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朱向東徹底放開李唐明
“唐明!”李唐明跳下車,陳芸撲過來。
李唐明內疚,望著陳芸的淚痕,握著陳芸的手,許諾,“你回去,我會讓你回到朱氏公司。”
“真的嗎?”陳芸不放心。
李唐明拍拍陳芸的手,“路上我給梁文電話,他在港口看貨物,正在趕過來。”
說完,一輛計程車在旁邊停下,梁文下車。
李唐明此刻腦海嗡嗡響,不想跟他們多說,隻吩付梁文,“詳情以後我再告訴你,麻煩帶陳芸回去。”替陳芸打開計程車門,對陳芸說,“明天我會登門道歉,現在,我要去找朱向東。”
“你會有麻煩嗎?”陳芸忐忑。
李唐明搖搖頭,為了讓陳芸放心,平和地笑了笑。“放心。”她說,“我跟朱向東不是很多年的朋友嗎?”
送走陳芸,李唐明站在朱氏大廈樓下,給朱向東電話,朱向東冷傲地,“我在外麵見客戶,沒有空。”
李唐明一不做二不休,在朱向東的的公寓等他。
陳芸打來電話,不放心。“朱向東肯見你嗎?”陳芸問。
李唐明笑,“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我跟他是朋友,朋友沒有隔夜仇。”心裏苦笑,沒有仇?
午夜,朱向東扶著一個女郎東倒西歪回來。
李唐明啼笑皆非,去見客戶?是的,去見完客戶,順路去酒吧喝一杯,然後帶女人回來過夜。
沒有人比李唐明更了解朱向東,她不驚訝,也不傷心,以前,朱向東不就是這樣嗎,她替他處理了多少個女人?
以前隻覺得惆悵,現在連惆悵也沒有了,一個空心的人,別想再從中找出什麽情緒。
朱向東看見李唐明,咧了咧嘴,一身酒味。
他吻著女郎,指著李唐明,問女人,“她是誰?”
女郎嘟著嘴,嬌嗔地,“是你的前女友嗎?”鄙視李唐明,“她怎麽這麽不要臉,現在還來纏著你。”身子軟無骨貼向朱向東,撒嬌,“你讓她走。”
朱向東轉頭看李唐明,“聽見了嗎,我的女人讓你走。”
李唐明二話不說,從背包裏拿出錢包,從裏麵拿出所有鈔票,遞給女郎。“這夠了嗎。”問她,“不夠,這是一張信用卡。”然後說出信用卡密碼。
朱向東張大眼晴,冷冷看著李唐明,不明李唐明又在發什麽瘋。
李唐明不理他,跟女郎說,“你跟他睡一覺,他給你什麽價格?”
“李唐明!”朱向東喝斥。
李唐明平靜,繼續問女郎,“我這張信用卡,裏麵有五位數,你跟他睡一覺值這個價嗎?”
女郎豔麗手指拿著李唐明遞來的信用卡,走廊燈光昏暗,抬手放在頭頂眯了眯眼,打量。然後轉頭對朱向東一笑,“向東,你給我多少?”
朱向東忽然索然無味。他反胃,冷冷一笑,對女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女郎露出笑容,走上去,以為朱向東給她一個不錯的價格,朱向東附在她的耳畔低聲說,“你,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女郎麵色一白,辯解,“向東……”
“滾!”
女郎望著朱向東,他的冷硬目光讓人毛骨聳然,看了一眼李唐明,轉身走開。
走廊寂靜,隻聽到女郎走遠的高跟鞋一聲一聲回響,李唐明看著朱向東,朱向東也看著她。
李唐明開口,以求跟朱向東來個徹底結束。她問他,“我要怎麽做,我們見麵連招呼也不用打,成為陌生人。”她已經厭倦這樣跟朱向東糾扯。
朱向東站在她的麵前,用聽不出感情的聲音問她,“給我一個理由,我就當你在我心裏不存在,死了。”聲音沒有起伏。他也厭倦現在的自己,一次次糾纏李唐明,這跟他的驕傲相衝突,讓他折磨。
李唐明的聲音也沒有起伏,“我恨自己,也恨你。”
“為什麽?”
