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朱向東走火入魔陰狠手辣
朱向東同時談著幾個項目,晚上幾乎待在書房,做著方案計劃書。
成為沈雅文的手下,他是稱職的,但做為一個丈夫,沈翠捧著茶,倚在書口望著朱向東,微微苦笑,搖頭。
他有很多魅力,車子開得熟而快,襯衫袖子高高挽起團皺,疲倦逼人而來,但讓人感到慵懶,移不開目光。
她看了他一眼,回到臥室。
想得到這樣的男人,不能硬撲上去,他想工作,就讓他工作。
隻要他不是在找女人,沈翠對於現在忙得像一台機器的朱向東,沒有意見。
為沈家公司忙,那隻是蔽人耳目,他在國外悄悄組建自己的公司,有很多議程與方案需要他拿主意,不能被朱氏跟沈家發現,公司每個項目都要做得隱秘。
如今這麽想自己的公司能盡快上軌道,是為了自己的野心,還是想盡快回到李唐明身邊,朱向東已經分不清,也許愛情也是野心的一部分?
牆上掛鍾嘀嗒嘀嗒,已經走到午夜一點。
他抬起頭,揉著疲累雙眼,下巴隱隱的青色胡茬。
習慣在工作疲憊時,打開南方周刊。
他沒有閑情看這種雜誌,但看著一向不喜歡的南方周刊,仿佛李唐明就在那裏。
忽然,握著鼠標的手僵住,一雙眼晴被挖出來似,緊緊盯著電腦屏幕。
李唐明跟羅新韻公布婚訊,這一瞬間,他的全身麻痹。
很久很久,被挖空的眼珠回到身上,疲倦眸子動了動,空洞洞的眼晴,無邊無際痛苦注滿,他根本不能睜開眼晴,太疼,眼睛充滿血絲,不能睜開眼晴,那則新聞就像刀子,剜著他的深眸。
新一輪的打擊與痛苦在朱向東心裏複燃。給朱氏集團改組,被綁架,被朱家丟出去成為窮小子,娶沈翠的恥辱,一個個打擊,在朱向東的腦海裏像片斷一樣清晰浮現。
現在,李唐明對他的痛苦無動於衷,高調跟羅新韻宣布結婚,秀幸福。
一向淡漠的臉,也被這則婚訊趕走所有表情,隻剩下蒼白。站不起來,過了好一會,身體搖搖欲墜撐著辦公桌站起。
他到洗手間洗臉,冷水潑向冰凍臉頰,希望能緩解內心的可怕與恐懼。可是,全身顫抖,呆木與鏡子裏的自己凝視。
水珠從密睫顫顫抖下,太可怕,誰能幫幫他。咬牙用盡所有力氣,想過濾出擠滿身體的恐懼,對失去李唐明的恐懼讓他眼前一暗,艱難回到書房。
艱難的點燃煙,倚在書房小吧台倒酒,滿滿一杯威士忌喝下,想傾倒出身體裏所有的感情,想把感情殘渣傾倒出來,丟掉,讓他能冷靜下來。
然而,他高估自己的理智與控製力,他也有這麽害怕的時候!
頭腦昏昏沉沉,夜空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要把他圍住。窗戶映出他可笑狼狽的影子,一陣風吹來,像吹起他的欲望跟野心在天空飛轉,野心淹沒靈魂,吹走那點愛意。這麽有野心的男人,心裏根本就沒有愛情生活下來的空間。
夜晚安安靜靜,他耗盡所有力氣跟自己的野心作戰,將近天亮,他整個人疲軟無力,癱倒在書房沙發,但一雙眼晴仍然利得可怕,幽幽深深,像剪刀,要剪掉世間別人的一切幸福。
唯一支撐他沒有崩潰的信念,他動用了他所有的聰明跟驕傲,一定能找出辦法阻止李唐明跟羅新韻這場婚姻!一定能找到這樣的辦法!
這個可怕的男人,把自己鎖在書房一個星期,沒有出過門,絞盡腦汁,動用前所未有的能耐,試圖找出這樣一個辦法。
羅新韻一向正正經經做生意,每一筆稅交得清清楚楚,他讓手下幾乎把羅新韻公司所有項目所有程序都翻了一個遍,仍然沒有找到羅新韻公司的漏洞,像以前那樣搶走羅新韻公司的客戶,讓大客戶跟貿易公司解約?
這個辦法,隻是讓貿易公司生意受挫,但想一朝一天就能打敗羅新韻,讓他破產,那是不可能。
“給我找!”心腹電話匯報,仍然一無所獲,朱向東像頭咆吼的獅子。
一個星期,讓朱向東對失去李唐明的恐懼變成憤怒,像潮水的怒火衝向他,讓他想把她跟羅新韻燒成灰燼。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
心腹打來電話,說得猶豫,“羅新韻那單房子項目工程,正準備公開發售的碧景園山莊,建造房子給政府圖則簽批時,是官員陳永負責簽批。”
“陳永?”朱向東的心一閃,手緊抓著電話,可怕的興奮就要湧進他的喉嚨。
“是,陳永現在退休了,不過當時是陳永負責碧景園山莊的圖則簽批。”
陳永是誰?
