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精彩演出
“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很好，我們馬上趕過去。”從雷那裏得到了個好消息之後，阿德裏安大聲說道，跟著看向到房車裏簡單衝了個澡的漢克斯：“怎麽樣，湯米，還能繼續嗎。”
喝著水的漢克斯沒有回答，隻是給了他個大拇指。
“很好，夥計們，行動起來，將剩下的鏡頭完成，你們就可以回家睡大覺了。”阿德裏安隨即拍著手，將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分。
“我們之前已經睡了好幾天的大覺了，艾德。”來到劇組已經一天多，正在試著將包裹起來的雙腿放進輪椅中的加裏?西尼斯幽默的說道。
“那為什麽不睡得更放心一些，不用再我一個電話之後立即從床上蹦起來，然後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奔赴片場？”阿德裏安隨即反駁。
“就算拍完了也會這樣的。”不知道誰這麽說了一句，頓時引來一陣大笑。
“很好，既然你們如此有精神，那麽我們就把所有的鏡頭壓縮到今天完成好了。”阿德裏安丟下這麽句話轉身離開了，也不管身後傳來的一片“哦，不”的哀歎聲。
“這是目前幾部電影的進展，”回到導演專用的房車當中後，坐在桌前似乎就沒動過的查理茲遞來一份資料，“需要我進行整理並安排到行程當中嗎？”
“當然，謝謝，如果……你方便的話。”阿德裏安翻了翻後遞了回去，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道。查理茲頓時再次恨恨瞪他一眼，依然沒有對此做出回應。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出於懲罰她放他鴿子目的，阿德裏安回到華盛頓後好好在床上將查理茲修理了一番，哪怕她放鴿子在客觀上促進了他和蘇菲交流。這也是查理茲第二次用上了嘴巴——在倫敦的爆發是第一次，很意外對啊嗎？但的確如此。
總之，查理茲被折騰得筋疲力盡，所以第二天在床上躺了許久才能下床活動，即使這樣走起路來依然難免有些不自在，又休息了大半天才開始工作。
“你已經饑渴到這個地步了嗎，艾德？”查理茲私下裏曾如此惱火的譏諷阿德裏安，“真是旺盛的***在歐洲走了這麽一圈，居然還不能讓你滿足！”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問話隻會出現在關係最親密的兩人當中。
“可是，你不是很喜歡嗎，查莉？你的叫聲可是非常銷魂非常的忘情，那個以F開頭的詞語更是用得嫻熟無比，所以怎麽能隻說我呢？”阿德裏安得意洋洋的回答道，讓查理茲咬牙切齒卻又無從辯駁。她這個樣子實在很可愛，所以他時不時都會拿這個調侃下她。
好吧，這都是小插曲，相比以前為這點事可能在心裏忿忿上好幾天，現在的查理茲調整得很快。收拾妥當之後，大隊人馬隨即開著拖車離開了廣場前往租賃的場地進行最後的拍攝，不少好奇的遊客也跟在後麵，同時還有許多記者。
這些家夥的鼻子向來比狗靈，何況劇組在華盛頓弄出這麽大的場麵，他們要是不趕過來還是被幹這行了。當然，記者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湯姆?漢克斯身上，雖然也有采訪阿德裏安的，但更多的隻是在例行公事。
雖然阿德裏安有著奇跡導演的稱號，雖然他破記錄的成為最年輕的金棕櫚獲得者，雖然在兩年前他曾引得英美兩國媒體大肆爭論，但記者們最為關注的還是那些站在聚光燈下的電影明星。隻有那些光鮮的明星們才是他們的新聞來源，一個導演再怎麽矚目，他始終是處在幕後，始終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如果阿德裏安經常冒出像去年那樣和茱莉亞的緋聞的話，記者們絕不介意將所有鏡頭對準他，可這一年多以來他始終把自己的私生活保護得好好得，之前的緋聞在沒有更多確實的證據下也漸漸變淡變薄，記者們自然也就對他失去了興趣。