“我喜歡你,我不是懦弱不敢跟你表白,而是從來不敢想能得到你,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沒有在你麵前露出痕跡,你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你不會明白我這樣心理,但是,我有了孩子,這似乎是上天給我的禮物,也許是以錯的方式得到這個孩子,但我想留下他,你跟我一起殺了他。”
“不,唐明,是荷瑩推了你。”朱向東難得的辯解,她空洞的聲音讓他內心掙紮。
李唐明呆木看著朱向東,眼晴沒有內容,第一次在朱向東麵前把自己撕開,“所有人都以為是荷瑩的錯,但隻有我知道,不是,是你跟我,你不腳踏兩隻船那樣對她,她就不會現在記恨你來為難我,就不會推我摔倒。”
“唐明……”
“你聽我說。”李唐明空茫的聲音打斷他,“我承認,是我錯在先,我不應該喝醉跟你發生關係,但既然已經發生,你可以不讓事情走向不可收拾,你的驕傲,你的霸道,讓你做事情從來都不考慮別人的處境跟心情,讓荷瑩失去事業,她才會這樣對我。”
“唐明!”
“我受了傷,你應該讓我喘口氣,可你沒有,不肯跟荷瑩說聲道歉,讓她氣到跟記者接受采訪,讓我跟你的私隱成為全國的笑話。是,你氣憤,你認為別人欺負了我,做為朋友,你站在我這邊,可是,你處理事情的方式,隻考慮你的心情,你自己。”
“不要說了。”朱向東出聲。
李唐明看他一眼,木然地開口,“我以前那樣幫你是對是錯,每次你跟女人分手,我都去替你解決,你讓多少個女人傷心,所以,我做錯了事情,我跟你受到報複,我們失去孩子,如你所願,你也不會要一個私生子。”
“閉嘴!”李唐明空洞語氣,讓朱向東惱火。
“停止吧,也不要為難陳芸,我們做不到戀人,也做不回朋友,各自放手,我不想為了恨你,去揭發你對朱氏集團做的事情,讓自己成為一個更醜陋的人。”李唐明看著朱向東,“希望你不要讓我變成一個醜陋的人。”
“你是說我瞞著股東的那些海外投資。”朱向東說,“我也是為了朱氏的利益。”
“是,你是為了朱氏。”李唐明答,“但你的方法錯了。”
朱向東雙手按著牆壁,指頭關節吱吱響,沒有看李唐明。李唐明站在他的旁邊,聽得他低沉地說,“你恨我,但這個理由不能讓我徹底死心。”他說,“唐明,你能忘記我們的以前嗎,我們一起長大,我們共享二十年的記憶,沒有人比得上你,也沒有人比得上我,還有誰能給你二十年這樣的記憶。”他的眼圈泛紅,驕傲讓他不能被李唐明看見,手撐著牆壁,低著頭。
李唐明眼睫泛紅,竭力讓聲音平靜,咬牙把眼淚逼回。她笑了一笑,一口否認朱向東所謂的這二十年珍貴記憶。她說,“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相信嗎,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就從那天開始循著回憶回去找你,可是,你知道我看清了什麽?”快要哭了,喉嚨顫抖,“在這二十年裏,你隻對我做過三件事,要求我學會遊泳,然後是讓我用功學習,給我買學習資料,你說你向前走,我不能落後,之後是你替歐打我的大學女生出氣。這二十年,你隻為我做過這三件事情,而我,我為這付出全部,掏出心,流產,未婚生子被登上報道沒有了一個女生最在乎的名聲,我讓母親傷透心。”她違背著內心,說著違心的話,“如果現在,讓我重新選擇,我不會選擇遇見你。”
可怕的黑暗像天幕一樣罩住朱向東,他喘不過氣,氣息被堵塞,說不出話,眼晴紅得可怕。第一次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很久很久,他才能出聲,他竭力平靜,淡漠地問她,“這二十年,我隻對你做過這三件事嗎?”仍低著頭,不敢被她看見。
李唐明背對著他,答,“是。”她說,“我走了,放過陳芸。”走了幾步,擦著眼晴,“我在朱氏工作過,知道朱氏員工報紙並不是機密,雖然不能對外開放,但員工經常看了就順手拿回去,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怪罪陳芸。”
痛楚中,朱向東仍不忘嘲諷李唐明,“你要學我,我也用這種手段得到一些東西,但你太蠢,讓人抓住。”
“我走了,以後大家見麵,各自大方點,擦肩而過。”
朱向東的手緊了緊,痛苦從嘴角泄出,“我最後問你一次。”他說,“這二十年,我真的隻為你做過這三件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