
話落,阿楠暴怒,她身形迅速的逼向琉寅川,袖口的刀子早就藏了許久,她一把將刀子抵在琉寅川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口直接割破了琉寅川的皮膚,露出殷紅色的血。
“你覺得你說這些鬼話,我會信嗎?”
“信不信隨你。”琉寅川的反應平淡極了,甚至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越是這樣,阿楠就越是沉不住氣:“帶我去禁地!”
刀架在脖子上,琉寅川依舊從容不迫:“禁地,禁地,當然是禁止進入的地方,那個地方,我又怎麽可能帶你去?”
“你不去?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對於琉寅川來說簡直不痛不癢:“任憑處置。”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已經活夠了,死亡已經不可怕了。
阿楠怒急:“你若是不聽我的,我就殺了你的女兒!”
琉寅川眉頭一挑,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膽怯:“我可以帶你去,但你必須保她平安。”
聞言,阿楠隻是幹笑兩聲,並不說話。
琉寅川卻當她同意了,等待刀子從脖子上移開,他這才慢慢的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聽到聲音,蘇旗笙忙不迭的鑽進隔壁的屋子裏。
不得不說,阿楠是真的自負,麵對相同級別的琉寅川,也不加防備,跟在他身後走著,一點束縛都沒有。
穿過後花園,又走了幾段路,抵達禁地。這裏處處懸崖,一個不小心便可能墜入崖底。
琉寅川和阿楠相繼走過吊橋,不慌不忙。
而蘇旗笙就不一樣了,她恐高。踩上吊橋的那一刻,心髒險些跳出胸膛,但她適應能力極強,沒過多久便習慣了,壯起膽來小心翼翼的走過吊橋。
腳下的木板看起來很脆弱,似乎一踩就碎。
她每走一步,心都在打著顫。
好不容易走過吊橋,蘇旗笙發現一件很悲催的事——那就是,她跟丟了。
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土地,蘇旗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人跟丟了,她總不能漫無目的的尋找吧?可回去……她能回去嗎?如果阿楠對琉寅川下手怎麽辦?琉寅川的實力再強,也比不過阿楠吧?
剛想到這裏,側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蘇旗笙匆忙回過神,卻看到阿楠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你……”
阿楠長得很美,一眼沉淪的那種,即便臉上有傷,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城府極深。
蘇旗笙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發怵。
“聽夠了?”阿楠滿臉笑意,可這笑容卻讓蘇旗笙心發慌。
“琉寅川呢?”
“死了。”
“死了?”蘇旗笙的心咯噔一下,她語氣忽的拔高:“你不是還要靠他找到八岐大蛇嗎?你就這麽殺了?”
“套不出來任何話,無用之人留著幹什麽?”
“他的屍體呢?”
“屍體?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難不成你還想救活他?”阿楠調侃道,旋即話鋒一轉:“哦,我倒是忘記了,你對屍體很感興趣,不然也不會把琉璃的屍體裝進了納戒。”
蘇旗笙直直的看著她,卻不說話。
可是下一秒,琉寅川突然出現的身影,讓她猝不及防。
“琉璃真的是你殺的?”琉寅川眼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可更多的則是怒火。他握著拳頭,極力的壓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怒意。
看到這一幕,蘇旗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被阿楠給坑了。
從一開始,阿楠的目的就是她,而不是琉寅川。琉寅川隻是一個幌子,阿楠的真正目的是扳倒她!
“我……”看著琉寅川充滿血絲的眼睛,蘇旗笙到嘴邊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了。她很想告訴琉寅川,琉璃其實沒死,可是阿楠在這裏,若是知道琉璃還活著,肯定會不死不休的纏著她,甚至生靈空間也會暴露。
“我殺了你!”琉寅川發了瘋一般,運起十足的靈力,打向了蘇旗笙。
琉寅川即將突破大領主,這全力以赴的一擊,直接要了蘇旗笙的半條命。她的身體猶如破布麻袋,毫無預兆的飛了出去,掉落懸崖。
耳邊,狂風的聲音呼嘯著。
嘴角,眼角,以及鼻子裏,慢慢的滲出血來。明知道自己即將摔得粉身碎骨,可她也沒有一絲力氣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