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前往黑市
暮色漸深，沉悶的空氣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雨水，際的繁星皆躲進了雲層後，月亮偷偷探出一角，注視著此方地界即將發生的趣事。
“客人，黑市的規矩你們知道嗎？”
一間酒吧內的包廂中，一個禿頭，紋身從頭上一直延伸到腰間，直到被褲子遮蓋的男人摟著兩個穿著比比基尼費不了多少布料的女人，獰笑著看著兩位不速之客。
在他身後，站著四名弟，一個個的居然都還帶著墨鏡。
筆仙好奇的打量了一些這個包間，在頭頂，是一個不停變換顏色的霓虹燈。那些顏色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比較昏暗，能很好的激起人類壓抑的本能。
“你們真的看得到東西嗎？”筆仙看著那四個保鏢，好奇的問到。
這樣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那個老大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卻不好直接發泄在筆仙身上。在一個女人裸露的背上重重一拍，將她們推到了一邊，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開，放回桌上，推到筆仙麵前。
幹他們這行的，想要上位，就要有血性。但是想要活的久一點，就必須要有眼力。
筆仙看著酒瓶口，拿起酒瓶，伸出食指輕輕在瓶口一敲。瓶口應聲而碎，裂出如犬齒般尖銳的缺口，筆仙伸出雙指，將尖銳的缺口一個一個掰斷。
那老大自覺的挺直了背，等待著筆仙開口。他身後的四名弟老實的將墨鏡取了下來，將兩名陪酒女驅趕到沙發的兩端，在老大身邊坐了下來。
處理完畢，筆仙用食指在缺口上試探了一番，才將酒瓶放到嘴邊，喝了一口後就放回了桌上。
“黑市的規矩我確實不懂，但你的老板應該不會想看我出糗，你是嗎？”
“是是！”
老大趕緊點頭稱是，筆仙那麽單薄的身軀，大腿都沒他胳膊粗，卻能做到這種事。他既然能夠送人去黑市，自然也了解一些內幕，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筆仙既然肯賞臉喝他一口酒，那就是給他麵子。
“兩位既然是初次去黑市，應該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帶兩位去逛一圈。”
他拿起丟在沙發頂部的外套：“黑市馬上就要開了，路上還得耽擱一點時間。兩位還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邊走邊。”
他為兩人帶路，繞到酒吧後門，來到一個倉庫中。倉庫裏停著一輛沒有上牌照的車，在上車之前，他取出兩根黑色的布帶，臉帶為難看向筆仙。
“先生，鬼市的規矩就是這樣，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筆仙點點頭，伸出了手，他也隻好將布帶交到筆仙手中。
布帶隻是普通的布帶，看來黑市之中，身份鐵殊的客人隻占少數。
將布帶綁在眼前，筆仙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鑽進車門坐到後座上。
老大也鬆了一口氣，反正筆仙遵守規矩了，即使鬼市的位置暴露了，那也不能怪他。像筆仙這樣的客人，真要打聽鬼市，根本不是難事。
柳柊見狀，要來了布帶，將自己眼睛擋住，摸著車門上了車。看得那老大嘴角一抽一抽的，他還以為跟著筆仙一起來的，再怎麽也是個能人異士呐。
老大關上車門，進到駕駛位上，他的弟則上了另一輛車，在前麵開路。
啟動引擎，車燈打開，車子在一條沒有任何路燈與阻攔的路上疾馳。
透過後視鏡，他看到柳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的坐著。筆仙卻一手放在車窗上，仿佛是在欣賞窗外的風光。
要知道，這車的車窗，顏色十分深，再加上外部沒有路燈的緣故。即使沒有那層布帶，一般人也無法看到，可是筆仙的臉上卻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
他將升起的想法驅趕出腦海，專心開車。
做他這行，探聽客人的秘密是大忌，更何況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的客人。
車子停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車門。
“客人，我們到地方了，布帶可以摘下來了。”
罷，他打開自己身邊的一個箱子，從其中取出兩副麵具，轉身遞給取下布帶的兩人。