阿德裏安也樂得如此，簡單回答了幾句將其甩給了別的負責人，要炒作話題還不簡單，再說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媒體——除了TBS之外，克勞德又收購了兩家報紙，雖然名氣不是很大，至少已經有了紙質媒體。
不過現在可不是炒作話題的好時機，隨著發展，有些話題遲早不用炒作都會冒出來。
雖然之前阿德裏安威脅職員們，要在一天之內將所有鏡頭拍完，但實際上還是用了兩天左右的時間，有些鏡頭拍攝起來還是很危險的。比如丹中尉從斜坡上滑下去的那段，雖然做好的防護工作，但加裏?西尼斯還是有兩處擦傷，所幸都是小地方，沒有大礙。
“好了，夥計們，很高興和你們合作了這麽久，謝謝大家，我們下次繼續。”將最後一個鏡頭拍攝完之後，阿德裏安宣布的說道，在職員們的歡呼聲中宣告《阿甘正傳》封鏡。
不過這才隻完成了一半，對於這部電影來說，後期加工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讓阿甘出現在記錄片中的工作，需要剪輯師非常小心的處理。阿德裏安雖然在剪輯上頗有心得，但麵對這種情況，還是決定交給更為專業的人士處理比較好。
當然，這都要等回了洛杉磯之後再說了，和漢克斯等人擁抱告別之後，阿德裏安帶著查理茲去了紐約。除了再次稍微探望了下叔叔和嬸嬸外，又去長島的娜塔莉的家。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到鏡頭前麵開始了。”小女孩顯得很興奮，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熟讀劇本，基本上已經做到了成竹在胸的地步。不得不說娜塔莉真的很有天分，在阿德裏安麵前表演的那一小段情節非常的投入非常的吸引人。
“你會是個出色的演員的，娜妲。”阿德裏安誇獎的說道，然後將她父親那欣慰、鬱悶同時又帶著無奈的糾結表情盡收眼底。
《伴你高飛》投資不大，加上阿德裏安早早的就有了安排，前期籌備已經進行得差不多，很快就會正式開拍。導演選定的是在《阿甘正傳》中擔任副導演的理查德?瑞恩，阿德裏安之前讓他代替掌鏡時候暗示過會給他執導機會，雖然瑞恩還沒有獨立執導過電影，但阿德裏安對他的能力還是清楚的，執掌這麽一部小投資的電影完全不成問題。
再說，之前他替阿德裏安執掌導筒的時候，把那幾個風景鏡頭拍得非常漂亮，而《伴你高飛》最吸引人注目的幾點之一，就是那些大片大片的如畫風景，所以選擇他來執導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當然，製作人還是阿德裏安，原因就不用說了。
無論是去曼哈頓上東區探望叔叔嬸嬸，還是大片長島來看看娜塔莉，都是小事情，阿德裏安來紐約最重要的工作不在這裏。
“還需要多少分鍾？”阿德裏安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後，這麽問了司機一句。
“還有十分鍾，阿德裏安先生。”司機小心的回答道。
“好吧，還有十分鍾，我說你們選的地方可真夠遠。”阿德裏安沒有怎麽抱怨，隻是這麽感慨了下，再次將視線投向外麵的高壓電網。
在略顯昏黃的陽光當中，聳立在有些荒蕪的平原上的高大高壓電架一個接一個的隨著車速往後移去，放眼望去幾十英裏都見不到人煙。有那麽幾分鍾，阿德裏安以為已經出了紐約州，進入了賓夕法尼亞州境內。
“當時我們找了很多地方，導演先生說那裏是最合適拍攝的，所以……”司機稍微解釋了下，眼見阿德裏安沒有回答的意思，也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十分鍾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七宗罪》在紐約郊區的片場，雖然整個故事並沒有說明發生在紐約，但幾乎每個細節都在影射，所以取景自然也是在紐約了。
