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皇家藥房 禦醫很害怕
沈明軒沒有白費心思,請來的禦醫特別用心,檢查完婁畫脂後,就得出了結論。
婁畫脂的頭確實傷得很重,皮表愈合好了,裏頭卻有一塊瘀血,不過這個瘀血隻是小小的一塊,日子長了,它就會不治而愈,也就是說,一段時間後,這塊瘀血會自動消掉。
當禦醫把婁畫脂的傷情準確的說出來後,一切都開朗了,白天澤才不免露出了些微笑,而婁府上下也終於安下心了。
尤其是婁畫脂的父親婁誌誠,邊忙著四津學院招收學員工作,邊為自家女兒著急著,現在終於聽說女兒的傷是可以痊愈的以後,才安穩下來,將全部身心投入到這個讓他頭疼的工作中去……
這一天,天空一片藏藍,太陽還沒出來,婁畫脂就醒了。
“小姐,你醒啦?小姐醒啦!醒啦!”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婁畫脂默默的看著夢青激動的跑出了房間,把一個好消息告訴婁府的所有人。
想當初,她婁畫脂剛穿越來古代的時候,醒了,夢青也是如此歡快……
隻是,這一回,婁畫脂卻沒有一絲迷茫和疑惑,正相反,她婁畫脂想起了許多不屬於她的事情。
山野之行,它於沈弘文而言,是一個慶祝活動,他升官了,而與柳立柔和她的同謀而言,卻是一個預謀,他們預謀著,要把自己給殺了!
可是,那個男人會是誰呢?
帶自己走到那個懸崖邊的,是沈明軒,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他吧?
可是,如果是沈明軒,那他之前為什麽那麽努力追求本姑娘呢?
那個吻,雖然真正的自己並不在場,可由於恢複記憶了,她婁畫脂是可以感受到,沈明軒當時的吻,是真的……
是真的……
婁畫脂的眼神不由得閃爍一下,腦中霎時閃過沈明軒跟自己表明決心後,還一如既往去青樓的場景……
不,那個吻是假的,沈明軒他隻是把他那醜陋的本性露出來罷了,沈明軒,他隻是在享受一個妙齡女子的初吻罷了!
婁畫脂的腦袋有些沉,思緒混亂不堪,眼睛微微閉上後,就想著不要再睜開了。
怎料,這麽一大早的,突然就聽見了白天澤的聲音。
“婁姑娘!婁姑娘!”
白天澤的聲音在婁畫脂的耳朵裏越來越大,婁畫脂一睜眼,就看到白天澤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怎麽在這兒?
婁畫脂呆愣著看著白天澤,瞅著他那焦急又開心的模樣,就不由得覺得好笑。
白天澤,堂堂衙門的最高行政長官,平時都是一副嚴肅的麵孔,命令下屬也是說一不二的,特別不通人情,古板又嚴厲,十分討人厭……
可是現在,白天澤那副難得表現出來的神態,真的讓婁畫脂不由自主的笑了。
“白長官,你這麽慌張幹什麽?”
婁畫脂心情很好,看著白天澤這個焦急的樣子,才算是看懂白天澤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外表冷酷,內心其實是很溫暖的吧?
白天澤聽了婁畫脂這個冷冷的問候,就不由得鄒鄒眉頭,一如既往的展示著他這個男人才有的嚴肅的臉龐。
“還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會撞到腦袋!”
白天澤不開心的說道,然後走近婁畫脂,伸出兩隻手指,在婁畫脂麵前晃了晃,才問道:“這是幾?”
婁畫脂還以為白天澤要幹嘛,結果等白天澤這麽一問,整個就不好了,眼皮不自覺的跳跳後,才咧嘴道:“白天澤,別以為你是個衙門的長官,本姑娘就不敢跟你叫囂!”
白天澤一臉茫然,收回手,莫名被這麽說後,就不由得說道:“我說婁畫脂,你怎麽一醒來,還是這麽鬧騰?能不能好好的跟我說話,我又沒得罪你。”
白天澤把話一說完,就突然愣了一愣,心想:怎麽跟婁畫脂說話,一開口就離不開好好說話啊?
“沒得罪本姑娘?我倒是希望你別得罪本姑娘啊,可是本姑娘這腦袋,是誰搞得?你白天澤居然說沒得罪過我……你可真好意思喔。”
婁畫脂撇撇嘴,就斜著眼睛看向白天澤,弄得白天澤一時啞口無言。
而正在這時,婁畫脂的母親尋宛竹來了。
她一踏進婁畫脂的房間,就對婁畫脂說道:“畫脂,你怎麽說話的,知不知道,要不是白長官請禦醫為你診治,你還醒不來呢!”
“我……”
婁畫脂喃喃的說道,想反駁,卻一時不想跟這個女人在嘴皮子上下功夫,與其浪費她婁畫脂的口舌,還不如讓她沉默會兒,免得渴了自己的喉嚨……
“還不快謝過白長官?”
