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林某陪你暢飲一番?
“你…你要做什麽!!!
啊!!!”
伴隨著棍棒掄打的砰砰之聲傳出,青雲老道那極為淒厲的慘叫響起,唐韻一臉錯愕的看著麵前一幕,有些遲疑的望向林浩:
“大哥哥…他…是青雲宗的宗主嗎?”
“應該是了。”
林浩淡淡應了一聲便不再話,自顧自的飲著杯中酒水,唐韻也沒在發問。
時間緩緩流逝,約莫半個時辰後…
“我!我!大爺!啊!!”
老道那淒厲的慘叫傳出之時,林浩淡淡瞟了其一眼,緩緩起身,邁步走了過去:“他在哪兒?”
“!”
紅鈴望著老道遲疑的神色,目中閃過冷意,周身凶厲之氣散發間再度壓下!
“我!我…”
老道在紅鈴一喝之下,渾身頓時一個哆嗦,心有餘悸的望著紅鈴手中的詭異長棍,顫抖的聲音緩緩傳出:“後…後山之地,一…一處墳地之處…”
“走吧。”
林浩聞言,心底緩緩舒了口氣,淡淡吩咐一聲後,邁步朝著後山之地走去,當日雖自己甘願以雷骨換取他們放過白愁,可到底,也僅是抱著一絲幻想罷了。
修真界中弱肉強食,自己二缺時已然是油盡燈枯,他們自然也可失言。
此番當真有白愁消息,林浩心底不上是什麽感覺,或許有些興奮,又或許,期待更多一些。
白愁甘以不敵之力,舍命赴死相助,林浩心底自然也是銘記於心,有友如此,無憾!
青雲宗占地不大,三人於蜿蜒山路中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翻閱了兩座山,來到了一處幽靜的湖泊之地,此湖竟不受寒冬低溫的影響,一塊浮冰都未顯出!
興許是日漸偏西,夕陽帶著些許淒然之意,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泊之上,湖麵淡淡金光閃爍間,倒映在湖畔邊兩道石碑之上,石碑之後各有一土包,整體看去,是兩座墳。
石碑後是無盡的枯木淺林,一位手握葫蘆的白衣男子身影靜靜靠於石碑一側,悵然若失的望著湖泊中的殘陽,一口一口的飲著葫蘆中酒水,濃濃的蕭瑟之意彌漫此間…
若是細細看去,男子周身邋遢不堪,衣衫有些襤褸,似乎已許久未曾清洗,長發也是胡亂的披散著,若是不知情者來此,怕是也隻會將他當成一名酒鬼;
但林浩見到此饒刹那,卻是露出笑意,踱步緩緩走了過去。
“不是沒事不要來打攪我麽?”
男子沒有回頭,仍是出神的望著湖中殘陽,飲下一口葫蘆中清酒後,醉醺醺的開口。
“一人飲酒多無趣,白兄,林某陪你暢飲一番?”
林浩望著不遠處的白愁輕笑一聲,清朗的聲音悠悠傳出。
“林…林浩…”
白愁聞言神色猛然一怔,緩緩回頭望向來人之時,目中盡是不敢置信之色,似難以接受一般,趕忙運轉體內靈氣驅散酒氣再度望去;
又似有些遲疑,使勁揉了幾次雙眼,再度望去,一番狐疑之後,心底似隱隱有些許激動一般,身軀竟也於此隱隱顫抖起來…
“你…當日…我…這…”
白愁通紅的雙眼盡是明亮之色,出的話語竟也有些語無倫次,一臉激動的望著林浩,支支吾吾了半,也未曾出一句完整的話。
“喝點?”
林浩望著白愁笑了笑,揮手間取出數壇美酒,揶揄開口。
“痛飲!”
白愁望著林浩,目中的喜色不掩絲毫,高喝一聲後翻手取出數十大壇美酒!
林浩也未曾多言,揮手間拎起一壇,一飲而盡!
“痛快!”
“哈哈哈哈,幹!”
二人於此間開懷暢飲,時間也緩緩流逝,轉眼便已入夜…
紅鈴淨坐於一處篝火旁靜靜烤製著肉食,唐韻也是乖巧的坐在紅鈴身側,林浩則是與白愁飲著壇中清酒,望著上空朗朗明月,不斷傳出笑談之聲。
“林兄,數月前…”
“數月前我死了。”
白愁有些遲疑的開口,還沒問完,林浩徑直笑了笑,繼續道:
“數月前你我二人本應脫困而出,但卻是玄陰宗老祖帶著陳平出現,還有殷家的殷南與一位元嬰長老。
道基雖被陳平挖走,好在以築基雷骨換取殷家之人將你帶走。”
“如今看到你無恙,想必殷家之人也算是守信…”
“陳平不是早以被你斬殺,怎麽會在那個時候…”
林浩雖然的輕描淡寫,白愁又怎能不知其心底的不甘,略微沉吟一番後,問道。
“他體內有兩個道基,我碎其一處,另一處仍然完好…”
林浩緩緩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倒是你,如今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我醒來之後遇見一人,與你相識。”
白愁飲了一口壇中清酒,頗為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道:“東域計家嫡子,計涯。”
“與其相識後才發現,我二人皆與你相交甚好,他也於此間救了我一命。
至於殷家那人,僅於我體內留了一股生機罷了,若非計涯出手,怕是我此生修為再難寸進。”
“他似乎是與其護道者一戰後有所受傷,後來三月間我二人東躲西藏,直至遇見了重傷瀕死的青雲老道。
將其順手救下後,便被其帶到了此處,計涯前不久剛離去,我便折回當初一戰之地,尋了些許血土,為你修了座墓碑。”
白愁一邊飲著壇中清酒,一邊緩緩著,雖未曾具體處這些日子的危險,但以林浩的心智自然猜的到。
殷家之人即便守信,也斷然不會理會玄陰宗追殺白愁之事,更何況計涯背後還有一位元嬰修士追殺,二人這數月間斷然經曆的不少生死危機。
白愁與林浩皆是不願提及苦難之人,大丈夫誰人未曾流血受傷,修真界中本就弱肉強食,些許苦難度過便是度過了,再提也無意義,況且,提起還會讓身邊之齲憂,著實沒有必要。
二人性格相似,皆是重情重義之人,雖二人相識之初有些許掩藏,好在之後相處也算坦誠,數次生死危機下來,二人也早以將對方當作親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