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五弊三缺
毛方顯然被筆仙這一通操做給整懵了，呆呆的問到：“你為什麽要叫我九叔，你看起來隻比我兩歲吧！”
筆仙撓撓頭，剛剛因為太驚訝，下意識的就叫出來了，這可咋編。
“那個，口誤，口誤，你老別介意，因為你長的很像我的一個長輩。”
毛方一時語塞，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筆仙之所以驚訝是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完全和自己長相無關好嗎，筆仙他都蹲邊上各種角度看半了。
他看著手裏的錢，將手遞向了筆仙。
“即使我長得像你長輩，你也不用突然給我這麽多錢的。你想問什麽就繼續問吧，還是那個價，一塊錢四個問題。”
很顯然，他在‘一塊錢四個問題’的時候，沒什麽底氣。或許他連算命的行情是多少都不知道，隻是覺得剛剛那四個問題算得挺費勁的。
雖然他不知道算命的行情，但是最起碼物價他還是了解。
一塊錢，省著點花，夠一個普通人用半個月了。
當時的一塊錢，大概也就今的一百塊，多一點都不多。但是那個年代什麽生活水平，窮人吃頓幹飯都算奢侈，馮宇那樣的，在有錢之後，所謂的改善生活就一碗肉片湯麵，你就大概能看出來了。
筆仙看著毛方還回來的錢，覺得這樣做好像確實有些不妥。雖然自己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可是在外人看來，或多或少有點施舍的意味。
畢竟筆仙又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單單一個‘長得像我長輩’，怕是不夠。
剛剛他是不是也了這句話，無形之中占了自己便宜？
算了，叔也算長輩，不吃虧。
不過九叔這毒舌的屬性，看來是生的。
怪不得會淪落到這副地步，但凡九叔在自己這個還沒什麽名氣的時候嘴甜一點，都會有大把人來送錢。
看著九叔又偷瞄了一眼餛鈍鋪，按住了自己的肚子，筆仙端起地上的碗，扭捏著到：“那個，九……，毛道長，你看我這正吃著飯呐。要不我們去裏麵坐，邊吃邊聊，反正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你看怎麽樣？”
這死要麵子的性格也是生的嗎？
反過來想，九叔之所以那麽帥，不就是因為麵子大嗎？
“好吧，反正今也沒什麽人找我算命，就先算你的吧。”
九叔站起身來，將纏在腿上的道袍下擺放下，返身拿起自己的包裹。拍了拍上麵的塵土，對著餛鈍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剛走到店麵口，筆仙就丟出一塊錢給老板，微微提高了聲音。
“先給這位道長來二兩餛鈍，不夠在要，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老板頓時眉開眼笑，立即把錢裝進了兜裏，配合著筆仙到：“好嘞，你先坐會，我馬上端上來。”
就這種店鋪，早上賣餛鈍，中午賣麵條，晚上再賣點夜宵，除去材料外，一也賺不到一塊，他哪裏會有拒絕的理由。
九叔動了動眉毛，想要些什麽。可是他畢竟和筆仙是萍水相逢，目前隻能算是知音，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卦攤堅持三分鍾。
畢竟誰人生中沒個不順的時候，而且他是真的沒什麽名氣，一個月前才從茅山下來，遊曆四海。雖然這個四海的範圍，始終都沒出香港。
是真的沒什麽名氣，又沒有鬼給他抓，他倒是想給人看病。但是看病是不能收錢的，隻能義診，有時候開了藥方，患者也不一定有錢買藥，還得送。
所以隻能算卦，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可是他這人話太……
所以筆仙隻能算他的知音，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離知己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呐。
即使覺得筆仙的揮霍有些不太合適，他也沒有理由去勸阻，更重要的是，筆仙有錢。先前那一大把可是把他的嚇了一跳，他也不是沒見過那麽多錢，但是還沒人把那麽多錢塞他手裏過。
茅山雖然自詡道門正宗，但是其中的術法，多多少少有些邪祟。祖師的誡訓便是‘心正則術正，心邪則術邪’，茅山弟子也一直遵守著這句話。
但是這並無法改變茅山術法的本質，所以修行茅山術法者，必須承受五弊三缺，作為老的懲罰。
五弊分別為：鰥、寡、孤、獨、殘。
鰥者：老而無妻曰鰥。
寡者：老而無夫曰寡。
孤者：幼年失去父親。
所謂的孤兒寡母，就是指這種孩子失去父親，妻子失去丈夫的情況。
獨者：看的人……，老了之後沒有兒女。
殘者：身體某處患有殘疾，腦殘不算。
三缺分別為：福、祿、壽、
福者，財也。（會患上一種名為‘命裏卻錢’的可怕疾病。）
