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體麵
子?
嬴湛眼角跳了跳,被一條狗這麽叫,他忍不了。
“看來你夥食很好。”他。
土狗一怔,“什麽?”
“挺肥的。”嬴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
土狗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不過轉而便是羞惱。
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就算是有關部門的調查員,就算能擊敗二子和阿P,那又如何?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土狗道。
“燉了吧。”有人了句。
除了嬴湛和米思思外,許軻跟土狗都是一愣,然後警惕四顧,“誰?”
土狗更是亮了爪子,還有人在?不可能啊,沒聞到味兒啊。
“這狗雖然蠢了點,但挺肥的,大補。”聲音再次響起。
米思思撲哧一笑,她當然能聽出話的是李斯,心裏的擔心也減了減。
這時,土狗當然發現了不對。
“汪!子,把你背著的東西交出來。”它咧咧嘴。
嬴湛搖頭。
土狗再也不想忍了,後腿一蹬,如幽影般朝前撲去。
速度很快,肉眼幾乎難以捕捉,隻是黑光一閃,一條蹬著四條腿的大狗就到了麵前。
不過嬴湛隻是一個閃身便輕鬆躲過,繼而不等那土狗再撲來,便從後腰上摸了個東西,嘴裏發出一聲哨音,就丟向一旁。
土狗四爪著地,扭頭間眼神凶狠,想咬嬴湛腦袋一口。隻是它後腿剛一用力,還未完全離地而起,就看到對麵那人隨手丟了個東西出去。
狗頭裏的思索根本比不上身體的下意識動作,在躍身而起的刹那,它一咧嘴,發出一聲歡快的狗叫,身子便在半空強行轉向,朝嬴湛丟出的那物撲去,然後一口叼住。
滋!
嗷嗚~
一聲急促的電流聲,接著是顫抖而委屈哀呼,土狗一頭紮進了草叢裏。
草叢顫動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
嬴湛搖搖頭,“走吧。”
米思思下意識跟著,隻是回頭朝那邊看了眼,“它沒事吧?”
“通靈的狗,你可以把它當成妖怪。”嬴湛隨口道:“皮實著呢。”
落後幾步,許軻雖然一臉懵批,但還是老實地跟上去。
……
“全場動作,必須跟我整齊劃一!”
半晌,草叢裏傳來一陣鈴聲。
然後,是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出,“崽兒啊,我是你狗爺。”
土狗舌頭顫著,但好歹是能出話了。
監控室裏,先前打遊戲的少年扶了扶眼鏡,“完事兒了不?回去還有作業沒寫呢。”
土狗扒拉開草叢,狗嘴裏被電的全是唾沫。
“人跑了,行動失敗。”它問道,“阿P跟二子呢?”
“在衛生室打針呢。”
電話裏一陣沉默。
“是不是想罵我?”土狗把電擊器裝進了兜裏。
“怎麽會。”少年打了個哈哈。
“你丫腹誹誰呢?”土狗很是不悅。
少年心道:“那這回就先撤?”
“滾吧,等下次有行動再通知你。”
“那…”
“Q幣明早到賬。”
“得嘞。”
少年把電腦一收,直接出了監控室。
花園邊的路上,土狗攤在躺椅上邊,仰頭看著上的月亮。
這麽完美的人員配置,這麽精準的行動,竟然還會失敗?
它沉吟著,有些懷疑狗生。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喊聲,“阿發,阿發啊。”
土狗耳朵動了動,眼睛裏人性化的思索消失不見。
“汪!”它支棱起身子,吐了吐舌頭,快步朝聲音來處跑去。
“阿發!”
“汪汪!”
……
長街上,晚風吹過,帶來遠處的燒烤味,還有夜裏城市獨有的氣味。
路燈很亮,一盞一盞,方格般的一幢幢樓,閃爍著霓虹。
馬路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慢慢走著,身後,是狀似散步、好像同路的許軻。
他不時會看著手裏的羅盤,隻可惜這個往日無比精準的探靈寶物,這時候卻掉了鏈子,上麵的指針滴溜溜轉著,就是找不著方位。
米思思偶爾會看一眼身邊的人,燈光半掩著他的側臉,映照冷峻的光影。
“你…真是民國的人嗎?”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嬴湛點頭,“是,剛從冰棺裏醒過來。”
“啊?”米思思有些難以理解,這,實在超出了她的知識範疇。
“其實也就是普通人而已。”嬴湛道:“沒什麽特別的。”
“冰棺,什麽冰棺?”李斯的聲音響起。
嬴湛沒理他。
“你什麽時候化成人的?活了多久?什麽時候醒過來的?”李斯又問。
嬴湛還是沒理他。
“我觀你現在,也是求靈氣而活,先前還那般大義凜然地教訓我?”李斯哼道。
“咱們不一樣。”嬴湛道。
“有何不同?”李斯很感興趣。
“我是人。”嬴湛道。
李斯驚訝,覺得好笑,“若你都是人,那我不更是人?”
“你不是。”嬴湛道:“現在的你,不是。”
李斯沉默。
過了很久,都走到書店了,嬴湛都未再聽到他開口。
本來,他以為對方會‘也要變成人’或者是要爭辯什麽的,但沒有,李斯隻是沉默著。
開了書店的門,打開燈,走了進去。
門沒關,許軻四下看了眼,一副‘明明很想進去卻又裝出就隻是隨便進來看看’的樣子。
這邊是風城的黃金地段,他很少過來。
“是開書店的老板嗎?”許軻看了嬴湛一眼,心裏想著。
米思思坐在椅子上,看著嬴湛將畫隨手丟到桌上。
“你還有什麽事麽?”嬴湛看向許軻,問道。
“啊,那個”許軻很想,自己也是為了靈源來的,但估算了一下兩人的實力,覺得這話不好開口。
“想得到什麽,除了要靠自己的實力,還要看機緣。”嬴湛道:“很顯然,你機緣還沒到。”
他清楚對方是感知到了先前的靈氣波動,是為了尋寶來的。而眼前的夥子心地不壞,所以便任由對方跟來,沒打算計較。
但這不代表,有關李斯的事情,會讓對方知曉,也沒打算讓出這幅畫。
許軻抿了抿嘴,他當然能聽出嬴湛話中的意思,也清楚,現在的自己應該做的,是告辭離開。
這是對方給的體麵,也是自己該有的驕傲。
因為自己確實晚了一步,也就無緣。
雖然,他很需要一筆錢,來改善生活。
許軻心裏歎了下,算了,錯過了這次,那就再等下一次好了。
“那我先走了。”他朝嬴湛和米思思打了聲招呼,轉身走了。
書店的門關上,晚風就擋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