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撫琴之師 原來我懂琴
說到底,這些感情,都是曾經婁畫脂的感情吧。
婁畫脂想著,便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清甜入口,末了甘甜,真是好茶,總沒有所謂的苦味。
婁畫脂內心評價著,隨後才抬眼看向齊昀,隻見他正溫和的麵向自己,嘴角上揚,微笑得剛剛好。
“我們是不是很熟?”
婁畫脂忍不住問道,然後又進一步解釋道:“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你失憶了,”齊昀又是一副不緊不慢的姿態,倒著茶水洗杯子,頓了頓後,才繼續道,“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吧?以前的你,對這裏是很熟悉的。”
“原來是這樣。”
婁畫脂有些對不上齊昀的柔和之情,雖然感覺曾經的自己與他關係匪淺,但還是回歸正事才好。
“齊公子,我想問問你,這個是你寫的嗎?”
婁畫脂從袖口取出紙條,便問道。
齊昀卻出奇的沒有接話,倒是聽了婁畫脂的問話,表情居然是愣了一下的樣子,但很快便恢複過來,要不是婁畫脂仔細,恐怕是永遠都不會察覺到齊昀的微妙變化。
“是的。”
齊昀淡淡的回答道,一時間,讓婁畫脂覺得自己犯了什麽錯似的。
“齊昀,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還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兒?你這樣一直清風雲淡的,讓人感覺很舒服,但你的微妙情緒,本姑娘我還是看出來了,所以,有什麽就直說吧,不用介懷,因為我雖然失憶了,但感覺曾經跟你很要好。”
婁畫脂也不想拖泥帶水了,畢竟她這一直開口問問題的,這樣下去,總會跑偏題的。
“脂兒,你失憶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來這兒了。”
齊昀說話還是沒說到邊上,頓時讓婁畫脂有點抓狂,可當自己發覺麵對的人是齊昀時,又無論如何都暴躁不起來,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抑製自己,或者是說在警告自己,要自己不能在這個人麵前如此放肆。
“齊昀,過去的我常來這裏幹什麽?”
這裏是青樓,不管是誰,都會想到那種事兒吧,而且聽沈明軒說自己在服侍某人,所以,婁畫脂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過去的自己來這裏到底是幹嘛的。
“脂兒,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們是朋友。”
齊昀微笑著回答,但婁畫脂卻聽出了一絲苦澀,隻是這不是重點,因為婁畫脂要的就是確認過去的自己是不是青樓女子,不過現在真相大白,她不是。
婁畫脂鬆了口氣,然後想到什麽,便立馬問道:“那齊公子,也就是你是知道誰要害我的對嗎?可否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我確實知道是誰,不過,現在情況有點變化,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說到這個事情,齊昀居然鄒了下眉頭,那細長而清秀的臉,居然還會有鄒眉的時候?真是不可思議。
婁畫脂想著,但也不由得冷眼盯著齊昀,不開心道:“齊公子,你都說我是你的朋友了,這種關於性命的事兒,你怎麽能不告訴我呢?這以後讓我出去多不方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遭人暗算。”
“嗬嗬……”
婁畫脂才說到這兒,齊昀居然就笑了起來,搞得婁畫脂一臉茫然,搞不明白齊昀這人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脂兒,以前你還說你不怕死的,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嗬嗬……”
齊昀又笑起來,感慨著笑,頓時惹得婁畫脂一臉黑線。
丫的,這齊昀搞什麽呀,哪有人不怕死的,雖然我已經死過一次,有一定的死亡經驗,但還是怕死啊,好好的,誰不想長命百歲啊?
古代的婁畫脂,難道是個怪人不成?
“哎,齊大哥,別鬧了,我這可是說真的,不然……”
婁畫脂沒說完,齊昀就突然由笑臉轉變成溫和而開心的臉道:“你終於叫我齊大哥了。”
我們……過去真的很熟嗎?
婁畫脂先是一愣,後是腦後出現一個表情包,一個大大的哀臉:齊昀,咱們到底能不能好好談話了?
咦,這句話不是白天澤對自己說的嗎?原來當時的白天澤的感受是這麽的無奈啊……
婁畫脂嗬嗬回笑,然後無奈的喝了口茶,想理理情緒再說話,不料齊昀倒是先開口說話了。
“放心吧,這段時間不會有人暗算你的。”
“為什麽?”
婁畫脂聽齊昀這一說,就圓著眼睛看向他,奇怪的問道。
“有人阻止了。”
“誰阻止,你阻止嗎?”
婁畫脂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疑惑,追著問道。
“不是我,不過就算沒人阻止,我也會幫你的。”
齊昀說著,突然輕咳幾聲,似乎是老毛病了,便隻是咳嗽後,喝點茶潤潤嗓子罷了。
“你身體不適?”
