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拓荒——
枔靖了然地哦了一聲：“也就是說，有一個最初的創世之神為了讓混沌空間裏的生靈有各自的更好的生存空間，於是對這個世界進行分層…就是多元宇宙，然後以法則晶璧將這一切固定下來？！我們人類和其他碳基生命體在同一個元宇宙，然後這個元宇宙分為不同界域，而能量體的在另一個元宇宙，比如…生靈死後的靈魂進入的輪回空間，便是…另一個宇宙？仙，就是所有生靈修煉進階到大能者的統稱，神則是維持金幣規則，所有大能者都有拱衛這個世界抵禦外敵的責任。”
小靈頓了下點點頭：“大概就這個意思吧。不過我們一般把死後靈魂歸去的世界叫靈界，裏麵有一套獨立的管理規則……大概和天庭一樣吧。隻是，我上次好像聽灶神說過一段話，他說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則好像出現一些鬆動，所以天庭，凡人界和靈界之間的聯係不那麽緊密，以至於許多生靈死後靈魂無法順利進入靈界，或是留在凡人界擾亂原本秩序，或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截留在另一個空間，自成一體。以前還經常有神明前往那些地方進行肅清，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會憑空冒出一些阻力…”
枔靖重複道：“阻力？”
“嗯，就是那種…比如那些神明耗費時間精力甚至冒著生命危險付出巨大代價，總算是將那些私自結成一界的罪魁禍首揪出來了，然後就會有人站出來說這家夥是某某的親戚，或是某某的“寵物”，又是因為什麽什麽才會私自下界作惡等等。至於處罰嘛，就是抹掉其法力，將其打下凡間讓其曆劫…”小靈說著嘲諷地笑笑：“凡間曆劫？這個也就去糊弄一下那些凡人還行，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他們有仙根，在凡間溜達一圈就回到仙庭。而且就算是在凡間搞出再大的動靜，都會有一些神仙為他們收拾爛攤子……”
枔靖：“難道那些罪魁禍首就不能直接將其先斬後奏？”宰了再說！
小靈看著枔靖，嗬嗬笑了兩聲。
小辛和田原輪換看守飛梭的控製麵板，此時回到空間，聽到枔靖和小靈聊天，正好接著枔靖的話：“先斬後奏？老枔啊，你還是把天庭想得太簡單了啊。你看凡人界就算那些清流，對付沒有任何背景的或許能做到先斬後奏，可抓到但凡有些背景，比如某某大佬小弟，不，就是對方養的一條寵物狗，對方開口說‘我這狗自己咬斷繩子跑出去隨便拉shi隨便咬人，我要弄回來自己好好教育一下’，你究竟是直接將其打死還是送還回去？”
枔靖感覺心中有什麽膈應的慌，曾經是凡人便在這樣的規則中，現在是神了難道還要這樣虛與委蛇地生活？“我就裝作不知道，他們又能怎樣？”就像對付靈真上君一樣，直接無視他的存在，又能怎樣？
小辛一句話戳破：“你以為對付靈真上君人家真不知道你的伎倆？老枔，我這麽跟你說吧，虛靈真君他們這次對你還算采取了一點懷柔政策，至少表麵上還很客氣地‘請’你入坑，但現在算是徹底撕破臉，你至少在這個天庭基本上沒有誰會買你的賬了，而且肯定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坑等著你。”
小靈繼續小辛的話說道：“若是以普通修煉成仙的不管是人還是其他植物動物精怪，亦或者是從小世界裏一步步晉升上去的神，到了仙庭你是不是需要有一個住所？仙庭也分仙靈氣充裕和貧瘠，你是不是需要買仙府？還有修煉資源從哪裏來？是不是要去找一個工作做做？是不是需要交流獲得進一步提升的門道？……若是被孤立，就算是神仙又怎樣，在仙庭人家就什麽都不做，就能讓你寸步難行。”
