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約會的學問
李唐明還嫌太華麗,“我想要類似工作套裙,襯衫跟一截裙子就可以。”她對她現在身上衣物比劃著,經理笑,“朱向東親自吩咐,不能拿太次衣物敷衍你,工作套裙雖好,可是出門見朋友吃飯,是要換過另一套著裝。”
難道朱向東又給經理補過電話?什麽時候他這麽細心過,連她選一套衣服,他都要霸道給出意見。
手下正拿出一個模特,給她穿上一件吊帶碎花長裙,後背全裸,露出纖美肩膀跟後背。
李唐明笑,大家手法都那麽高,一個塑料模特,讓她們一打扮,像個真人,眉目嫵媚。
李唐明指著那個模特,開玩笑說,“那麽,就給我取來這件吊帶長裙吧。”
經理嚇得臉白,仿佛看到朱向東站在身旁訓責她。她急忙說,“朱向東特地囑過,不能給你推薦三流衣服,露胸露肩膀露腳,他說被他看到,會親自到店裏來找我問話。”
李唐明高高揚起一條眉毛,有趣,她把這當新鮮新聞聽。朱向東一心想跟馮友麗合好,給她介紹男人,居然還這麽羅嗦,對她管手管腳,連選件衣服,她都沒有自由。
她也有驕傲,對經理笑說,“就給我拿那件吊帶長裙。”
朱向東不喜歡?她的穿著品味憑什麽要讓朱向東作主。雖然她一向不穿這種裙子,可因為朱向東不賞識這些衣物,她就想穿。
他的個個女友,穿得露胸露肩膀,可說真的,卻也不難看,另有風情。輪到她,他卻要像一個管家,指責這不滿那。
經理為難,李唐明跟她說,“我會跟朱向東解釋。”
經理看她一下,李唐明拍胸口,笑,“朱向東是你老顧客……”又笑,“放心,我自會跟他說,不會讓你難做。”
“多謝。”經理得李唐明這句話,眉開眼笑,立刻取過那件長裙裝好給李唐明。又囑她,“多來光顧。”
李唐明頷首,一邊推門出去。
已經是傍晚,車道擁擠起來,公車站也站滿人。上班族隨處可見,個個朝街道張望,等車,神情疲憊寂寥,不停看表,跺腳。
難怪這麽多女人喜歡朱向東這種公子哥,因為有司機接送,不必在街道那麽多人搶一部街車。
她到酒店的飯店換下衣服,穿上那件吊帶長裙去見客。
她早到五分鍾,不見程錦澤,她叫杯咖啡慢慢啜飲。
吊帶長裙就是有這種好處,有幾個客人朝她看來,一個單身男士叫來服務員,替李唐明點一杯瑪蒂夢露。
侍者把酒放到李唐明麵前,對她耳語幾句,李唐明抬頭,看見那個男人朝她揮揮手,一副想要走過去,與她同座共飲。
李唐明不耐煩招呼他,見他要走過來,跟服務員說,“她在等人。”
服務員對她頷首,走過去告訴男人,那位男士臉上忿忿,不時回頭瞟李唐明。
李唐明暗暗好笑,他隻付出一杯酒,就想得到她?
她可不想讓自己這麽廉價。
而且,他的臉上不滿,毫不掩飾讓李唐明知道她對他這種招待不滿。女人隻一個拒絕他就這樣沒有好臉色,想想自己,真不知道這些年在朱向東身邊,是怎麽走過來的。
她心下黯然,又續了咖啡。
她看表,程錦澤遲到了十分鍾。
再等五分鍾不見他,她決定走人。
男女約會,應是男人等女人。女人化妝,選衣服,鞋子,認真算下來,也要一個鍾。
“您好。”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抬頭,見是一張陌生麵孔,她不耐,剛想趕客,聽見他笑問,“你是李唐明吧?”伸出手,十分熱情,“我是程錦澤。”
他就是伯父跟朱向東口中的程錦澤?
她定定打量他,目光無禮直接,越看越皺眉。他算是個美男子,身形瘦削,但很高,有一副讓女人喜歡的好身板,但看人要看氣質,氣質是一個人修養的體現。剪裁得體的西裝禮服也遮不住他的吊兒郎當,痞裏痞氣的氣息。
當下就能知道,他經常混在女人叢中,但又不像朱向東,喜歡女人,更喜歡事業,他的實力讓人敬佩三分。這位隻懂得跟女人遊戲,卻不務正業,也許隻是在程家公司掛一個名,做什麽主管或經理,但很少到公司,更不用說參與到公司重大業務決策。
一比之下,朱向東得了滿分。
但既然答應朱向東見男人,她當下不能冷下臉走人,隻好換上笑容。“您好。”她站起,“請坐吧。”大方跟他握手。
程錦澤有一雙修長稍顯蒼白的手,像女生一般,柔軟細膩,被他握在手心,有一絲暖意傳到她心間,因為他的手是暖的。
她的心溫柔地浮過漣漪。
很久很久,很多很多時候,她也希望朱向東這樣握著她的手,用他的大手握著她。
她在朱向東得不到,但在這個陌生男人麵前得到了。
她剛才冷漠態度,轉為溫和。她笑,“喝什麽?”
她的主動,讓他詫異,抬眉打量她。朱向東跟他介紹李唐明,就一普通女人,我的助理,你去見見。朱向東三方兩語介紹完李唐明,可她在程錦澤眼裏,並不是這個模樣,他見過太多女人,如果非要說李唐明傾國傾城,太誇張,但也不像朱向東所說,一普通女人。她穿著件稍顯露出全部肩膀的裙子,也不知是她故意扭捏作態吸引他,還是她怕冷,總之她縮著肩膀,這讓她的肩有些彎,像抬不起,馱背。
其實是李唐明不習慣這類服裝,隻能畏畏縮縮般想遮住裸著的肩膀。
被他這樣專注注視,她不自然,清咳了聲。“喝什麽?”又問他。
他笑。“朱向東沒有教過你,男女第一次見麵約會,應給男人機會,讓男人問女人吃什麽……”見她露著窘態,他眉眼彎彎,“男人是機會主義者,你要給男人這個機會,讓他對你獻殷勤。”
她似乎受教,這次閉上尊嘴,默默把菜單遞給他,讓他作主點菜。
見她這個動作,他的眼晴染著笑意,嗤一聲笑。他跟她說,“我剛才說,女人隻負責等男人給她開車門,推開餐廳的玻璃門,替她拉開餐桌椅子,給她布菜,女人什麽也不必做,包括遞給男人菜單。”他饒有意味指了指她手裏這份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