在商界,沒有人不認識他。朱向東在朱氏集團就跟陳永打過交道,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他在那樣一個位置,不知拿了多少房地產商的利益,不該簽的圖則簽了,正正經經合法的圖則,他就是不簽批,為難別人,讓別人懂得給他好處。
心腹把消息打聽清楚,對朱向東支支吾吾,朱向東聽出心腹另有話,喝斥他,讓他快點把話說完。“其實,碧景園山莊的圖則,羅新韻確實沒有討好陳永,當時社會風氣開始整頓,很多高官落馬,陳永也不敢再冒險,想安穩做到退休,碧景園山莊圖剛簽批是通過合法途徑。”
朱向東沒有再聽下去,把電話掛斷。
心腹把文件發到郵件,他一頁頁看著,他的臉頰抽動,欣喜若狂。就算碧景園山莊是通過合法途徑建造,但圖則簽批負責人是陳永,就已經有文章可做,而現在,他看著資料,碧景園山莊的圖則簽批也經過風雨,這塊地,有五分之一不能建高層大廈,跟政府幾經交涉,政府不同意,羅新韻決定更改圖則,但交上去,被駁回,經過好多次交涉,羅新韻把五分之一地皮改造成別墅式商場,旅遊休閑區,娛樂與商場一起結合,這個改動雖然讓公司有些損失,但也算是個不錯的辦法。
圖則簽批負責人是陳永,又有這番圖則更改的風雨,朱向東隻要跟沈雅文在金融方麵的勢力聯手,不僅能讓羅新韻破產,而且,也讓他賺翻!
非法得到的收益高達幾十億,讓朱向東眼晴發光,手上因激動而帶著顫意。
這一番收益,如果再聯手一個財團,就可以收購朱氏集團!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他算不上君子,但哪個商人敢自稱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生意,他沒有對付朱氏集團,不代表他就忘記。
就算沒有找到財團聯手,有了這一筆龐大的非法收益,他也可以想到辦法入主朱氏集團董事會,成為一名股東,再慢慢拿回朱氏集團,但這個方法,需要太多精力,而且時間很久,他希望沈雅文能幫他找到財團,一起分割朱氏集團。
他像個獸,睜著利眼,尋著機會,終於,他成了王!
他的個性,讓他做每一件事都是從自己出發,不會顧慮別人感受,根本沒有想過這個舉動,會給李唐明和羅新韻帶來怎樣顛覆的生活,把方法想好,他熄掉香煙,打開書房。
沈翠空虛,不是逛街美容購物,就是跟一幫富太太打麻將。
見到朱向東從書房出來,她嚇了一跳。
原本他們就很少見麵,他經常以工作忙不回到公寓,現在他待在書房,她常在外麵,也沒有感覺到。
見到他,堅毅臉頰瘦了一圈,身形更加不羈落拓,但一雙眼晴,比任何時間都明亮寒冷,一雙幽深銳眼浸在雪地裏發出冷峻光芒。
他看她一眼,沈翠向後退一步,不寒而栗。
他怎麽了?她問不出口,但隻覺得現在的朱向東可怕,渾身的氣質讓人毛骨聳然。
以前,他隻是驕傲,狂妄,現在,是她讓朱向東變得這麽讓人毛骨森然嗎?是她讓他跟她結婚,是她用結婚羞辱他,讓朱向東成現在這樣一頭狼嗎?
她啞了啞聲,試圖叫他。“向東。”
朱向東側著頭,冷冷地,痞氣地掃她一眼,嘴角牽著冷諷。這下,他不僅能跟沈翠離婚,離開沈雅文跟沈家公司,而且,還能讓羅新韻一無所有,讓李唐明回到身邊!
“你在笑什麽?”沈翠害怕,手抓著沙發抱枕。
朱向東說,“逛街快樂嗎?”一邊望著堆在客廳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各大時裝店最新款的衣衫,名牌包,鞋子。
這個驕傲,又空虛寂寞可憐的女人。
但朱向東無瑕去理會沈翠可憐,他一向就沒有理會別人的心情!
這樣正常的問話,讓沈翠手腕一陣雞皮。
這太不像他!
他怎麽會問出這麽尋常的話語,這麽關心人的話語?她沒有被他的話迷惑,看見他那副嘲意神情,眼角眉梢揚著諷意,她就知道,朱向東沒有改變,他仍然不會去關心別人,但驕傲之中,比以前多了可怕。
她不能理解閱曆讓朱向東這樣的銳變,隻是一味以女人角度,小心詢問他,“你怎麽了?外麵的女人讓你傷心?”
朱向東的眼晴在沈翠臉上停了停,嘴角器張揚起,弧度深深地彎下,溢出一聲狂妄。“哈!”
哪個女人敢讓他傷心?哪個敢!
李唐明?
他的好看嘴角加深弧度,兩邊嘴角愜意揚起,從未有過的舒暢笑意直達眉梢,像彰顯著贏者勝利。
她敢?
她跑不掉!
她戳痛他的心,他就要主宰她的世界!
今生,他再也不會讓自己落魄,也再也不會讓自己經曆上個星期李唐明給他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