婁畫脂的母親尋宛竹見婁畫脂不說話了,就得寸進尺道,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嘴巴淡粉,卻笑得顯而易見。
這是母親還有的模樣嗎?女兒剛剛從昏迷狀態中醒了,不應該第一時間來看望女兒,詢問情況嗎?
婁畫脂漠然,本來她就已經決定好好在古代生活了,反正也隻是表現給大家看看罷了,於是乎,婁畫脂的嘴巴突然彎起,笑得很標準的看著白天澤,然後淡淡的說道:“謝謝白長官。”
白天澤第一次見婁畫脂這麽溫和,難得違和感,讓他不由得一愣,一時間沒有說話,不僅如此,他還認真的看了下婁畫脂的神態,這跟尋宛竹進來前,跟自己說話判若兩人。
他白天澤沒有立馬提問,是因為他讓下人去找的禦醫來了,來為婁畫脂診斷傷情了。
禦醫見白天澤依舊是一臉焦慮的看著婁畫脂,以為是白天澤特別擔心婁畫脂的緣故,卻不知道,白天澤是在深思婁畫脂這突然轉變性格的事情。
以至於這個禦醫特別小心的為婁畫脂看病,小心翼翼的樣子,全在放慢動作中看出來,生怕自己弄疼了婁畫脂,或者是診斷不精,把白天澤惹得不快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快到頭了……
“呃……這個……婁姑娘的傷有所好轉,”禦醫想著詞匯,組織著語言文字,才繼續說道,“婁姑娘的傷不必擔心了,長此以往,就是說每過七天,就去檢查一下,看看這個瘀血情況如何了,就沒事了。”
禦醫說著,就收拾起他的東西,然後突然想到什麽,就又補充道:“先前大夫開的方子,就是用來療養的那個方子,就先不用了,用我開的那個方子,雖然藥是貴了點,但效果好,特別是對頭部受傷的人來說,所以,先服用上半個月,再用那個療養的方子,會更好。”
“有什麽藥是難買的嗎?”
白天澤聽過禦醫後麵的話,就問道。
“這個……是有個藥材難找……不過若是白長官去取,就沒有問題。”
“你是說,宮廷藥房裏有?”
白天澤略微眯著眼看著禦醫,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我……我隻是……”
禦醫突然害怕起來,看著白天澤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的臉,就立馬鞠躬道歉。
婁畫脂看著不知所以,搞不懂了,難道白天澤他是個很黑暗的人?他可是皇家的大夫,禦醫耶,怎麽會怕一個衙門的長官呢?
就算是再加巡邏隊隊長,這禦醫都還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啊……
“你替我去取,不就好了?”
白天澤冷冷的說道,盯著禦醫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搞得禦醫都哆嗦起來了。
“白……白長官,禦醫有規定,這些名貴的藥材,是算數目的,我們禦醫,不可以徇私,自己拿去用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本官去徇私咯?”
白天澤有點怒不可遏,一甩手臂,就怒道:“王禦醫,你現在是不是想把本官推上刀尖!”
“不!不是啊!小官不敢啊!白長官息怒啊!”
禦醫被白天澤說著,額頭的汗珠就唰唰的冒出來,搞得婁畫脂隻能在一旁看戲,但有一點惹得婁畫脂在意了。
白天澤,你可知,現在是在婁府,你可知,你現在是在請禦醫來為本姑娘診治?
你怎麽能現在突然鬧脾氣,訓斥禦醫呢?
不過也真是,不想幫本姑娘去取藥就算了,不用這麽間接提示,怒斥禦醫……
可是正當婁畫脂想到這裏的時候,白天澤的一句話直接把婁畫脂的想法給駁回來了。
“王禦醫,你到藥房替本官準備藥材吧,下午我去取便是。”
白天澤還是一副冷冷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禦醫,不過這回語調倒是溫和了好些,似乎是出於無奈。
婁畫脂的母親尋宛竹見禦醫要走了,就用眼睛示意了下周圍的人,笑道:“王禦醫,你等等,我送送你。”
尋宛竹說完,就抬起腳來,離開了婁畫脂的房間,而其他的人,也紛紛退下,大姐和二姐還說著要去感謝禦醫的話,就跟著尋宛竹離開了。
婁畫脂倒是沒有說什麽,知道母親尋宛竹的用意,不過是想多留點時間,讓自己單獨跟白天澤相處。
不過話說回來,尋宛竹她這回又是在發什麽注意?想攀有權勢的人?
婁畫脂想著,就不由得冷哼一聲,心笑道:可能嗎?她婁畫脂跟白天澤,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
白天澤看著婁畫脂坐在床上一言不發,就先開口了:“你現在覺得如何了?”
“什麽如何?白天澤,要是勉強,你就不要去藥房取藥了,反正也就是痊愈的時間長一點,沒什麽大不了的。”
婁畫脂無所謂的說道,而這一說,就引得白天澤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