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固有劇情
那個黑影給筆仙的感覺,連鬼魂都算不上,是比那更低級的東西。
筆仙擋在了醫生麵前,醫生見到筆仙背上的女孩,什麽都沒,默默的向右挪了兩步。筆仙繼續擋在她麵前,她又向左挪了兩步,還是被筆仙擋住了去路。
趙強趕了上來,看見醫生身上的白大褂,尊敬的到:“對不起醫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怪事?”
這家夥又來了,在黃家的時候,這家夥就是最迷信的一個。聽他時候發高燒,家人給他求了包香灰衝水給他喝,這貨居然真的活了下來。
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醫生帶著用和熊貓差不多的黑眼圈看著他,轉身,打算換條路走。
趙強尷尬的撓了撓頭。筆仙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秘技·哈士奇的怒吼!
筆仙的前爪死死的抓住地麵,長大了嘴巴,氣勢洶洶的吼出一聲:汪!!!
巨大的聲音才走廊內回蕩,女孩鬆開了抓著筆仙的手,難受的捂住了耳朵。
而那個醫生,她背後的黑色人影直接被聲波撕碎,消散在了空中。醫生本人則失去了意識,直直的向前摔倒下去,臉拍在堅硬的瓷磚上也沒醒。
吼完收工,技能測試結束,滿意度-零!
為毛是汪!
因為是狗嘛!
“大黑,壞狗狗,嚇到我了!”
女孩生氣的拍打著筆仙的腦袋,那粉拳,和按摩差不多。
筆仙馱著女孩繼續往心肺科前進,女孩在拍打了筆仙兩下之後,為了防止自己掉下來,隻能繼續輕輕的拉著筆仙的毛發。
筆仙瀟灑的路過暈倒的醫生旁邊,看了一眼攤在一邊的身份卡,上麵寫著,這個女醫生叫楚詩,是個外科醫生。
記下她的名字時候,筆仙高高的揚起了頭,宛如一頭圓月下的孤狼,漫步著離開了現場。
一大票的人被筆仙一嗓子引了過來,還有兩個本來就在過道裏的醫生,見到楚詩暈倒了之後。趕緊扶起了楚詩,給她號了號脈。
“沒事,隻是普通的暈倒。隻要打點葡萄糖,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兩個保鏢在聽到楚詩沒事之後,快步跟上了筆仙的步伐。
這一切,都被先前的那個女人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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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筆仙猜想的那樣,她是一名一星級的參加者,角色名字叫做英牧彩。她雖然今才參加劇本,可是她的這個角色,已經好幾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當她發現和她一樣,被鬼魂折磨的楚詩,竟然被筆仙一嗓子嚎暈時。她看著筆仙遠去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的了。
在那之前,城外的青觀嗎?NP推薦的話,不去看看也不行。
不過,她得休息一下了,這樣的身體可爬不了山。
“回家吧!”
英牧彩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醫院,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平時的她的角色可不會這麽奢侈,可是她在不久之前獲得了一萬塊錢,省著點花的話,夠她揮霍到劇本結束了。
這一萬塊是她參與一場醫鬧得來的戰利品,而那場醫鬧所斥責的對象,正是那位楚詩醫生。
所以她今才會來看看那位醫生的狀況。
強撐著回到家之後,英牧彩一趟到那張簡易的單人床上,就迅速的進入了夢鄉。
很快,她就恢複了意識。
不過,那已經不是她的身體了,而是一個十分陌生的男人。
這樣的夢,之前她已經做過了無數遍。但是從未,像今這樣真實。
無法想象的疼痛衝擊著她大腦的每一根神經,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疼痛。她想要通過叫喊來發泄,但是,張口之後,帶來的是更為劇烈的痛苦。
“喂,10嗎?這裏發生了事故,你們快點來啊。地點,我們在新橋路7號工地,你們快點。”
誰,誰在話。
以往出現的模糊麵容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但是,那個人,英牧彩完全不認識。也能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那麽這是,纏著自己那隻鬼的記憶。
英牧彩想要思考,可是疼痛衝擊著她的大腦,打亂了她的思路。
該死,自己的那些道具呐?既然是做夢,用喚靈符就可以了吧!
英牧彩在心中呼喚著自己的劇本,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這種情況,是固有場景嗎?
所謂固有場景就是一旦觸發,絕對無法更改的一段劇情。這種場景,大多都不會致死,尤其是這種劇本剛開始的階段,依靠睡覺來觸發的場景。
但是,很痛啊!
