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想出來?揍它
就像孕育懷胎,沒有瓜熟蒂落,就代表沒有真正的成熟,肯定就有某些方麵的缺陷和不足。
此時不攻擊難道等它自己孕育完成,再破囊而出跟自己大戰三百回合?
枔靖若是普通人的話,當然可以撂挑子,畢竟普通人也沒這手段和義務。
但她是庇護這一方土地和生靈的土地神呢,若是她都不能將這些東西搞定,還有誰來守護槐樹村?!
嗤——終於,在枔靖持續不斷的攻擊下,那層薄薄的囊膜被刺破,露出一個豁口。
本來這肉囊表麵看起來黑黢黢黏糊糊的,但刺破後裏麵竟然流出一泓清冽冽的水……
不,也不是水,而是……
隻見那液體從囊中蜿蜒流出,漫過底部的陶罐碎片,剛一觸及下麵的石台時,這些液體竟然在瞬間消失……準確地說是蒸發,變成一縷縷魂氣。
所以,這水是被煉化後的魂力精華!
枔靖觀察過聚靈瓶,那些陰魂被煉化後便會成為這種無色的透明液體,然後又轉化成更為經精純的晶塊形狀。
嘶,好厲害的!比她的法器聚靈瓶的威力也隻差一丟了。
若是自己落入對方設下的陷阱陣法中,然後被傳入到這個黑陶罐中,恐怕真的會被煉化掉,成為別人的能量。
枔靖不由得聯係聚靈瓶的意念都有些些顫抖——自己煉化了那麽多陰邪惡靈,人家也心心念念想要把她煉化了。
那就看誰更強吧!
枔靖拿出聚靈瓶,在瓶口產生小小旋窩,自動將這些剛剛逸散到空中的魂氣又吸收了過來。
能量啊,可不能浪費了。
眼看著又有一場“能量消耗戰”,能積攢一點是一點。
芩穀發現除了如同液體一樣的魂力,還有些魂並沒有完全被煉化,甚至還殘留原本的記憶。
看來是被吸收過來沒有多久的。
既然還有記憶,枔靖當然不能隨便往聚靈瓶裏收了。
和之前的陰魂一樣,順手就成全了他們身體還在的就趕緊還陽;身體不在的就去往生吧。
至於那些已經被煉化的什麽都沒有的魂力,就是被完全洗白,和空氣中的能量粒子沒啥區別,不收的話也是浪費。
枔靖這邊忙的不亦樂乎,而在二十多裏之外的槐樹村,此刻好幾戶人家發出震天的驚喜的呼叫聲。
——醒了,我兒終於醒了……
今天本來是小年夜,即便因為之前土地神的一些神跡讓大家看到一點希望,但是仍舊有好幾戶人家孩子昏迷不醒,小村上空愁雲慘淡。
而現在,幾個孩子都陸續醒來,人們激動之餘連忙朝著土地神位的方向磕頭作揖。
之前的冷清愁容一掃而空,都積極地準備過年,還有為土地神準備更為豐厚的供品。
在這一片喜慶中,還是有那麽幾戶人家例外。
這些人家倒不是因為孩子陷入昏迷,而是因為落水而陷入昏睡的大人還沒有醒來。
不過別家孩子的蘇醒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信心看來土地神是真的很靈驗,既然能救別人家的孩子,那麽也能救自家……
且說枔靖終於將坯囊破開,“魂液”流幹後,從小洞地方露出裏麵白嫩嫩的小肉團,與周圍黑色形成鮮明對比。
好像是一隻…嬰兒的小腳?正使勁兒蹬著囊皮,想從裏麵鑽出來。
小嬰兒一邊蹬,一邊發出清脆洪亮的啼哭。
一層層的音波撞擊在空間壁上又反彈回來,再撞擊再反彈,頃刻間,整個空間裏像是有無數嬰兒啼哭,從每個角落傳來。
除了聲效疊加,還有充斥在聲音裏的精神衝擊。
就是那種……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心疼地想要去安撫這哭聲的主人一樣。
就像枔靖在生前世界裏聽人講過一件事有人便是利用嬰兒的哭聲製作成錄音,放在樓梯過道上,晚上有人聽到嬰兒哭聲忍不住出來查看,便會中了賊人的圈套……
這種心軟和對嬰兒的慈悲就像是融入到每個人的基因中。
以至於枔靖發射元能箭的動作都稍微遲鈍了一下,不過也就遲疑了一下下而已,對於目前處境她還是拎的很清。
從枔靖刺破囊皮到嬰兒蹬腳啼哭,不過一兩個呼吸,枔靖發現這小家夥竟然將口子撐大了幾倍,幾乎整條白嫩嫩的小腿都露出來…然後是另一隻小白腿…
嘖嘖,她剛才至少用了好幾十支元能箭才將囊破開一個口子,而這小家夥的小腳丫一蹬,便撕破一個大洞。好厲害!
元能箭一支接著一支落在那白嫩嫩的小身子上,小家夥哭的更厲害了,好像全世界都隻剩下這淒慘無比又可憐兮兮的啼哭,充滿無盡的委屈,讓枔靖腦仁兒發疼心兒直顫。
甚至讓她也不由自主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她現在就是一個超級無情血腥狠辣的劊子手——小嬰兒這麽可愛,她竟然都下得去手?!
可以說她現在還能發出元能箭,全靠她的意念在支撐——幹死丫的!
然而就在這最關鍵最緊張的時候,枔靖識海中再次傳來大青的帶著哭腔的驚呼聲“阿枔不要——”
枔靖精神緊繃,幾乎所有注意力都用來抵抗外界音波幹擾,不料此時在她虛數空間的大青讓她停手。
手中的元能箭稍稍停頓,眉心緊蹙,回應大青“什麽不要?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貓膩不成?”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能在這個原本應該存放惡靈屍骨的陶罐中存在百年,被以怨煞陰魂所化之魂力精華所滋養起來的能是什麽天真純善的玩意兒?
大青此時情緒非常激動,哭著求情“阿枔,求求你不要再射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覺得他來曆不好,但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還隻是個嬰兒,一個懵智未開的生靈。”
“說白了就隻是一個純潔的皮囊。隻是那些有心之人造出來的一個皮囊而已,如何出生並不是他能選擇的,他並沒有錯啊。這樣直接抹去他生存的權力,對他而言何等不公?”
“阿枔,他還沒有出生親娘就被害死,又被人利用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上百年,已經夠可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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