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再見守墓人
“又要外出了嗎?”
筆仙捧著新買的杯子,看著杯子裏麵褐色的液體飄散出的白霧,以及那濃濃的中藥味,滿臉苦澀。
“嗯,老板要一起來嗎?”
柳柊在旅館門口停下了腳步,詢問筆仙是否有同行的意思。
“我就不去了,這具劇本給我的身體,經不起昨晚那樣的摧殘了,這也是劇本對我的限製吧。”
筆仙感慨一聲,屏住呼吸,將不那麽燙的藥汁倒進嘴裏。
屬於中藥那獨特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開來,筆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將藥汁‘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藥汁下肚,筆仙便感覺一股微弱的暖流從胃部流向心髒,隨後蔓延到全身。
柳柊已經知趣的離開了,筆仙放下杯子,覺得杯子有些礙眼,伸手將杯子推到顯示屏後邊。
柳柊是真的不知道密碼是什麽,還是刻意隱瞞呐?
他對自己依舊懷有戒備之心,不光是自己,連另外三人也是如此。
他難道打算將自己的那個密碼,作為交易的籌碼嗎?
看來他是指望不上了,隻能靠自己想想辦法。
胡琪所攜帶的密碼,線索是她自身的鐵殊性,這個劇本內隻有她一個女性。
柳柊不是更加特殊嗎?
一個從一開始就橫跨兩個劇本的家夥。
與密碼有關的線索,都是在劇本開始之前,就已經出現了。
在他與那四人會麵之前。
也就是,自己昨晚完全就是白受罪,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之後,筆仙才覺得自己太過愚蠢。
另一個劇本,自己還有必要參與嗎?
筆仙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蒼老的臉,手指下意識的在櫃台上有規律的敲打起來。
當然有必要,自己還有點東西想弄到手。
看看時間,在自己熬藥的這段期間內,今剩下的時間,已經低於自己的時限了。
也就是,自己可以隨意的揮霍這份時間。
“起來,自己還有一個預約來著。”
確認了一下其餘三名住客的情況,筆仙來到門外,想像之前一樣,換一具身體再前去赴約。
自己真實命大啊!
筆仙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這麽玩,身體居然沒出事。
是這旅館對空空如也的軀殼不感興趣呐?還是因為自己比較幸運?
反正自己還有點騙來的錢,筆仙也不願意去冒險,來到找了一個同行,開了一個房間,把身體丟進了別人開的旅館內。
自己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套上鍾修遠的身體,打車來到墓園。
夏日的暗的比較晚,墓園之中,那些死了沒一年,又沒什麽實力的遊魂還沒到出來的時候,顯得格外冷清。
筆仙走在通往守墓人屋的路上,在眾多墳頭之中,找到了安思雅的墓碑。
這花了他不不少的時間,因為這裏的墓碑,基本都一樣,數量也很大。
墓地之間的羊腸道,似乎有一定的排布規律,奈何筆仙沒有這方麵的知識。
隻能先來到木屋,卻發現守墓人不在。
房間還是個之前看的一樣亂,但是很多東西都沒了,尤其是那些用來降妖除魔的東西。
“難道是出門打架去了嗎?和誰呐?”
“還是,隻是單純的收起來了?”