英牧彩感覺自己內髒都碎成了碎片一樣,任何的動作,微弱到哪怕眨眼,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
無數帶著安全帽,渾身上下都帶著灰色的水泥灰的男人聚集到了她的身邊。不斷的呼喚著死者的名字……劉東。
這裏是工地嗎?纏著自己的死者,生前是個農民工嗎?
那些農民工粗暴的推搡著她的身體,讓英牧彩感覺到了車裂般的痛苦。她想喝止他們,甚至想求他們殺掉自己,隻要這具身體死亡的話,她就不用再受這個罪了。
可是,她開不了口。
隻能任憑那些農民工,將她扶到了工地門口。
“大嫂,你快來吧!大哥出事了!”
誰在打電話,大嫂?是打給死者的家屬嗎?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臃腫,穿著一聲廉價衣服的女人跑了過來。
她衝到英牧彩的旁邊,推開了其他人,捧著英牧彩的腦袋。
“東哥,你別嚇我啊,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可讓我們母子怎麽活啊!”
英牧彩笑了,或者,那具殘破不堪的身體,劉東他……笑了。
“沒……事,我……沒事。打個針,養兩就好。你別……哭,等下,還得去接……兒子放學呐。”
劉東沒吐露一個字,英牧彩便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看著劉東和他老婆哭成一團,看著淚水和鮮血打濕了衣服。
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飛快的靠近。
劉東的老婆聽見救護車的聲音時,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緊緊的抓著劉東的手,聲淚俱下的到:“東哥,你一定會沒事的,你等我一會,我這就回家拿錢去。”
完,她鬆開劉東的手就跑了出去,劉東艱難的伸出了手,卻沒能拉住她。
一個念頭鑽進英牧彩的腦海。
“不要動,那是孩子下學期的學費!”
這是劉東未能出口的話,因為他的喉嚨,被湧上來的鮮血占據,他也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徹底的失去意識,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英牧彩還要繼續承受那份越來越烈的痛苦,默默的承受,什麽都做不多。
兩名農民工陪著劉東乘上了救護車,一起來到了醫院。
然後等著他們的,就是一張表格。
“病人家屬在嗎?我們需要病人家屬的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一個農民工抓著那個醫生的胳膊,激動的到:“他的老婆回家取錢去了,馬上就來。醫生,你們可以趕快進行手術嗎?我怕東哥撐不了那麽久。”
醫生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是醫院的規定,我們也沒有辦法,必須由家屬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那個農民工立馬接話到:“那我來簽字,我簽字你看行不行?”
醫生看了一眼劉東的傷勢,露出駭然的神色,嚴肅的點頭到:
“好,你來……”
“不可以!”一個白發蒼蒼,年邁的醫生走了過來。看著那個年輕的醫生,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的,對他訓斥到:“必須由家屬簽字才行,怎麽能讓旁人代勞。手術失敗的話誰負責,他還是你。”
英牧彩默默的記下了兩個醫生胸前證件上的名字,認為可能用得到。
年輕的醫生叫顧然,年老的醫生叫王生。
顧然將表格塞到了那個農民工的手裏,怒道:“反正不是你來負責!”
農民工飛快的在表單上簽下了名字,生怕耽擱了一秒。
顧然接過表單,猛的拍在一邊的櫃台上,對著兩個農民工凜然到:
“把患者送進手術室,中間誰敢攔路,你們就動手。我倒要看看,什麽事比救命還重要!”
王生看著像極了一頭暴怒的幼獅的顧然,眼神閃爍了一下,垂頭喪氣的到:“你們去了也沒用,三個手術室都處於占用狀態。”
顧然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質問到:“怎麽可能,他們手術不是都進行了八個時了嗎?一個結束的都沒有嗎?”
王生歎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你也知道,楚詩醫師離開之後,醫院裏隻有一些普通的醫生,你不能用楚詩醫師的標準去判斷他們。他的情況,想要保住姓名的話,隻能轉到私立醫院立刻進行手術。”
顧然沉默了。
農民工見狀,急切的拉著顧然的衣服,問到:“醫生,你怎麽不話了,還有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你快給我們出個主意啊,我求求你了,要不我給你磕頭,求求你了。”
著,他自顧自的跪了下來,另一個農民工也跪了下來,‘砰砰’的給顧然磕起頭了。
顧然看著他們,哽咽到:“你們……,有錢嗎?大概……80萬。”
兩個農民工呆在原地,傻傻的將頭磕在了地上,這次,沒有再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