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找到了
到老板的辦公室喝了一杯熱茶之後，筆仙便命令老板帶著自己前往了生產區。
越是接近目的地，轟鳴的噪音便越大。
“好吵啊，能把這玩意停了嗎？我又不是來欣賞他們工作的。”
老板老早就打電話，叫車間經理來到門口迎接。筆仙抱怨一句後，老板立馬命令到：
“去把機器關了，叫他們賤民過來集合。”
一米九的車間經理如今卻像一個不懂事的還一樣，被老板叫到，才急急忙忙的跑去關掉電閘，動員員工。
筆仙進到車間時，一群麵黃枯瘦，仿佛難民一樣的人紮堆聚集在自己麵前。
他們的胡子和頭發已經許久沒有打理過了，顯得十分繚亂，而且很長，並且還在不時的往下滴水。
顯然筆仙過來之前，他們已經貼心的清洗過這些家夥了，剛好今的水都是免費的。
即使如此，整個車間內依舊彌漫著一股悶熱與惡臭，還有機油的味道。整個車間別空調，連個風扇都沒有，全靠離地很高的幾扇窗戶透氣，明顯不怎麽夠用。
“這些就是外城區的人嗎？噢，我今就不該來著。”
筆仙轉身便走，老板趕忙跟上，想要送筆仙一程。
直到跟著筆仙步入雨幕，將離開工廠他才返回。
見識過那些生活在內城區的外城人之後，筆仙對於張良不由得有些同情了起來。
那些麻木的眼神，他們已經丟掉了自己人類的身份，將自己化為工廠機械上一個齒輪。這樣的人，他們本身就沒渴望有誰會來拯救他們，也沒渴望過改變。
張良的行為對於他們來，或許可以叫做——一廂情願。
“喂！”一隻手拍在了筆仙的肩膀上，一個輕佻的聲音從筆仙背後傳來。
筆仙轉過頭去，看見的是三張由激動，變換為驚恐的臉。
“喲，真巧啊！”
筆仙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對著三人高興的到。
這三人，正是弄死宋安的那三個。
這算什麽？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你……，不可能，你不是已經……”
為首的那個男人鬆開筆仙的肩膀，驚恐的後退著，筆仙的那張臉，他們還沒那麽快就能忘掉。他們可是欣賞了好久，直到宋安死亡才結伴哼著歌離開的。
現在的一幕，像極了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同樣的雨，同樣的打招呼的方式。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遇到同一個人。
為了防止這三個家夥逃跑，筆仙一掌拍在中間那人的胸口，接著一腳踹向另一個家夥。最後那人眼看情況不對，想要逃跑。
他剛邁出腿，第二個被筆仙踹到在地的家夥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腳。
“差不多是時候結束了吧！”
筆仙淡淡的到，宣告了三人的命運。
這是，他的魂體卻被一陣怨念侵襲，筆仙的眼前，出現了三張笑臉。
筆仙能夠感覺到傷口的位置傳來的陣陣疼痛與溫熱，房簷下，大雨衝不散那濃鬱的血腥味。
自己的頭發被人提在手中，強迫自己抬起頭顱，麵對一個手機。那手機的屏幕上，是一張因疼痛和怨恨而扭曲的臉。
自己的悲慘，成為了被人取樂的玩具，更可恨的是，這份悲慘，就是拜眼前之人所賜。
他們用腳踩著自己的背部，將更多的鮮血從傷口中擠壓出來，同時給自己造成更大的痛苦。以此換來，他們越發興奮與燦爛的笑顏。
筆仙扶著腦袋，將這股異樣感驅逐出腦海。
“零這是打算幹什麽？”
筆仙一分神，三人抓緊時機，發瘋的逃離了筆仙的身邊。
“不想讓他們死得那麽輕易嗎？滿足你好了，反正，這也有利與我的目的。”
雖然已經看不見三人的身影了，但是筆仙還能感覺到魂印的位置。就這麽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三人身後，始終將自己隱藏在雨幕之中。
本打算就這麽跟著他們，等到時機成熟了，在將三人丟出去，開始在內城製造恐慌的筆仙。突然感覺到了另一股魂印的氣息，那氣息因為距離過於遙遠而有些模糊，那氣息來自地下。
“找到了。”
這才是筆仙來內城區的目的，無奈的，筆仙隻能放任那三人離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遇到他們，筆仙給三人分別施加了恐咒之後。
舍棄了這具身體，魂體鑽入地下，朝著自己的目標飄去。
隨著逐漸的接近，筆仙開始嚐試控製那怪物，筆仙能感覺到它在反抗。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反抗，那隻是出自與它的本能。
突破通道壁稍微花了一些功夫，通道壁上那材料，對於魂體有著一定的阻隔作用。