他頓了頓接著說：“當然不管是界域中轉站還是仙庭，靈璧的規則是不能隨便動手打架，誰先動手誰理虧。所以人家也根本不需要做什麽，就那麽涼拌著，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神小仙，人家想拿捏你的方法多著呢……所以你現在避開他們的勢力範圍是對的……”
小靈原本就比較善於言辭，在灶神身邊就經常發表自己的見解。當然他說的也很有道理，所以灶神基本上都會采納。
一開始跟在枔靖身邊，對這個新同伴不熟悉，加上看對方殺那些幻化為普通人的邪魔手起刀落，覺得對方性子不好相處，所以不怎麽愛說話。可是相處這段時間發現，這個土地婆雖然殺戮和戾氣重了點，但性子很隨和，很能聽取別人意見，這才慢慢放開了。
就剛才那個話題，小嘴越說越順溜，回過神時，發現枔土地神情凝重地看著他們。
小靈有些後知後覺地想：糟了，剛才……他是不是說的太……重了？枔土地不高興了？畢竟人家第一次接觸到虛靈真君就能做出那樣的反應，這些道理人家怎麽會想不到呢？唉…
“枔土地……”他帶著一些小心，試探著喊了一聲。
枔靖眉心微蹙，突然問道：“對了，幫過我的老由呢？虛靈真君會不會遷怒於他？”
小靈終於放下心，原來枔土地不是生氣，而是擔心老由啊。
於是恢複剛才的說話語氣，慢悠悠地應聲：“遷怒是肯定的，不過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你安排好了？”枔靖覺得自己思慮問題還是不周到，要是這次因為自己讓別人被對頭對付，她肯定會愧疚。
“其實老由在天庭當了將近兩千年的執事，本以為有固定的資源收入可以幫助修煉精進，可是這兩年前卻沒有寸進，甚至還在倒退，關鍵是他發現以為長期混在權力和人情往來的旋窩中，反而讓他的心境變得渾濁，蒙蔽了道心。早就想離開執事團，隻不過…這就像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一直都狠不下心。這次正好可以安心卸任，去崆峒界域守界碑，那裏遠離權利中心，雖然偏僻了些，俸祿少了些，正好靜下來錘煉心境…”
“崆峒界域的界碑？”枔靖重複一句，記下這個名字。
“我們所在隻是整個大世界中一個分屬天庭，相當於一個大的界域，還有很多個和我們一樣的大界域，雖然都有一樣晶璧和法則，但彼此相對獨立。主要還是為了更好的抵禦異族，當一個界域遭受攻擊的時候，不至於波及到其他地方，而其他地方卻能夠及時援助。而這個崆峒界域就是我們這個大界域的邊界，一般來說除了荒涼了點，並沒啥危險…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與我們相鄰的那個天庭界域出了事……”
枔靖心中莫名一突，總覺得什麽地方怪怪的。小靈可以與老由聯係，她讓小靈帶話，讓他注意安全，順便又通過神牌傳了一點“心意”過去。
至於仙庭嘛，或許從她當上小小土地婆那一刻開始，就斷絕了在天庭的晉升通道。
好在她終於從神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升級之路，不用再依賴天庭。
現在她避開虛靈真君仙家極其勢力，但越是了解真穀上神，虛靈真君，她，還有圓環世界……枔靖越是覺得關係複雜。
平靜的世界下麵暗流洶湧。
……說那些元宇宙，大界域什麽的都太遙遠，而枔靖第一個攻略目標已近在咫尺了。
——一顆土黃色的星球在眼中逐漸放大。
飛梭在幾萬公裏外就從蟲洞中鑽出，並減緩速度，緩慢靠近目標星球。
這些荒蕪行星在雲洲界域裏不知凡幾，因為不是生命星球也不是資源星，所以根本沒有誰閑著來給它們命名，枔靖作為第一個踏上這顆星球的……神，反正以前有沒有來過也不知道，姑且將其稱為——土黃星。