目前正在拍攝的是電影的結尾，凱文?史派西飾演的約翰?杜在自首之後，為了完成他的儀式而將摩根?弗裏曼飾演的沙摩塞和丹尼斯?奈特飾演的米爾斯誆騙到郊區，然後用米爾斯妻子的頭顱激怒米爾斯，最終完成“憤怒”這一罪行。
“不不不，丹，你看起來更像是在為自己家裏寵物狗而哀傷，情緒再給我激烈些！”芬奇從攝像機後麵抬起頭來，用快速的語氣表達著他的不滿。
丹尼斯沒有說話，隻是舉起了手表式著自己的歉意，到目前為止這個鏡頭的NG次數已經超過十次了。一直在旁白呢看著的阿德裏安這時拍了拍大衛?芬奇的肩膀：“大衛，給我幾分鍾，讓我和丹聊上幾句吧。”
芬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讓導演助理宣布休息。
“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丹？”阿德裏安幾步來到喝著水的丹尼斯麵前問道。
“還好。”丹尼斯抹了把臉後簡短的回答道，他按照阿德裏安的吩咐和芬奇相處得相當不錯，芬奇也很喜歡他，就在剛才還在阿德裏安麵前誇獎他——不過這並不妨礙芬奇對他的糟糕的表現大聲嗬斥。
“那麽你對現在這個鏡頭怎麽看？”阿德裏安跟著問道。
“大衛需要個特寫，所以所有情緒都集中在臉上，完全靠五官變化來表現，拿捏不好的話很容易出現偏差。”仔細回想了下後丹尼斯這麽說道。
“很好，你也知道這點，為什麽做不到呢？我可不認為你的情緒沒有到位，要知道我們合作過好幾部電影。”阿德裏安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大概……是因為不夠投入，”丹尼斯忽然這麽說了一句，“我相信我醞釀了足夠的情緒，但關鍵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表達出來。”
這段情節中，約翰?杜利用米爾斯妻子的頭顱以及殺死他妻子時候還殺死了他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成功的激怒了米爾斯。米爾斯用槍對準約翰?杜的腦袋，恨不得一槍打爆對方的頭，沙摩塞則一直在旁白勸說米爾斯放下武器，如果他開了這槍，約翰?杜就贏了。
要將這種在激烈的情緒中自我與自我的對抗，通過表情循序漸進的表達出來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想想布拉德?皮特是怎麽做的？哦，他一邊大叫著“god”一邊將腦袋往下放去，每放一次就加深一次情緒，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但同時也是最取巧的辦法。
丹尼斯當然也可以這樣，隻要阿德裏安提醒下就行。但是他不打算這麽做，阿德裏安更想知道丹尼斯靠自己所摸索的話，能做到什麽地步，所以他隻是稍微提示了下：“簡單的說就是，隻要解決了增加情緒激烈程度的步驟，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增加情緒程度的步驟……”丹尼斯喃喃的重複了幾次，然後眼睛一亮，對阿德裏安說了聲“我明白了”之後，當即向大衛揮起手來：“大衛，我好像已經找到了一些東西了！”
大衛?芬奇也不含糊，當即招呼正在休息的人們迅速行動起來。這次拍攝結果若依然以NG告終，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丹尼斯發生了變化，所以芬奇什麽也沒說的直接宣布再來。
“放下槍，米爾斯，放下，如果你開槍他就贏了！”沙摩塞緊緊盯著米爾斯的臉，將語氣中焦灼掩蓋起來，他隻能站在原地拚命用語言去打動對方，任何輕微的動作都可能導致處在崩潰邊緣的米爾斯對犯人下殺手。
而跪在地上的約翰?杜依然滿臉平靜的看著米爾斯，似乎已經穩操勝券。
拿槍對準約翰?杜的米爾斯緊緊盯著他，緊緊的，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眼睛慢慢的睜大，越睜越大，大得清晰可見其中的根根血絲，憤怒和憎恨是那麽的清晰，抿成一條線的嘴唇蠕動著，似乎還能聽見牙齒被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
