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選哪個
姑蘇，範家莊園。
“爸，你喝茶。”
範成文笑著給範老爺子倒了一杯茶。
“有事說事，沒事就一便待著去。”範老爺子用木棒逗弄著籠子裏的鸚鵡，連回頭看都沒有看範成文一眼。
顯然因為葉凡的事，他和範成文還生著氣。
“爸，你坐下喝杯茶。”
範成文很是尷尬。
“我長著手呢，渴了我自己會倒茶喝，用不著你管。”
“呃——。”
範成文一臉無奈。
“林雲風該死，林雲風該死。”
這時，籠子裏的鸚鵡發出人聲。
“好！”
範老爺子笑著倒了一聲好，給這鸚鵡多加了一份口糧。
站在範老爺子背後的範成文，此刻是。
“說吧。”
“什麽事？”
範老爺子回過頭，板著臉的掃了範成文一眼。雖然看這個兒子很不爽，但範成文畢竟也是他兒子。
親生的！
“爸，趙忠元和趙天一父子死了，趙家被滅了。”
“嘩啦。”
在範成文話聲落下後，範老爺子手中的茶杯傾斜，一些茶水溢出。
“爸。”
範成文笑著給範老爺子遞了一張紙，知道自己這個老爹表麵上穩如老狗，實際上也很是震驚。
“是被林家滅的？”
範老爺子接過紙，故作鎮靜的喝了一口茶。
“是被林雲風滅的。”
範成文把林雲風演唱會氣死沈茂，以及策反趙忠德，最終玩了一出陳田篡齊戲碼的事，原原本本的給範老爺子講了一遍。
雖然說沈茂是被趙天一下毒害死，但是現在網上都說，沈茂是被林雲風活活氣死。
這個鍋，林雲風是背定了。
“趙忠德，還真是趙家之狗。”
範老爺子搖了搖頭：“在他信林雲風的話時，便注定了趙家的失敗。”
“林雲風這個言而無信的無恥小人，他說話不如放屁，根本沒有一句可以信。”
“這個——。”
範成文苦笑，麵對至始至終看林雲風都很不爽的範老爺子，他實在是沒法接話。雖然他覺得，商人就要在商言商，使用什麽手段不重要，隻要達成目的就成。
但是和頑固的範老爺子，他是不能講這利益至上的道理。
“爸，我們範家接下來，該如何自處？”
“林家吞並範家後，便會成為姑蘇第一世家。”範成文雖然看好林雲風，但他第一考慮的，還是範家的利益：“我林家是和韓家以及官方聯合，適當的打壓林家，扶持趙忠德或者其他家族？”
“還是徹底倒向林家？”
“都不要。”
範老爺子神色凝重：“我範家之所以可以延續至今，在姑蘇其他家族滅了一波又一波，從文正公到現在都紮根姑蘇的原因。”
“便是我範家講中庸。”
“記住，我範家不要過於倒向林家，但也不要和林家劃開界限。”
“在你和林家關係比較好時，要暗示你的弟弟和你不對付，去和韓家以及官方，或者臨安秦家走的近一些。”
“你要記住，我範家永遠不做姑蘇第一家族，因為槍打出頭鳥，過剛易折。”
“姑蘇第一家族看似威風，但實則很容易在衝到巔峰時，急速的一瀉千裏。”
範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也不能做最後一個家族，因為那樣指不定就真會完蛋。”
“所以我範家，永遠要做中間的家族。”
“不驕不躁，不溫不火。”
“如此便可以盤踞姑蘇，任憑其它家族潮起潮落，亦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範老爺子背著手，比劃了一番，開了戲腔：“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啪。”
範老爺子驀然一拍大腿，身形靈活：“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就領兵往西行。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來是這將帥不和失街亭。”
“你連得三城多僥幸，又貪而無厭奪我的西城。諸葛亮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你到此談那，談，談談心——”
“《空城計》？”
聽著範老爺子唱著的空城計，範成文緊鎖眉頭，思考著範老爺子這番話的真正含義。
他知道，雖然範老爺子的確老了，但是他並沒有老年癡呆。
雖說範老爺子看不慣林雲風，但卻也不會拿範家去開玩笑。
範老爺子是老而彌堅，此刻這番話，應該是在告訴他範家的延續之理。
“去吧。”
範老爺子對範成文揮了揮手：“你還年輕，可以多納幾房女人，或者讓你兒早日娶妻。”
“生子當如。”
範老爺子背著手。
鸚鵡又恰到好處的開口：“林雲風！”
“阿嚏。”
坐在紫金大廈辦公室的林雲風打了一個噴嚏。
“這一天天的，怎麽淨有人在想我？”
“不過古話說，打噴嚏是一聲想，二聲罵。還是二聲想，一聲罵來著？”
“我這腦子。”
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物料成品和利潤表格，數學不太好的林雲風撓了撓頭。此刻，他還真有一種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婦女節，五一勞動節，六一兒童節的既視感——。
“算了，還是不算了。”
林雲風把這資料扔在一旁，他想著還是等郝清雨的匯報來得好。
算賬真是太煩人了。
“林少。”
郝清雨邁步走進辦公室，把一份文件遞向林雲風：“這是最近要采購的一批物料開支，你核算一下，無誤就在這簽字。”
“別和我提核算。”
林雲風嘴角一抽，直接簽字：“我對你信得過，以後這種算數的事不用再和我說，找我直接簽字就成。”
郝清雨的信任度高達九十幾，屬於可以為林雲風獻出生命的人。
所以林雲風對她，可以百分百信任！
“好。”
郝清雨苦笑著點頭。
“那我去忙了。”
“等會再忙，先把門鎖上。”
示意郝清雨鎖門後，看著郝清雨牛仔裙包裹著的豐滿挺翹，與黑色馬丁靴突顯出的雪白筆直的大長腿，林雲風嘴角閃過一絲濃重的笑意。
郝清雨的身材真是太棒了，上次他可以舒服夠！
所以——。
“林少，你？”
郝清雨輕咬朱唇，眼神幽怨的看著林雲風：“白天呢。”
“諾，晚上了。”
林雲風拉窗簾開燈，看著郝清雨修長筆直的美腿，從辦公室抽屜裏拿出了兩雙早已備好的絲襪。
一黑一肉。
“黑絲和肉絲，你穿那個？”
林雲風問向郝清雨，又是在問自己。
黑絲和肉絲哪個好，他又該。
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