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如意算盤
這便是範老爺子的如意算盤！
“方兄，十幾載未見，別來無恙？”
一臉笑意的範老爺子邁步走出院子，看著門外身穿道袍，手拿佛塵，仙風道骨模樣的方真人。
“範賢弟。”
方真人依照道教禮儀，做了一個抱元守一的手勢，然後微微鞠躬。
“方兄，屋裏請。”
“我早已備好了上好的碧螺春，就等著你了。”
“知道你好這一口，都是明前的新茶。”範老爺子笑著對方真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都是十八周歲，未經曆過男人的窈窕雛女淨身後采摘。”
“保證新鮮。”
“可口。”
範老爺子笑道：“回味無窮！”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幼好茶的方真人，自然笑著和範老爺子一起走進別墅。
“方兄，請。”
範老爺子給方真人到了一杯茶後，眼中滿是期待的看著方真人：“方兄，不知我這身體？”
沒錯，範老爺子把方真人請來的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想要讓方真人為他看看身體！
自從去年過完年之後，他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
但去醫院檢查無數次，醫生也看不出個子醜寅卯。
隻能開些安神的藥，說他是太過焦躁。
當時範老爺子就想指著這所謂的專家罵，說焦躁你奶奶個頭啊。
現在範家事宜他已經全部交給範成文，自己平時就閑雲野鶴的遛鳥澆花，喝茶讀報了，這還焦躁？
為了養生。
醫生說空調開多了不好。
所以夏天他每晚休息時，都會有幾個十八歲的美女輪流站在他身旁，為他搖著扇子，扇風。
冬天，則是兩個十八歲的美女，先穿著睡衣進被窩給他暖好被窩。
等他休息時，這兩個美女則要一人抱著他一隻腳，為他暖腳。
因為醫生說了，空調製熱對身體也不好，太幹燥，所以要自然熱。
什麽是自然熱？
體溫自然是最好的自然熱了！
但就這樣悠然的養生，範老爺子都覺得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了。
為此，他刻意把方真人請來，便是抱有最後的希望。
幾十年前，方真人救了他。
現在他自然也希望方真人可以再救他一次，為他延壽！
天下的至理，便是窮人怕死，有錢人更怕死！
範老爺子，便很怕死。
“範賢弟。”
方真人自然瞬間便明白範老爺子的意思了，他苦笑一聲：“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人的命是有定數的，該活多少歲，就是多少歲。”
“歲數不到，黑白無常收不走你。年歲到了，大羅金仙也留不住你。”
“我雖然擅長醫術，但醫術也是有極限的。”
方真人看著範老爺子：“再好的醫生，也救不了想自殺的人。”
“同樣，也救不了壽數到了，即將壽終正寢的人。”
“這——。”
“啪。”
範老爺子神色一僵，手中價值十萬多一枚的景德鎮禦用特製手繪鍍金茶杯摔在地上，和茶水一起四分五裂。
宛如範老爺子的心。
他很清楚，方真人這番話就是告訴他，他壽數到了。
縱然方真人是大名鼎鼎的醫聖，但也救不了他。
“咕咚。”
範老爺子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
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事臨頭時，他還是有些難受。畢竟，這是他自己的命啊。
“方兄。”
“不好意思。”
畢竟是老狐狸了，再短暫的錯愕後，範老爺子還是反應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都是命。”
方真人苦笑：“如同我徒葉凡，我早已算到他今年有一劫，便讓他今年下山應劫。”
“本以為是小劫，可誰知卻是性命之劫。”
“真是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唉。”
方真人一聲長歎。
一種垂暮感，出現在他身上。
顯然，因為葉凡的死，方真人也受了很大打擊。
“方兄，節哀。”
對方真人的痛苦，範老爺子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葉凡，是方真人嘔心瀝血，苦心培養的接班人。
就好比此刻範成文要是突然猝死一樣。
範老爺子肯定寧願自己立刻替代範成文去死，也不願意讓範成文死。
“方兄，不知我。”
範老爺子神色很是複雜的看著方真人：“還有多久了？”
方真人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範老爺子一眼，然後伸出三根手指。
“這？”
範老爺子見狀一愣。
這三根手指是什麽意思？
三秒？
三天？
“是還有三年？”
範老爺子不奢求自己還能再活三十年，就是活三年，那也不錯了。
“三個月。”
方真人神色嚴肅的回答了範老爺子：“我可以給你開一副藥，但是隻能延長七七四十九的壽命。”
“三個月又四十九天後。”
“除非大羅金仙出手。”
方真人苦笑：“否則，藥石難醫。”
“那就多謝方兄了。”
範老爺子神色悲傷，他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僅剩一百多天了。
“範賢弟。”
給範老爺子開了藥方後，方真人神色嚴肅的看著範老爺子：“我徒兒葉凡，到底是怎麽死的？”
“還希望範賢弟為我解惑。”
方真人眼中滿是濃濃的寒意，他這次過來，就是要替葉凡報仇！
“此事說來話長。”
範老爺子隱去過於葉凡和林雲風爭奪韓靈兒，範成文看好林雲風的事，把大概事情和方真人講了一遍。
因為大限將止，他也沒心思去坑林雲風了。
所以講的倒基本公正。
“該死。”
“林雲風！”
聽罷範老爺子的講述，方真人眼中滿是濃濃的怒火和寒芒：“我必殺他。”
“用他的頭顱，祭奠我徒兒葉凡的在天之靈！”
“他該死！”
方真人培養了葉凡二十多年，這才把葉凡培養成一個醫武雙全的優秀接班人！
葉凡對他而言，不僅是他的徒弟，更等於是他的兒子。
殺子之仇加殺徒之仇，所以他自然要斬殺林雲風，為葉凡。
報仇！
“周末，姑蘇商會要舉辦一場年會。”
範老爺子看似無意的說道：“屆時。”
“林雲風會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