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是不是想我嫁出去

  隻是一些會議報告，並不難懂。她搖頭，“這幾份會議文件就把你難倒？”李唐明不是這種人。


  朱向東幽魂一般出現，把手上文件丟給李唐明。“這不是我要的數據！”


  李唐明急忙抓起文件打開，懊惱地想敲頭。“對不起。”這麽簡單文件也把數據弄錯，她也不原諒自己。


  朱向東斂眉斜挑。“算了，你去吃飯吧，下午交給我。”說完轉身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陳芸在旁邊看呆，撫著受驚胸口，對李唐明抱怨，“看見朱向東那張臉沒有，加上他的說話語氣，簡直就像一座冰。”她抱著肩膀，故意簌簌發抖。


  李唐明好笑地看著陳芸。陳芸嘟著嘴，語氣佯裝嬌嗔，“哪個女人會喜歡這種男人，太冷，沒有靠近他，就已經把自己凍住。”又抱著肩膀發抖。


  李唐明被逗得笑出聲。


  她就是那個蠢女人。可是，別人隻看到朱向東冷漠驕傲一麵，朱向東在她麵前，是一個普通正常的人，也有喜怒哀樂。


  但她不想跟陳芸解釋，誰會跟同事解釋，辯解上司的為人？

  不管多好的朋友，隻要兩人也是同事，都會對這種解釋另做一番見解。她不想被陳芸誤會。


  她合上文件，跟陳芸走出公司。


  陳芸帶她到一間新餐廳，絮絮不停跟她介紹這間餐廳的裝修，菜色，神情興奮，對廚師嘖嘖讚歎。


  李唐明心不在焉。她看著手表，下午下班，朱向東就會給她介紹男人。


  說得直接，就是跟男人相親。


  陳芸生氣，啪地拿菜單打李唐明的肩膀。她說，“喂，別浪費我一番心意。”李唐明是她好朋友，她才有興趣想給她介紹不錯的餐廳。


  “對不起……”她斂起神情那抹恍惚，笑著打開菜單，“想給我介紹哪一個菜？”


  “西式南瓜套餐，配有櫻桃甜品。”她眯眯眼。


  李唐明說，“我不喜歡櫻桃。”


  她不滿，嘟著嘴，半哄半命令，“你嚐嚐嘛，這是梁文喜歡的一道菜。”


  李唐明無奈，望了好友一眼。


  “梁文喜歡，你請她吃，叫我品嚐有什麽樂趣？”她嗔她。


  陳芸笑得歡快。“梁文喜歡這道菜，說明這道菜不錯……”她說，“所以我也想讓我的好朋友品嚐。”


  她的這份心意，讓李唐明不能推辭。


  “好吧，南瓜套餐！”她放下菜單，像上戰場般堅決語氣對服務員吩咐，“我的朋友也同樣，兩份！”


  “不……”陳芸打斷她，“我要牛奶烤飯，謝謝。”


  服務員走開，李唐明瞪她。“不是說南瓜湯不錯？櫻桃甜品好吃？”


  “是的……”陳芸笑，“我已經吃過，所以我想點我沒有吃過的，如果好吃……”對李唐明眨眨眼晴，“我想跟梁文介紹這道菜。”


  李唐明長長浩歎。半響，不忘揶揄她，“如果你嫁給梁文，不會每天下廚給梁文做煮飯婆吧？”


  “十分樂意！”陳芸雙手交握擱著下巴，雙目露出豔羨。


  “這麽沒出息。”她無奈。


  又笑，她不也一樣。哈！彼此彼此，她有什麽資格嘲笑陳芸。


  “梁文知道你的心思嗎？”李唐明問。


  陳芸笑，搖搖頭。“我還沒有告訴梁文。”


  “找個時間告訴他……”她說，“女人那麽多，要是別的女人把梁文牽走。”


  “他不會。”陳芸笑得燦爛。


  憑什麽這麽自信？她按下好奇，問陳芸，“這麽肯定，是因為梁文也喜歡你？”


  “沒有……”陳芸看李唐明一眼，跟她解釋，“公司同事哪個女人比得上我，即使那些女人把他牽走，我也能把梁文搶回來，讓他喜歡我。”


  這麽自信，李唐明覺得好笑。


  她就沒有陳芸這麽自信，難道是因為對手太強，馮友麗太優秀，情敵太強大，她根本就輸給馮友麗？


  當下索然無味，麵對香氣撲鼻的食物，也不想吃。


  她招手叫服務員拿來一杯開水，陳芸詫異，“怎麽忽然不高興了？”


  她不想讓好友失望，隻得找個理由。“我要讓身材苗條，下午去相親。”


  陳芸眨眨雙眼，幾秒靜默之後，歡快叫出聲。她抓著李唐明肩膀，嘻哈笑。“你終於肯去認識別的男人了？”見李唐明身邊從來沒有男友，她還以為李唐明不喜歡異性。


  她籲出口氣，跟李唐明說，“你不知我多擔心，以為你喜歡女人。”


  “女人？”李唐明瞠目。


  陳芸說，“哪個女人二十五，都快老了，連初戀也沒有過。”她不滿看著李唐明。


  李唐明心中牽過揪痛，不禁啞然失笑。她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朱向東以為她喜歡人偶娃娃，好友以為她喜歡女人。


  她按著好友肩膀，讓她不要激動。她說，“我隻是去相親，又沒說就能跟那個男人結婚。”


  陳芸搖頭，跟她說，“隻要你喜歡男人，我才不管你結不結婚。”


  這次相親，不能走進婚姻，那麽就繼續認識別的男人。


  她要的，是能看到李唐明也對男人有興趣。


  下午李唐明把文件拿給朱向東，他淡淡跟她說，“下班記得去飯店，不要忘記。”


  口下像咽著苦澀，她一時說不出話。


  他抬頭，揉著因工作疲憊雙目，不耐地打量她。“換過另一套衣服。”他說，“再塗點口紅。”嘴唇太蒼白。


  “隻是去跟男人吃頓飯……”她皺眉，“又不是模特走在台上讓客人觀看。”


  看見她一直穿這些沒有特的衣物，他就覺得煩悶。“公司最悶的女人就是你，秘書都懂得同樣款式的衣服隻買一件，你呢，一櫃子都是同一個款式。”他說，“你說悶不悶？我看了就頭疼。”似乎說真的，他用手撐著額頭，走到窗前。


  她挑著眉，淡然笑了。很好，馮友麗一回國，他就對她各種挑剔，現在是挑剔她她的衣著，以後會挑剔她的人？

  他漠然轉身，對她吩咐，“以我的名義，去高級商場拿兩件衣服。”拜托她，“給我點麵子，你是我助理，穿得像掃地阿姨，出去丟誰麵子？不是我嗎？”


  他一口氣說這麽多，她不禁抬頭看他。


  她問他，“你真的那麽想讓我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