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寒蟬鳴泣
構造幻境,靠的是施術者的神魂之力,要精神力也行,其次才是想象力。
神魂之力越強,構造出來的幻境便越真實。
何為真實?
那就要看幻境的隨機應變能力了。
就目前那些臣子的反應來看,這個幻境恐怕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脆弱,怪不得鐵殊會深陷其中。
筆仙臉色猛的一變,他發現,自己預留下來的通道被堵塞住了,想要打破,勢必會波及到這個幻境。
那樣的話,又會回到之前的局麵,自己被鐵殊追殺,又不能還手,十分憋屈。
堵塞的力量越來越大,如果再拖上一段時間,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
這個幻境還在不斷的完善,想要像上次那樣騙過鐵殊,應該行不通了,他很有可能會鞭屍。
如果做的更絕一點,他就算拿起柴刀抹脖子,也能拉著筆仙一起陪葬,相信這是怪物願意看到的。
至於它為何不一開始就這樣做,筆仙隻能歸咎於劇本的限製。
現在擺在筆仙麵前有兩套路,一條是闖出幻境,再想辦法。
另一種就是留在幻境中,靜觀其變。
這其中,有一個重大的變數,那就是胡琪。
她醒來之時,是在旅館,亦或是在幻境呐?
如果是前者,那麽胡琪就必須自己麵對旅館的攻擊。如果是後者,這個幻境,就是怪物編織出來的戰場。
思來想去,筆仙還是決定留在幻境中,胡琪的自保能力,可以是此次劇本,所有參加者之中最強的。
就這樣放任她睡到自然醒的話,以她的戰力,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嗯,我吃不下了,奶奶。”
胡琪伸出雙手做推搡狀,嘴裏念叨著意義不明的夢話。
夢,在現如今,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胡琪的身體便卷縮了起來,仿佛剛出身的嬰兒一樣。額頭浮現出細密的汗珠,臉上也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起來。
沒想到怪物這麽快就對她下手了。
突然,胡琪的肩膀處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嘴唇因為痛苦不斷的顫抖著。
十分不妙啊!
那怪物,是在逼自己出去嗎?
即使猜到了怪物的盤算,筆仙也隻能遂了它的願,強行打破尚未完全封閉的通道,回到了老板的身體中。
筆仙感覺自身身形一個不穩,腳步向前一滑,一屁股坐到了柔軟的地麵上。
柔軟?
整個房間,已經變成了自己當初在電腦上看到的那個樣子,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胡琪躺在一顆跳動的心髒上,隨著心髒起伏。鐵殊則猛的抬起了頭,一手抄起邊上的柴刀站了起來。
原本放柴刀的地方,那個因為扭曲而看不出原型的器官,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一道傷口,彌漫在房間裏的血腥味,便是來自於那裏。
鐵殊提起刀柄的時候,刀刃再度往下深入了三分,當鐵殊將刀拿在手中的時候,那噴湧而出的鮮血仿佛是開到最大的水龍頭一樣。
鮮血順著心髒的邊緣,想要占領整個房間的地麵。
“東平候,你也想要造反嗎?”
鐵殊緩緩的移動著刀鋒,直至對準筆仙的鼻尖,怒不可遏的問到。
筆仙現在沒工夫和他墨跡,二話不朝他衝了過去,必須暫時製止住他。否則自己進入胡琪幻境的時候,自己與胡琪都會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鐵殊見筆仙冥頑不靈,一刀斬向筆仙,筆仙在手掌之上覆蓋濃濃鬼氣,伸手朝著刀刃抓去。
刀刃之上的血跡在遇到鬼氣之時,綻放出猩紅血芒,竟然將鬼氣如同棉花一樣輕易切開,隻是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阻礙,繼續砍向筆仙的手掌。
但是,在刀刃即將砍到手掌的那一刻,卻向一邊偏去,主動避過了筆仙的手掌。
一根魂絲連接在鐵殊的手臂與牆壁之間,魂絲猛然收束,帶動著鐵殊的手臂砸向牆壁,也使得柴刀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筆仙在刀刃上輕輕一拍,轉體三百六十度,一個神龍擺尾把鐵殊呼到了牆上。
無數魂絲在鐵殊的後背,四肢之上浮現,就像縫衣服一樣,將他縫在了牆壁上,動彈不得。
為了以防萬一,筆仙來到牆邊,一拳砸向鐵殊的右手,巨大的力量致使他痛呼一聲,手中的柴刀脫手而出,掉到了地麵。
筆仙仍未打算放過他,一記手刀砍在鐵殊脖子上,引得鐵殊開口大罵到:
“亂臣賊子,枉費朕對你如此看重,不惜將東部重地交付於你手,你就這樣報答朕嗎?此等邪術,難不成皇後便是遭你毒手,那可是你親姐姐,端的不為人子,畜生!”