枔靖踩在布滿砂礫的地麵，放開感知，仔細收集信息。
她到現在知道的生靈除了人類和各種精怪之外，隻看到天門守門的巨人，並不知道其他生命體對環境需求，所以隻能以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小世界來判斷這個土黃星的情況。
因為這顆土黃星與恒星（太陽）之間距離比較合適，所以在日照和非日照的溫差隻有兩百多度。可能人類還是無法適應，但是放在那些距離恒星更近或者更遠的星球而言，這個溫差已經非常親民了。
枔靖以自己有限知識仔細分析，發現這個土黃星大氣層稀薄……所以，若是能給星球蓋上一層厚一點的“被子”大氣層的話，相信溫差會降低很多。
因為土黃星的引力足夠，所以隻要能在上麵建立起一些基點，培植起植物，便能逐步加厚大氣層。
對於在這樣的荒蕪上種植，枔靖心中隱隱有些期待——靈池下方那個小球中的生命靈液。能讓死寂的魔域恢複生機，或許對這些荒蕪也有用。不管怎樣，總要試過才知道。
枔靖閉著眼睛繼續感知：嗯，風速還有些快，大概每小時八十到一百公裏…沙塵滾滾，肉眼很難視物。若是在建立了大氣層的基礎上，再對其進行一個個的分區，相信可以讓風速慢慢降下來。
然後是空氣中各種分子的含量…她皺了皺鼻子——唔，分辨不出空氣中氧氣，氮氣，二氧化碳的含量呢……當然，看這裏的情況肯定也不適宜普通生靈居住。
拐杖空間裏，小靈小辛幾個一邊吃著瓜子花生，一邊看著枔靖，聊著天：“老枔站在那漫天風沙裏幹什麽？一會跑跑跳跳一會又乘坐飛梭飛到高空，還閉著眼睛…”
“應該是在感知這個星球的生命吧？”
“這就是一顆死星，要是有一點生命力的話還會丟荒到現在，輪到我們來撿漏？”
“不，我的意思是老枔應該是在看能不能恢複生命力？可惜我現在也幫不上什麽忙。”
枔靖在外麵折騰半天，又駕著飛梭繞著整個土黃星飛幾十圈，通過神識將所有情況大概了解了一下。
地形，溫度，風速，空氣成分，引力等等與原本生活的小世界做了比較，心中有譜。
兩天後，當她再次風塵仆仆回到拐杖空間時，眼睛晶亮晶亮的，整個人都充滿了神采。
眾人也都眼神灼灼地望著她：“……真的能行？”
枔靖重重點點頭：“可以試一試。”
枔靖略略吃了點神食補充消耗的精力值，然後在一個巨大的盆地試點。
盆地直徑至少六七百裏，以她有限的知識來看，這裏曾經應該遭受過一次小行星撞擊，而且還是一塊巨大的冰川小行星。所以她在盆地下一千多米地方用神識感應到有冰川的存在…冰就是水源啊，所以她打算首先解決生命第一需求——水。
她先是直接遁入地下一千多米，打算將冰塊鑿下來再運送到地表…
才發現這冰比她想象要堅硬的多，反正以她現在上千斤的本體力量，竟然也隻能在這巨大冰山上鑿出一些小印子而已。
對了，以前好像聽說用鹽巴生薑？她現在去哪裏弄鹽巴生薑呢？
枔靖拿出那柄金絲大環刀，因為寬厚的刀背上吊著幾個金色圓環，索性就取了這個名字。
金絲刀對自己這個名字很鄙夷，不過當初決定跟著一個土地婆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能指望一個土裏土氣的家夥給自己取多拉風的名字嗎？
好在這土地婆把自己收了後便一直放在靈池中溫養，讓他覺得非常舒坦，而且靈也變得愈加靈動強大，心中稍稍平衡一點。
金絲刀這時睡的正舒坦呢，不料一個愣神就從溫暖的靈池中落到土地婆的小手中……相對他霸氣側漏的刀身，她的手的確有些小啊，幸好他現在已經略略可以改變自己大小，讓刀柄變得正好適合對方握住。
他立馬振奮精神，哇嘎嘎，終於要戰鬥了嗎？
刀身輕顫發出興奮愉悅的鳴吟，“小土地快說讓我砍誰？……咦，一堵冰牆？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