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朱向東跟李唐明的模糊關係
人跟人的關係,除了李唐明,就是利用跟利益,不然就是征服,就像對馮友麗。
自從他跟李唐明那起新聞,在集團受盡抨擊,現在,他能不能參選總經理,還沒有決定。他承受多少壓力,為什麽她就不能做回以前體貼的李唐明?
朱向東臉上冷毅的線條柔和些許,斂下眸,再抬頭,跟李唐明說,“如果你還在為那個新聞生氣,其實不必,”他仍在勸服她,跟李唐明說心得,“你是第一次這樣被刊登在雜誌出醜,被議論,我那麽多新聞,其實隻要當事人不承認,別人慢慢就會忘記。”
他是在安慰她嗎?
他學著安慰,但安慰人的方式總是不對,讓人聽了這麽刺耳,刺心。
她怎麽忘記?她不會忘記。
李唐明一口氣上湧,勉強讓自己鎮定。“再見。”
“李唐明!”
李唐明怒地回頭,用力咬著麵包,神情猙獰。
他也動氣,怒問,“為什麽不能回朱氏集團,不能做回朋友?”
“因為,”李唐明咬牙,“我不再是以前的李唐明!”
他聽出她的狠決,淡漠,聲音像被刀割過般幽冷,“為什麽?那個李唐明去了哪裏?”他仍不明白,他跟李唐明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抑或是他不想自己清醒。李唐明就像是他的一部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跟她就算翻臉,也不會跟她有隔夜仇,他們過幾天,就會合好,但在李唐明看來,孩子跟母親是她的底線,就算他是無意傷了她讓她失去一切,讓她成了罪人,她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原諒他!
恩怨覆水難收,摔進大海,一切成為過去,再見,亦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把她撕碎,丟了,不要了!”
李唐明頭也不回走了,真痛快,她也能毅然決然沒有半點留戀從朱向東身邊走開。
她走到公園,找張椅子坐下,回過頭,見朱向東沒有跟過來,她籲了一口氣。
手上那個麵包,嗆在喉嚨,怎麽也咽不下去。
太難了,讓他們回到從前?決無可能。
這次,明明是她占上風,喜悅卻像是早就用光,臉上蒼涼安靜,心空蕩蕩,像一個風箏,任由風扯過來,吹過去,冷風呼呼往心裏刮進去。
李唐明掩著臉。
朋友?李唐明想起陳芸。
是,朋友是陳芸,不是朱向東。
她給陳芸電話,懇求她,“我們見麵,”她說,“主動給你貼上臉,任你打到消氣。”
陳芸一聽,心裏酸楚,對李唐明又氣又怒,“老媽扇你的耳光,她氣消了嗎?”
“沒有。”她把另一隻手伸開,像百無聊賴,自己跟自己玩,用手捕捉風。
太悶了,居然是自己跟自己玩耍。
“出來吧,請讓我跟你賠罪。”李唐明放低聲音,懇求。
陳芸心軟,怒罵,“我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你過來吧!”
聲音震得李唐明耳朵嗡嗡響,她不自然地說,“找過一間好的咖啡廳,我請客。”
陳芸在電話那邊沉默許久,然後把手機放在麵前吼她,“又是因為朱向東?怕見到朱向東?”她氣得說,“朱向東在國內,你幹脆移民!”
陳群芳就是這個想法。李唐明黯然。
見李唐明不說話,陳芸又吼,“過不過來?”
李唐明應允。
朱向東的耐心本來就少,見李唐明幾次對他冷淡,他也無心再去找她。
按動辦公室的內線電話,秘書的話音傳來。
“明天下午兩點鍾,你約了沈氏集團的沈雅文先生,在星光飯店午飯,三點約了程先生在辦公室談合同的內容,下午五點約了馮友麗小姐。”
秘書停了停,說,“你母親找你,叫你給她回電話。”
朱向東眉毛蹙起,轉過話題,“十分鍾後讓營業部團隊到會議室。”
會議持續一個下午,上次美粒源產品的失敗,朱向東再次對成員提起一個關注點。“產品與服務。”他環視眾人一圈,“企業要進步,就一定要記得產品與服務這五個字,企業現在在做什麽,將來在做什麽。”
他的目光忽然嚴肅停在營業部經理身上,“產品與服務,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應該做什麽?”