筆仙看著淩亂的房間,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開始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房間裏那個巨大的櫃子就是他的第一目標。
打開櫃子,要不是筆仙還沒動手,他都以為自己找過了。
實在太亂了。
筆仙將裏麵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丟到床上,在櫃子的最下麵,找到一個盒子。
盒子整體由一塊完整的木頭雕刻而成,散發著筆仙厭惡的氣息,可能是整塊的桃木。
如果著那樣的話,原材料的那顆桃樹,樹齡恐怕不下三百。
這麽珍貴的盒子,裏麵藏有自己需要的東西的可能性極大。
筆仙心的將盒子抱出來,放到堆滿衣服的床上,輕輕打開。
裏麵是一個巨大的黑白相框,相框裏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合上了雙眼,走的黑安詳。
這應該是上代守墓人的遺照,遺照的尺寸與盒子差不多,屬於剛好可以放下去的那種,一打開盒子就能看到。
但這個盒子大概有成年人的食指那麽深,不可能隻有一張遺照。
筆仙心的將遺照扣出來,露出下方的一本相冊。
將遺照放好之後,筆仙拿起相冊,這就是筆仙尋找的兩樣東西之一了。
相冊裏記錄了一老一少的照片,並未出現過第三人,而且根據兩人的年齡來看,這個新一代的守墓人,應該是撿來的。
兩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最後一張照片中,守墓人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還十分年輕。
這些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卻也抵擋不住歲月的摧殘,顯得有些褪色灰白。
筆仙記下那張帶著叛逆與不情願的臉,將相冊放到了一邊。
盒子中剩下的東西,就沒有檢查的必要了,是一些長命鎖和老掉牙的兒童玩具,除了紀念意義,什麽用都沒有。
筆仙將視線放到了床邊,準確的來是床下。
蹲下身子,筆仙從床底拉出來一個表麵布滿灰塵的箱子。
“呼……咳咳……咳咳”
“這箱子是有多久沒動過了。”
不過也好,這樣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的可能性就更大。
打開箱子,裏麵是一大摞的教科書,還有獎狀。
獎狀上寫著筆仙需要的東西,守墓人的名字——容遷。
得到了守墓人的名字和長相之後,筆仙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等了許久,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喂。”
容遷的語氣不善,帶著戒備的意味。
還好作為一個常年與鬼作伴的人,他有膽子接起這個電話。
不過筆仙能聽的出,自己要是不點正經事,下一秒電話就會被掛斷。
“你好,我前兩送的見麵禮你還滿意嗎?我過今我會來找你的,但是你似乎不在家,發生了什麽事嗎?”
筆仙一口氣稟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側麵想打聽一下他今出門的用意,希望隻是他杞人憂。
額,要是他隻是出去遛彎的話,自己亂翻他家這事,好像不好交待啊!
“哦,是你啊。不好意思啊,我今確實有事外出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筆仙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忐忑的味道。
“確實有點事想要質詢一下你,方便見麵談嗎?”
“見麵?”容遷的話語中透露著為難。
“可能不太方便,咱們就在電話裏麵吧,你想問什麽?”
聽容遷這麽幹脆,筆仙便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我看墓園之中的那些道路,似乎蘊含著某種規律,那個叫安思雅的女孩,她墓碑的位置有什麽講究嗎?”
“沒有,隻是隨便埋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容遷回答的十分幹脆,看來他真的了解過安思雅的事情了。
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因為安思雅剛埋不就,所以他有點印象。
“我現在在你家裏,這裏比起上次我來拜訪的時候,好像少了不少的東西,你是要跟什麽東西動手嗎?”
容遷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揣度筆仙的用意,許久之後才回複到:
“我也不知道。”
簡單的幾個字之後,容遷再次沉默。
“我有一種法術,可以通過電話出現在對方身邊,你現在方便見個麵嗎?”
“你等一下,我找個沒人的地方。”
不久後,電話裏傳來摩托車啟動的聲音,筆仙靜靜的等著,等到摩托車發動機轟鳴停止,等到容遷了一句:
“好了,你過來吧。”
筆仙收起鍾修遠的身體,鑽進手機,來到容遷的麵前。
容遷比他想象中要年輕一些,臉上卻帶著與年紀不符的成熟與穩重,甚至還有一絲蒼老。
出來之後,筆仙遠離了摩托車後的那個箱子,飄到車頭前方,直視的容遷。感覺他身上流露出一股決然的氣息,好奇問到:
“你帶那麽可怕的東西,是打算找什麽東西的麻煩?需要幫忙嗎?”
“你想來幫忙?”容遷疑問到。
“你也可以拒絕,不過在此之前,我的問題,你還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什麽問題?”
“安思雅的墓,在整個墓園的格局之中,處於什麽方位,你最好能用兩位數來形容。”
“兩位數?”容遷像是想到了什麽:“墓園的格局是我師傅布下的九宮八卦局,那個女孩的墓碑位於九宮之中的第六宮,八卦之象乃是兌卦,排第八掛。”
“你問這個做什麽?”
第六位數,到手了。
“沒什麽,好了,你可以你的對手了。”笑著到。
容遷瞧著筆仙那凝實的魂體,以及情感變化間,無意識的流露出的森然鬼氣,壓抑下心中本能的一絲畏懼感。
不管是學識、眼見,還是他的人類之軀,都使得他比起之前的鬼,更加清楚筆仙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容遷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箱子,決定接受筆仙的幫助。
“我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麽名字,隻知道那個勢力的名字叫做源,是幾年前才在這個縣城發展起來的邪教。”
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