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解雇職員
仿佛被他掃地出門，她渾身震顫，立刻說，“對不起，我這就去做。”二話不說，橫下心拔打電話。
鬧事之人很快被警方帶走，人群中，有幾個衝動又熱血的職員，衝上來一副要跟朱向東拚了。
他們還沒到朱向東身邊，就被警方攔住。
這一秒的朱向東沒有剛才那麽好說，還跟他們講道理，直接跟辦案人員說，“你們帶回去，我要告他們蓄意行凶！”
李唐明吸一口冷氣。
蓄意行凶？
這種把人前途毀了的罪名，會坐牢的罪名，他怎麽能這麽不加思考說出口？
她想勸他。“向東，算了。”她說。
他連她也一起生氣，不想理睬她，轉身走進公司。
她默然半響，跟上去。
電梯裏，大家閃避一邊，電梯隻有朱向東一人。
李唐明硬著頭皮，走進去。
他冷冷瞥她眼，抬起高傲下巴說，“怎麽，不是心疼那些人嗎？怎麽沒有去陪他們，還滾回來？”對她尖酸刻薄。
她跟著他進來，確實是想跟他求情。
她說，“你放了他們吧，被抓過去的陳叔，是公司的老臣，朱氏能有今天，他們也有功勞。”不敢注視他，目光盯著數字屏。
他越發生氣，她憑什麽無視他受傷，而去理會那幫人？
他斜眉，嘴角牽著嘲諷。“在你心裏，那些陌生人比我重要。”他冷笑。
她一怔，想解釋。她說，“就算你很重要，也不能這樣對待別人！”她從小被母親教導，是非觀念很清楚，一件事歸一件事，她愛他，跟她同情那些員工，是兩件事情。
但朱向東混為一談，他隻看見她在乎那些低賤的人。
她說，“我替陳叔他們跟你道歉，你就看在他們為公司辛勞一輩子的份上，就不要告他們！”
“閉嘴！”
“他們被解雇已經很可憐……”
“我叫你住嘴！”他怒不可竭，臉色鐵青。
她的喉嚨被他眼裏的怒火燙著般，許久說不出話。
他丟她在電梯，邁步走出去。
她的心口揪緊，遲疑著不知要往前走，跟上朱向東，還是繼續回到樓下，離開公司，辭職。
就在她猶豫間，他回過頭。“讓保安那幫人滾來見我。”
她說，“你的額頭……”杯子砸到，血跡凝在上麵，讓他冷漠的臉，看起來更加駭然，旁邊那些員工看見，遠遠就轉過頭走開。
他沒有說話，麵無表情轉身走了。
她望著他的背影，他這樣目中無人，總是把人激怒的性情，如果她不在他的身邊做助理，勸導他，幫他，她實在忐忑，不知道朱向東會不會因為仇敵太多，而被陷害。
商場有對手，敵人就算了，可他的私人生活，男女感情太混亂，她不是不擔心，如果他遇到愛得瘋狂的女人，他隻是對她玩玩，她不敢想像，一個瘋狂女人會如何報複無情的公子哥。
他連一個朋友也沒有，多寂寞。
然而他從不跟她提這個話題，他的家勢背景，工作能力，以及讓人眼花緬繚亂的眾多女友，讓他沒有去想過寂寞是什麽心境。
她歎氣，堅決離開公司之心，在這樣一番考慮之後，決定仍待在朱向東身邊。
保安部個個被朱向東訓得青著臉。他養了一幫蠢豬，居然還讓這些被裁職員待在公司門口抗議，有人小聲低咕，他們想趕走，但人太多，用強硬手段，會引起暴亂。
朱向東因為這句話，立刻解雇這名職員。
辦公室噤若寒蟬，李唐明到附近買藥水回來，一個女保安見狀，對她抱怨。
“唐明，聽我一句，雖然我不知道女人要喜歡哪種女人，但絕對不能喜歡的男人，就是朱向東！”
李唐明眯了眯眼，微笑，假裝鎮定。
女保安說，“剛才小羽隻說一句，就被解雇。”猶自抱怨。
工作辛苦，還遇到一個冷麵的上司。
“唐明，人要通情達理，你說是不是？”女保安朱玲仍在嘀咕。
李唐明笑。“是的。”她說。
朱玲比李唐明大幾歲，立刻像遇到知己，抓著李唐明不放。“哪個女人嫁給朱向東，不會有幸福。”她低聲跟李唐明八卦。
雖然同在公司上班，但女職員很多看不起女保安，但李唐明對大家一向帶著微笑，性格溫和，公司沒有什麽人特別討厭她。
不過，她的溫和裏，又帶有天生對人的疏離感，所以，雖然別人不討厭她，但是因為她的清冷，不能跟同事打成一片，隻有一兩個朋友。
朱玲像發現李唐明可以做朋友，跟李唐明說個不停。
李唐明歉意地笑，對朱玲指了指手裏的藥水，又指著總經理辦公室。
朱玲呶嘴。她說，“唐明，你可不要喜歡總經理。”語氣認真，神情鄭重，仿佛是真心勸著李唐明。
李唐明嘴角苦澀，又覺得好笑。她跟朱玲開玩笑，“偶像劇都這麽演，不管男人品行多麽讓人鄙夷，但隻要他帥，有錢，女人都像飛蛾撲向他，愛得昏頭昏腦。”
朱玲的柳葉眉毛高高揚起。“你不會喜歡總經理吧？”她驚訝。
她搖頭。
朱玲說，“電視劇是電視劇，生活是生活，就像夢想跟現實總是不一樣。”
勸完李唐明，朱玲才走開。
她啼笑皆非，也覺得彷徨。
對於她，夢想跟現實沒有區別，夢想是朱向東，現實也是圍繞著朱向東。
敲門，朱向東沒有出聲。
她推門進去。
他低頭批閱文件，外套被他丟到沙發，襯衫袖子高高挽起。
就連額頭打破了，他也在拚工作。
他對工作這份熱情，近乎到瘋狂，每次都打動她。
他這麽喜歡工作，十足十工作狂，追逐名跟利。
她從沒有想過，他會失去這些，一無所有。
更加沒有想到，連片瓦都沒有的他，乖張陰狠的性情更加淋漓盡致。
當下的他專注於麵前文件，沒有察覺有人進來。
過了一會，他放下筆，疲憊揉著額頭。
她清咳了一聲。
他抬頭，見是她，神情不耐。“還想跟我說辭職？”
她把藥水拿過去，放到他麵前。
他看她一眼，問她，“難道還想幫那些人求情？”
她震了震，開口。“剛才老板打來電話，讓你酌情處理這次裁員跟減薪風流。”她說，“伯父不想引來傳媒大肆報道。”
他眯了眯眼，眼神煩躁。“我用得著你來指揮我工作？”
她連忙低下頭。“一旦引來傳媒，會對朱氏有負麵影響。”
他冷嗤，淡漠出聲。“既然決定大力裁員跟減薪，我就不打算把這個方案悄悄實行。”他抬起冷傲下巴，雖然他是坐在辦公桌後麵，她卻像被他居高臨下審視。
她喉嚨一陣幹啞。半響，她說，“最初的會議，不是說盡量不要引起動靜實行這個方案嗎？”
他失笑，輕蔑地冷哼。“你怎麽回事？智商這麽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