經理神情一顫,正要開口,朱向東打斷他,“這次產品的失敗,還有一個原因,各部門沒有做好溝通,把產品投放市場之前,市場部的市場調研,就已經有一半的客戶不滿這這次的新包裝,”他凝著眉,語氣幽冷,“不過這不代表,你們營業部就完全沒有責任,我看過你交上來的部門預算,可是,你們的銷售下降十個百分點。”
“下個季度沒有提升,朱氏將從外麵聘請招攬人才。”朱向東的手一下一下敲著辦公桌,雖然沒有發怒,但比以前更加冷漠,經理張了張口,又威懼於朱向東給的壓力。
散會,經理怒氣衝衝對組員召開會議,怒斥,如果沒有人交出單,就等著被朱氏解散團隊。
下麵一片埋怨聲,有的抱怨朱氏產品越來越貴,有的說質量比不上,客戶投訴。
經理對朱向東敢怒不敢言,上麵給出達標業績出來,他也備感壓力,隻能說團隊,“還不出去找客戶!”
第二天,朱向東又跟營業部開會,如何救回一個糟糕的項目,周末請來講師,在公司培訓如何跟客人溝通課程。
越發忙碌。
股東給的壓力壓下來,每周他都親自到營業部巡察,讓下屬個個如打戰,神情惶惶,不是整天去見客戶,就是趕去尋找新客戶的路上。
高速成長的企業,越來越多矛盾。先不說人員繁雜,成員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高級管理者之間的內部矛盾,也讓企業陷進衝突。
企業成長帶來的運營複雜,不積極做出反應,可能會毀掉一個企業。而且有野心的朱向東,想離開父親朱蔡英的關係有一番作為,對集團進行改組。跟管理谘詢公司聯手合作的這份對集團進行改製的報告,如果動搖到某些高級管理員的利益,會被阻止,甚至阻止讓他當選總經理。但就算他當選總經理,然後進行改組,也會讓他遇到許多矛盾跟壓力。
朱向東望著窗戶,緩緩喝了口咖啡。
日夜加班,跟李唐明沒有離開朱氏集團一樣。
然而,朱向東感覺到他跟李唐明不對勁了。
李唐明不聯係他,他也不去找李唐明。
秘書幾次替他約馮友麗,馮友麗都以工作為由,沒有出現。
加班到午夜,他開車回去,心念一動打轉方向盤,汽車開向馮友麗的公關公司。
讓朱向東好笑的是,馮友麗的辦公室燈光明亮,她也在加班。
他跟她有著相同點,這個女人,就算感情失意,也不會遷怒於工作,而是對工作兢兢業業。
他冷落了她,自從跟李唐明鬧翻,他就沒有心思去找女人。此刻又來找馮友麗,顯得自己太賤格。
聰明高傲如馮友麗,她不會像別的女人,見他再回頭找她,就會對他貼上笑臉笑意盈盈。他對她一時熱情,一時又好久不找她,朱向東坐在車裏想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跟馮友麗解釋。
就在這時,一個倩影走出來。
朱向東見是馮友麗,對她按著喇叭。
馮友麗抬起頭,沒有驚訝,她細細打量朱向東。
朱向東傾過身,替她打開車門。
馮友麗看著朱向東,問他,“在我上車之前,你需得先給解惑。”
“如果不滿意,我今晚就隻能一個人喝酒?”朱向東驕傲地一笑,吹一記口哨。
馮友麗說,“相信你想要多少個女伴,都可以。”
朱向東做了一個手勢,“請說。”
“你跟李唐明是什麽關係?”馮友麗盯著朱向東問。
“你知道的。”朱向東笑著聳肩,把問題還給馮友麗。
馮友麗問得妙,“我糊塗了,不知道。”她說。
自從看過商都周報,李唐明跟朱向東傳有孩子,雖然她不置信,但女人的感覺,讓她覺得朱向東跟李唐明不隻是朋友的關係那麽單純。
朱向東說,“我跟唐明曾經是同事,是朋友。”
“不是戀人?”馮友麗問得直接,眼晴閃著光亮,像要照進朱向東的內心一窺究竟。
“別這麽俗氣,”朱向東說,“別的女人一臉八卦,你是馮友麗,有品味的馮友麗。”
馮友麗答得有趣,“我不喜歡打擾別人,也是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她說,“如果你跟李唐明交往,我走開。”
朱向東聽了,啪啪啪鼓掌。又笑,“友麗,我欣賞你這點幹脆,”他看著她,“可是,我跟李唐明,不用我解釋太多,就像你以前一直看到的那樣。”
得到朱向東這個回答,馮友麗有點高興。但不解惑,她細細觀察朱向東,秀眉微擰。“向東,你對李唐明,關係太模糊,亦友亦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