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針
雖然是給嬴湛來買衣服,實際上還是顧傾心在挑選。
她一隻手牢牢抓著嬴湛的手腕,唯恐他亂了眼,被人群衝散。
本來帥哥美女總是引人注目,但顧傾心不買貴的,隻買耐穿的,所以就算那些店員認出她穿的一身名牌,也沒辦法來推銷。
嬴湛一身短袖長褲加拖鞋,土氣的可以。
但臉好。
所以穿什麽都是風格。
顧傾心看著挑好的幾條牛仔褲,滿意點頭。
“你要不要去試試?”她問道。
但沒有人回應。
顧傾心又問了一遍,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回頭,原本坐在幾步外試鞋的人不見了!
“剛才這兒的那人呢?”她連忙問向一旁的店員。
那店員指了個方向,“他好像是碰到熟人了,跟著走了。”
“熟人?”顧傾心一愣,他有個錘子的熟人!
她二話不,直接撥了電話。
“進來兩個人去調監控,其餘的守好出口,嬴湛走丟了。”
不等電話裏的人反應,她掛斷電話後,就循著那店員指的方向找了過去。
……
時間回到五分鍾前。
嬴湛看著麵前的鞋櫃,上麵一雙雙五顏六色,形式各樣的鞋子讓他看花了眼。
想著自己現在也是有錢人了,顧傾心還讓自己隨便挑,那他肯定不能客氣啊。
這些鞋子本來看的挺好,但上麵的價格確實讓他有些猶豫。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個穿著休閑的年輕男人湊到了嬴湛的麵前。
“買鞋啊?”他問。
嬴湛點頭。
“太貴了。”那人嘖嘖道。
“是啊。”嬴湛看了對方帶著的手串一眼。
“要不,到我那去看看?”對方道。
嬴湛一愣。
“哎,走吧。”手串男不由分,十分熟絡地拉著他的胳膊就走。
嬴湛想著,新世界了,還有幹這行的?
他隨著對方七拐八拐,沒出商場。
對方的手很有力,自己的胳膊就像是被鉗子鉗住,絲毫動彈不得。
所以看似是兩人關係很好,甚至是好兄弟一樣,但實際上,是他被挾持了。
“老家夥,好好配合,你不會有事。”年輕男子在他耳邊道。
嬴湛脖子上起了寒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你認錯人了吧?”他。
手串男一笑,“不會,我有你照片。”
“你找的是老家夥,我不是。”嬴湛認真道。
手串男一愣,接著笑了,“你還挺幽默。”
“你是什麽人?”嬴湛問道。
“自己人。”手串男衝他挑了挑眉。
嬴湛覺得,得虧自己現在沒靈氣,要不然以他的脾氣,哪受得了這個?
……
他們通過消防通道,然後出了商場。
迎麵一個穿著西裝,像是推銷員的年輕走了過來,衝手串男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往消防通道走去。
嬴湛有些疑惑,這人應該是顧傾心的手下,從昨就一直在書店周圍,今早也一直跟著,但現在,這眼神明顯不是給自己的啊。
這是,叛徒?
門口,一輛麵包車敞開了車門。
“上車吧。”手串男攬著嬴湛的肩膀,笑道。
嬴湛沒有反抗。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麵包車揚長而去。
三分鍾後,顧傾心看見了頭破血流、暈倒在消防通道的西裝男。
“伍。”顧傾心晃了晃他的肩膀。
西裝男悠悠轉醒,虛弱道:“異人…”
顧傾心臉色有些陰沉,不過並不見什麽沮喪,“正好,看看先冒頭的是誰!”
伍一愣,這什麽意思?
看見他臉上的疑惑,顧傾心微微一笑,“他身上有定位器,外勤已經盯住了。”
伍張了張嘴,這事兒他沒聽啊。
顧傾心看著他的腦門兒,心疼道:“難為你了,還要自己撞牆,很疼吧?”
年輕的伍慌了。
……
麵包車開出了商務區,然後按照事前準備的路線逃離。
車上除了手串男和司機外,還有兩個人,幾人看著都很普通,不像綁匪和凶人,倒像有正當工作的尋常百姓。
嬴湛扭了扭身子,道:“能不能開窗?我暈車。”
手串男把兩旁的車窗都開了。
“能鬆手麽,我胳膊都紅了。”嬴湛道:“我也跑不了。”
手串男搖頭,“這不好意思,還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麽,隻得這麽抓著。”
“我沒有能力。”嬴湛道。
手串男沒話,明顯是不信的。
從幾百年的冰凍裏醒過來,沒能力,誰信?
“你們這麽明目張膽,不怕被警察抓到?”嬴湛問道。
手串男有些不屑,“露麵的隻有我一個,到時候他們也隻能找到車。”
嬴湛有些好奇,“你們要帶我去哪?”
“被廢話了,套話沒用。”手串男冷哼一聲。
一旁,有人咳嗽一聲,問道:“你真是民國的人?”
嬴湛點頭。
“那能不能讓我摸摸?”那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想摸。”另一個人也道。
看著他們眼裏的好奇和炙熱,嬴湛露出了尷尬但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身上有病菌。”他。
“冰封這麽多年,病菌活不了。”手串男了句。
嬴湛看了他腕上的手串一眼,道:“你這手串挺好看啊,哪來的?”
“管著麽你?”手串男話是這麽,但看著那羅漢頭的手串時,還是有些得意。
“祖傳的?”嬴湛問道。
但手串男已有不耐,顯然是不打算跟他聊了。
知道你幾百年沒話了,套話還這麽浮誇!
……
外環,快要拆遷的PF區。
麵包車在工地上停下,手串男推搡著嬴湛下車。
過了幾條巷子,進了一間有些破舊的民房。
房間裏有三人等著,神情略有不耐。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一個拿著手提箱的年輕女人,還有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
“怎麽才來?”中年女人一臉急色。
“躲監控來著。”手串男將嬴湛朝前一推,“人給你們帶來了,東西呢?”
年輕女人將手提箱打開,遞了過去。
嬴湛瞧了眼,裏麵是兩個盛著像血一樣液體的試管,包裹在亮色的金屬裏,看著挺精致。用作緩衝的海綿溝槽裏,填充著水銀。
他眼簾低了低,原來,腐蝕靈氣的方法,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麽。
“來,夥兒,抬頭。”對麵,那老頭笑嗬嗬道:“咱們先打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