“不！”低低的，卻無比痛苦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聲音更大了，仿佛瀕死的野獸在絕望的咆哮。
約翰?杜的眼睛緩緩閉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結果。砰！槍聲響了，正中額頭，這個瘋子如稻草人般的摔在了地上，旁邊的沙摩塞頓時仿佛老了幾十歲。
“Great！”掌鏡的芬奇大叫了起來，一臉的興奮，顯然對這個鏡頭滿意之極。
阿德裏安隨即啪啪拍起手來。精彩！除了這，他再也想不到別的了形容詞了，雖然在之前那個鏡頭NG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預感，但實在沒想到僅僅是第二次拍攝，丹尼斯就能做到這個地步。那些極具衝擊力的感情非常有層次的在臉上表達了出來，即使在現場看，依然能感覺到一種直指內心的震撼，布拉德?皮特的那種表演方式雖然在詮釋人物感情方麵和現在的丹尼斯差不多，那種衝擊那種震感卻遠遠不夠。
幹得漂亮，丹。拍著手的阿德裏安在心裏這麽說了一句。
熱烈的掌聲跟著響了起來，大家都為丹尼斯這精彩的表演所折服，然而原本應該接受祝賀的丹尼斯並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而是緩緩坐在了地上捂住臉揉了起來。
眼見如此，大家也都知趣的停止了掌聲，演員們有時候為了角色的情緒，尤其是那些激烈的情緒入戲太深的話，要花很多時間才能調整過來。還好，丹尼斯很快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雖然眉宇間還帶著點疲憊，但已經沒有了停機時的反應不過來的模樣，畢竟他對自己這個角色有著足夠的了解，而這段情緒雖然強烈卻又短暫。
“幹得不錯，丹。”在丹尼斯走了回來，阿德裏安率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然後弗裏曼、芬奇、史派西也跟著紛紛上前向他道賀。
“這可真不容易，要是多來幾次我肯定會崩潰掉。”丹尼斯長出口氣的說道。
“會崩潰？別開玩笑了，丹，如果這麽一點困難就會讓人崩潰的話，凱文早就精神分裂了。”阿德裏安開玩笑的說道，“我看他都快和約翰?杜融為一體了，是嗎？”
最後這句話是對著凱文?史派西說的，剪了光頭並穿著桔紅色的囚犯服的史派西楞了下，旋即聳了聳肩：“還好，至少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精神分裂的感覺。”
大家頓時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史派西又抱怨的說道：“雖然如此，從開始到現在還沒人給過我掌聲，剛才躺在那裏的時候，居然還沒人過來拉我一把，要知道我才剛剛中了槍。”
又是一陣笑聲。
“得了吧，凱文，就算要抱怨也輪不到你，有人頭掉了都還沒說話呢。”阿德裏安笑著說道，跟著轉向款款而來的麗人，“對嗎，格溫妮？”
“什麽？”走過來的格溫妮絲不解的看著麵前這幾個人，頓時又讓幾個人笑了起來。
“這一點都不好笑！”弄清楚他們在笑什麽的格溫妮絲當即氣惱的瞪了阿德裏安一眼，什麽話也不說的轉身就走。
阿德裏安攤了攤手，隨即追了上去。格溫妮絲穿著簡單的休閑服飾，金色的秀發被挽了起來，額頭前麵留著濃密的劉海，和那天的蘇菲?瑪索差不多，隻不過後麵不是盤起來的，而是紮成了馬尾，隻是個小小的改變就讓她有著和蘇菲完全不同的風情。
這裏本來是沒有格溫妮絲的鏡頭的，但她還是出現在了片場，阿德裏安問她的時候，她給出的理由是為了積累更多的經驗。至於真正的原因，隻要想想他在回到華盛頓就跟這邊的劇組打了招呼要過來就知道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