祿者，權也。（一生都將會是一個貧民百姓。）
壽者，名也。（短命鬼。）
毛方也納悶了，自己缺的明明不是福啊，為什麽就混這麽慘呐！
“毛道長，來邊吃邊聊。”
筆仙將一碗餛鈍放在他的麵前，打斷了毛方對自己人生的質疑。毛方接過碗，對筆仙點點頭以示感謝，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嚐了一個餛鈍。
咽下去之後才抬起頭，對筆仙到：“你要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其實，你要是試著隱瞞一點，也不用落魄成這樣的。
筆仙幹笑一聲：“能讓我先把我這碗吃完嗎？都快涼了，吃完我們再聊不行嗎？”
“可以。”
毛方臉色微微一紅，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他看得出來，筆仙這是在照顧他，畢竟他都餓兩了，現在剛剛嚐到一口熱的。
還不能吃，要保持逼格，是一件很為難人的事情。
筆仙有意的放慢了速度，用筷子夾起一顆餛鈍，吹了吹，才慢慢放進嘴裏。
你剛剛不是還快涼了嗎？吹個蛋啊！
毛道長把頭埋的更低了。
等到毛方一碗餛鈍下肚，筆仙也湊巧的吃完了自己的，叫老板再端兩碗過來，這才開始發問。
“道長，你覺得……正英二字何解？正義的正，英雄的英。”
毛方笑著接過老板手中的碗，也沒急著動，先前餓的有點狠了。現在肚子裏終於有點東西了，需要緩一緩，免得傷到腸胃。
“字如其名，是個好名字。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的話就有點太高攀了，算是我的一個長輩吧！”
“你那位長輩一定在自己行業裏，也算是翹楚吧。他是軍人，還是警察？”
“都不是，他是一個演員。”
“演員？”
毛方有些疑惑，筆仙立即醒悟過來，這個年代的電影，還停留在無聲黑白默片的階段。卓別林都還沒開始拍戲，這時所謂的演員，大多都是大學或者專業的話劇演員。
這些，就九叔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能接觸到的。
筆仙改口到：“就是唱戲的。”
毛方點了點頭，這次他聽懂了。
“那他一定是唱老生的，專門唱那些英雄的角吧！”
“嗯。”筆仙點點頭，肯定到：“確實是一位大角。”
“那他姓什麽呐？”
“姓林。”
毛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好一會才歎了一口氣，緩緩到：“名是好名，姓也是好姓，但是這兩者結合起來，卻是一個妒英才的命啊！”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林正英，林正英。”
看著毛方不停的念叨這這個名字，筆仙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感慨。
毛方算是他印象最深的一個角色了，畢竟當初在《嫁衣》劇本裏，坑了他一多的時間的電視劇裏的主角，就是這貨。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毛方問到。
筆仙想了想，剩下自己認識的，也就一個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道行的原因，他連自己的算不出來，真的能把零算出來嗎？
這麽一，好像筆仙並不是自己的真正名字吧！會不會沒算出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毛道長啊，如果不知道名字，隻知道一個外號能算嗎？”
“可以啊，你想算什麽？”
好吧，看來是真的算不出來了。
筆仙將那些錢拿了出來，放到桌上，推到他身邊。
“沒有什麽想問的了，這些錢你拿著，結清卦錢之外的，幫我求一個護身符吧，保保平安什麽的。”
“那也要不了這麽多啊！”毛方推脫到。
“我覺得我的平安，值這麽多錢。”
聽見筆仙這麽，他也沒再推脫了，將錢收進包裹裏，從裏麵取出一銅錢，遞給了筆仙。
【命銅錢（特殊）：逆轉死亡，輪回命。持有者死亡時，可將劇本時間回溯至三分鍾之前。】
這麽叼的嗎？
要不是怕打不過，筆仙都想打劫眼前這位了。
【特殊屬性：僅限生者使用。】
額……
也就是，這麽叼的一個東西，和自己無關了。這麽想的話，這東西好像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猛。
能讓參加者死第一次的東西，自然可以讓參加者死上第二次。
留著當個收藏品總算沒問題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
筆仙收下了銅錢，向毛方提問到：“道長接下來的行程，有什麽安排嗎？”
“我打算去劉家鎮看看，聽那裏有一隻惡鬼，我想試試能不能收服。”
“劉家鎮，不是風平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