“無礙的。”
“噢,”婁畫脂應著,就想著其他什麽的,於是就問道,“過去,我來你這兒都幹些什麽?”
“撫琴之類的。”
“撫琴?原來我真的是會彈奏琴曲的呀?”婁畫脂聽罷,便驚奇道。
“我教的。”
齊昀微笑著點點頭後,繼續說道,而他不知道,就這三個字,一下子讓婁畫脂掉到了無底洞。
什麽呀,本小姐明明是跟老師學的,哪裏是跟你學的呀?
“這……這樣啊。”
婁畫脂暗地不爽,但表麵卻還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搞得齊昀又是開心的一笑。
“那正好,我聽說在沈弘文的宴會上,你的琴藝十分了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我想看看是否如外人所說,你琴藝了得。”
齊昀像個審判官似的,突然來了神氣,對婁畫脂說道:“還記得我教你的《冬雪決》嗎?那首曲子是你近期學的,就彈那首吧。”
頓時,婁畫脂又是一臉茫然,看著離自己不遠的琴,就不由的咽咽口水,眼珠子轉著看那柄琴還有齊昀,好不一會兒才說道:“齊大哥,實不相瞞,其實當時所彈奏的曲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就是突然來了感覺,一下手,就出來了,但事後就再也彈不出來了,你說的《冬雪決》,我也不記得了。”
“這樣……”
齊昀還是微笑著,可傷心和可惜的情感流露卻統統印在婁畫脂眼裏。
“不過!不過……如果你可以彈奏給我聽一遍,或許我就可以彈奏出來,我是是說,有可能會記起來。”
婁畫脂還是不希望給齊昀一種失望感,一下子便殺出了這些話來,搞得齊昀略吃驚的看著自己。
“你……確定?”
“確定。”
婁畫脂說完,齊昀才跟身邊的一女子說道:“把簾子放下來。”
隨後,那女子便把陽台前的紗簾給放了下來,直到放了三層紗簾下來,齊昀才走到琴邊坐下,並且把遮眼的白紗布給取下來。
頓時,一雙暗沉的眼睛出現在婁畫脂麵前。
“你的眼睛……”
“無妨,隻是受不了強烈的光照。”
齊昀說得輕巧,可婁畫脂卻聽得一身悲傷,真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情感。
“坐過來吧,我重新教你。”
“嗯。”
婁畫脂應道,就走過去,坐在齊昀的身邊,心想: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居然這麽聽話,而且為了不讓齊昀傷心,自己居然不去搞清楚要害自己的凶手,反倒和這剛認識的男人撫琴?
罷了罷了,要是真是這段時間要害她的人不下手了,那現在撫琴玩玩也沒什麽。
“齊大哥,開始吧。”
“嗯。”
齊昀是過去婁畫脂的琴師,現在從現代來的婁畫脂是第一次聽到古人彈奏一首完整的曲子。
細膩柔和,每一個音符都井然有序,平穩的情調,讓婁畫脂聽得似傷似喜,總之就是含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在裏麵。
“怎麽樣?”
齊昀細長的手停了下來,第一句話就問婁畫脂彈得怎麽樣。
婁畫脂點點頭,笑道:“此曲似喜似悲,用什麽樣的心情聽,就會有什麽樣的心得,是首奇妙的曲子。”
“不錯,理解得很透徹,”齊昀讚揚道,便讓婁畫脂上手,“你試試?”
“嗯。”
婁畫脂應著,便習慣性的用手把琴弦彈過一遍,確定好琴弦的音色之後,便開始彈奏。
但畢竟隻是聽過一次,感受深刻,但才彈幾個調,婁畫脂就看著齊昀,咧嘴笑道:“不記得了。”
“很不錯了。”
齊昀說罷,就淺笑著低頭看向琴,彈出幾個音給婁畫脂,讓她繼續彈奏。
期間婁畫脂也是無辜,誰讓她自作孽,要學這個曲子,都能一路彈奏出來了,卻還是被齊昀指出不足之處,搞得婁畫脂表麵不滿,但內心卻不由得佩服:就是音色差彈差了點,彈琴的位置有些偏差,齊昀都能立馬找出來。
而就在齊昀還是無奈搖搖頭的時候,他終於要親手指導婁畫脂了。
似乎是習慣,所以便很自然的繞過婁畫脂的後背,直接像抱住她似的,齊昀的臂膀碰到婁畫脂的後背,卻也沒什麽讓齊昀感到反常的,就坐在婁畫脂後麵,手把手的教婁畫脂彈起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