“上麵的規矩，第一次來鬼市的客人，都需要帶上麵具。至於之後你們帶不帶，那就不是我該管的事情了。”
筆仙接過一個能夠將整張臉都遮擋起來的麵具，摸著麵具傳來細膩的觸感，將麵具戴在臉上。
兩人都帶好了麵具，他才打開車門的鎖，他的那些弟來到車邊，將兩側的門打開，將兩人迎了下來。
老大下車後，來到兩人身邊，他的弟則鑽進了車內，緩緩啟動汽車，將車開往了別處。
“客人，現在你們麵前的就是鬼市了。”
在兩人的前方，是一扇巨大的拱門，上麵裝飾著彩色的燈泡，與七個白熾燈，照亮附近的地麵。
順著門往裏麵窺視，一個個攤位對立排開，一個個招牌顏色各異。
從這頭，能夠直接看到另一個入口，以及一輛停在對麵的車。
“這鬼市，這麽的嗎？”
從自己站的地方看去，這條街不過一百米左右，街上的人皆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燈火通明，大有一種夜上海的感覺。
“客人笑了，”他為筆仙解釋起來：“這個縣城才多大，有資格來鬼市的人也少之又少。何況這條街，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在街道深處的那些店麵，才是這裏真正的營生。”
“是嗎？”
筆仙踏進鬼市，來到最近的一個攤位上，卻發現這裏隻是買一些普通的吃。按理來，這種入口處的攤位，不應該是最搶手的嗎？
“客人，你要點什麽？”
攤位的老板見筆仙臉上帶著麵具，對筆仙並沒有什麽好臉色。要不是這裏人實在太少，不然他真的會趕人，免得筆仙妨礙他的生意。
筆仙並未介意老板的態度，指著老板鍋裏的麵糊，問到：
“這東西怎麽賣？”
見筆仙有要買的意思，老板的臉色才緩和一點，拿起勺子在鍋裏攪動起來，將下方一些蟲子翻攪了出來。露出一口大黃牙，嘲笑的看著筆仙，舀起一勺。
麵糊的嘴上麵，浮著一隻如同蛆蟲一樣的東西，筆仙頓時沒了胃口。哪怕味道聞上去還不錯，筆仙也無法克服心理上的障礙，擺擺手：
“算了，無福消受。”
老板一臉不識貨的表情，用雙指撚出那隻蟲子，丟進嘴裏咀嚼起來，發出清脆的一聲‘啪’，讓筆仙後退了兩步。
領著柳柊繼續前進，無視了兩邊的攤位，來到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前。
“這裏麵就是不的主營業務嗎？都有哪些？”
兩側的巷中，隻有幾個昏暗的燈泡在支撐著，牆壁上也是光禿禿的，連招牌都看不清。
“這些沒有招牌的店麵，都沒有固定的主營業務，所以我也不知道。更何況，我也沒有進入那些店鋪的資格，如果客人你想了解鬼市的信息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人。”
他上前一步，轉了一個方向，待到筆仙跟著他轉向之後，他便領著筆仙來到了一個攤位前。
攤位上，是一個體型較的中年男人，留著一撮山羊胡。嘴唇下，露出兩顆碩大的門牙，下巴尖的出奇。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筆仙從未感受過的氣息。
“三哥，這位客人想了解一些鬼市的事情。”那老大恭敬的到，後退一步，將兩人擺在了老板的麵前。
被稱為三哥的老板摸著自己的胡子，打量著兩位客人，凝視筆仙的時候，本來就的眼睛微微眯起，幾乎看不到了。
“以人軀禦鬼氣，原來是鬼修，吧，你想了解點什麽？我話先在前頭，我回答問題的價格可不便宜，你帶夠錢了嗎？”
筆仙默默記下了‘鬼修’這個詞匯，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縣城中學對麵的那間旅館，你知道多少？”
三哥打了一個激靈，六根胡子出現在他的臉上，一隻巨大的老鼠虛影浮現在他身後。
“你問那裏做什麽？”三哥戒備的問到，隨後他便做了兩個深呼吸，摸摸自己的臉，將胡須收了回去，開口到：
“先好，我對那裏知道的也不多，因為我的兄弟都不願意去那個地方，進去的兄弟也沒有一隻能夠活著出來的。”
幾隻腦袋大的老鼠帶著黑壓壓的鼠群從他身後不遠處的下水道中竄了出來，弓起背部，做出攻擊的姿態。三哥揮了揮手，除了前方四隻大老鼠外，其餘老鼠鑽回了下水道中。
四隻老實來到三哥身邊，三哥從兜裏掏出一包餅幹。撕開放到他們麵前。四隻老鼠一湧而上，三哥的手還沒拿開，它們就撲到了餅幹上。
三哥提起站在自己手上老鼠的尾巴，將它提了起來，踩把手抽出來。手上已經被老鼠皮毛上的汙水弄髒，他隨手在褲子上擦幹淨，凝視著筆仙，開口到：
“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想去那個旅館，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想法。如果你已經住進去了，那麽你問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