筆仙不知道的是，他這一番行為，讓中心區的一大片高清投影屏幕，亮起了刺目的紅燈，同時伴隨著刺耳的警笛聲。
“警報，警報，內城區發現能量體生物。重複一遍，內城區發現能量體生物。”
一團巨大的紅點在內城區的地圖上顯現，然後遁入地下，爆發出一團更為強大的能量波動後，讓在場專家與科研人員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巨大的紅點，旁邊卻向他們展示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動。不管是性質，還是屬性，都完全不同。
這表示，靈能雷達監測到的能量生物，有兩隻。
“是A1嗎？”
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向著一名正在大屏幕下方的操作台上，不停運動著手指，仿佛正在演奏鋼琴的年輕人。
筆仙為了突入下水道，不得已破壞了通道壁。
光是地麵距離下水道的底部，就有大概十米的距離，也是筆仙感知魂印的極限距離。如果他不想跟丟的話，隻能懸著這種粗暴的方式。
這樣的方式，也使的他們暴露在了靈能雷達之下。
雙方正在使用自己的精神與魂力對抗，這種情況，對於本身不會有進化者前去的內城區來，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月。
“初步判斷，兩隻能量體生物之中，確實有著和A1類似的波動存在。”年輕人回答到：“它們好像正在戰鬥，根據之前的記錄，A1是從內城區的地麵強行進入下水道的，即使是它，也沒道理能發現藏在下水道中的A6才對。”
A6，那是他們給那隻怪物定的威脅等級。
“更正一下上校，A1是十幾年前的評測了，現在的它有多強。我們這裏沒人清楚，也不想弄清楚。”老人看著屏幕，唏噓的到。
他才是從A1襲擊庇護所那個年代過來的，那時候進化者就貓狗的兩三隻，連一個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都不一定能打的過。
現在這幫年輕人，居然真的以為A1……就是A1。
那是幾十年前就矗立在庇護所東麵的災難級生物，對於新的一代人來，它連茶餘飯後的閑談都算不上。
光是想起那場戰鬥，老人的雙手就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那時候的科研人員，都需要帶著自己研發的武器，不管安不安全，上到城牆，參與戰鬥。那時多少個優秀的後生，都是死在了武器過載之下。
那場戰鬥勝利的原因，也十分的荒唐。
A1退了，退回了廢墟。
教科書和記錄上卻不是這麽寫的，上麵寫的是‘擊退’、‘擊敗’一類的詞匯。
“通知軍隊，提前出發，他們不能等到異獸兵臨城下再行動了。必須先把A1驅逐出去，隻要他們不傻，就應該清楚，打仗的時候，背後埋著一顆炸彈的嚴重性。”
老人猛的一敲桌子，按下一個按鈕，將屏幕上的文件打印了下來。遞給旁邊的一個人，鄭重的對他到：
“告訴他們，真正的A1出現了，他們要什麽我們都給。我隻要一點，擊退，或是徹底消滅它！”
那人拿著資料離開之後，老人失魂落魄的攤倒在椅子上。
雨季，本該是A1回到廢墟，停止活動的日子。
“博士，它們從雷達上消失了。”
年輕人看著恢複正常的屏幕，轉過頭來匯報到。
他看到的是，一個落寞的老頭，一個卑微的身影。
“博士，是否重新評定A1的威脅等級，它現在的波動，已經明顯達到了S級。”年輕人輕聲的問到。
這份觀測報告，現在才算成型，隻要在上麵敲注上威脅等級就好了。之前拿走的那份，隻能算半成品。
即使如此，老人依舊爭分奪秒的送了出去，這讓年輕人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這主意不錯唉，你覺得排在什麽位置合適？”
另一邊一名帶著眼睛，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的男人，欣喜的問到，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
事件過去，雷達上顯示歸於平常，之前忙碌的監測、計算、記錄的人們也放鬆了下來。覺得這個消遣方式確實不錯，紛紛展開了討論。
“我覺得這種程度的波動，怎麽著也得是S級的前五位吧！”
“還是S7吧，畢竟我們之前鬧了一個烏龍，剛好乘這次機會正下名。S7和S5差別也不大，你們呐？”
年輕人關注著老人的一舉一動，想要看出些什麽端倪。
老人悠長的歎了一口氣，終結了這個話題。
“就A1吧，不變了，給我們這個老家夥留個紀念吧，以後也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