精神還這麽好,看來想要讓他昏過去是不可能了。
筆仙彎腰撿起柴刀,手腕一抖,收進了劇本。
雖然是有主之物,不過還是可以先收進劇本的,至少別留在外麵添亂了。
雖然筆仙也很想得到這東西,可惜,礙於旅館的規則,他無法殺了胡琪。
【寒蟬鳴泣(特殊煞器):對於一切能量,皆有極為強悍的克製效果。可以吸收擊殺生靈的力量,無限進化。】
【獲取經曆:一把遺失在垃圾山之中的寶刀,找到就是賺到。】
【備注:蟬在叫,人壞掉。】
這東西的強度,比起割魂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換算成劇情點的話,怎麽也得值八千,不,一萬也不過分。
這樣的東西,如果實現毫不知情的話,筆仙不定真的會翻車。
還好他的鬼域早就遍布在這個房間之中,這把柴刀克製鬼氣,他早就知曉了。
這種情況,他曾經也遇到過,《求神》之中的白顏菲,又是一個熟人。
怎麽最後就剩下了兩個熟人。
“也好,救起來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至於你,就先老實待著吧。”
筆仙無視掉在牆上掙紮的鐵殊,甩甩手腕,緩解一下手掌的刺痛感,走向胡琪。
鮮血已經蔓延到了筆仙腳下,一腳踩上去,發出混沌的‘啪嘰’聲,並不怎麽好聽。
筆仙突發奇想,一道印痕烙印在心髒上,嚐試抽取其中的血氣。
整個房間開始晃動起來,一張大嘴在牆壁上張開,伸出一條舌頭。舌頭上,一隻巧的眼睛怨毒的注視的筆仙,猛然,想毒蛇一樣竄出,用黑色的管子勒住了想必的脖子。
將筆仙的身體,想那張大嘴拖去。
垂向地麵的舌頭開始分泌出粘稠的口水,滴到地上,巨口也開始微微張合起來,似乎是在期盼難得的美味。
“該死,反應居然這麽大!”
從一開始,丁原便用生命告訴了筆仙,這東西不能毀掉。
筆仙也不知道眼睛後麵的黑管子是否堅韌,連反抗都做不到,萬一扯斷了就麻煩了。
眼睛繞到筆仙的麵前,垂涎的看著筆仙,在眼中倒映出筆仙真實的模樣。
筆仙神情的與眼睛對視著,一手抓住眼睛的後半部分,一手攤開成掌,對著眼睛惡狠狠的揉去,就像揉一個麵團一樣。
黑色的管子劇烈的晃動著,想要從筆仙的魔爪中逃脫,奈何它的力量太,拿筆仙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等到筆仙解氣之後,送開雙手,那眼睛在筆仙麵前迷茫的轉著圈圈。
可憐的東西,連眼皮都沒有。
被筆仙肆意的揉弄了一番之後,眼睛之中布滿了猙獰凸起的血絲,比起原先更加鮮紅了。
眼睛本能的想要逃回巨口之中,忘記了自己還在筆仙脖子上纏了一圈,拉扯著管子,將筆仙勒得有些竄不上氣了。
筆仙拉著管子,慢慢的將脖子上纏繞的部分解了下來,將眼睛拉了回來,又是一番蹂躪。
要不是不能破壞這東西,筆仙真想一拳打爆它。
受盡慘無人道的玩弄之後,眼睛朝著巨口疾射而去。
可惜視力好像受到影響,一頭撞在牆壁上,朝著下方落去。被舌頭卷住,終於回到了自己溫暖的窩。
“好像不能在繼續了。”
筆仙看著有些萎靡的心髒,以及滲入自己鞋子之中的鮮血,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這血再這麽流下去會怎樣?
若這整個房間凋亡,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已經終幕了,筆仙不想節外生枝,趕緊來到心髒邊上的破口處。憑借著魂絲,將傷口暫時縫合了起來,右腳在鮮血之中碾了一下。
散布在地上的鮮血頓時化為最精純的血氣,匯聚到筆仙身上。
這旅館的口味還挺挑的,血氣之中還帶著靈氣,如此大的出血量,比起參加者濃厚了將近十倍。
這還隻是一部分,若是全部汲取出來呐?
“算了,血氣而已,賺的足夠多了。”
要論血氣,剛剛吸收的那些,還不如之前那隻怪物提供的百分之一。
現在回想的話,那時筆仙如果貪戀怪物身體之中的血氣,恐怕自己會錯過回歸的時限。
如果自己沒有在半道上識破司機的話,恐怕當時自己需要麵對的,也不僅僅是那隻怪物了。
針對自己的陷阱,還真是一環扣著一環啊!
“該真不愧是零編寫的劇本嗎?還真是,不會讓鬼覺得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