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雲卿抖了兩下,怕死了這幫憨孩子真的闖進來。


  身後有人逼她,動輒間她慌亂,被放開熱熱的唇,竭力穩了呼吸,思緒間通紅著臉朝外道,“都散了,我這、看診呢。”


  “啊?哦……”門外的小助理應倒是應了。


  但是聽雲醫生聲音……狐疑呢?


  “看診?”邪肆的吻落在鬢角,伴隨深沉低笑。


  雲卿把頭低桌子上,臉變成玫瑰紅,都不敢相信自己不要臉說了什麽!

  反手就狠狠掐他。


  男人蹙眉一哼,用力,吻她,呼吸交錯,她的發絲溫柔起伏。


  他捉住了她攀在桌邊的小手,十指緊扣按在身前。


  外頭人還沒全散,他起先忍著,隻同她低聲絮語,“那就接著玩看病的遊戲?”


  “你去死吧。”雲卿憋著晃動的聲音,恨他咬牙切齒。


  總是這樣,他攻她就守不住。


  “上午看見你打扮成那樣,我就不淡定了。”


  “你老盯著我幹嘛,比我會打扮的女人多了去了。”


  雲卿很鬱悶這一點,她畫個淡妝也是夏水水教的,基本和素顏沒兩樣,穿的衣服也隻是稍微職業了些,為什麽在他眼裏,都是錯了?


  “你穿的這樣,我看了受不了。”他沙啞著,手掌滑動。


  雲卿耳根顫動,縮著身子在他掌心裏綻放,也不知是這無形讚美亦或是他嗓音裏的邪魅令她無地自容。


  她全臉都粉紅,喏聲別扭道,“我管你受得了受不了,職業裝哪個女人不這麽穿?你就是……變態。”


  咬咬唇,她想起早晨那茬,還沒氣過,“自己變態找我茬,居然還在寶寶麵前那樣罵我。”


  “罵你?”他掐著那腰,桌腳漸漸低微響動,低頭吻著不解道,“罵你什麽了?”


  “剛才你罵過的詞。”她聲音斷續。


  陸墨沉略一領悟,懂了,笑得沙啞,眸子也帶著迷幻般的幽暗,“笨蛋,那是誇你,不懂麽嗯?”


  雲卿匆匆捉住邊角的固定硯台,迷離的閉上眼,被他吻住所有聲音。


  他要她,汗水淋漓。


  ……


  日落夕沉,診所的員工陸續打卡下班。


  辦公室那一角仍舊門沒打開,奇怪的是裏頭也沒亮燈。


  好在無人去打攪,這得益於後麵歸來的李醫生。


  當牛做馬的李醫生去巴結了一番張副總,說盡好話後回來,本以為拿了東西就能下班。


  但是忽然助理護士們的大表小表都要找他來簽字了!


  他怒,被困在辦公室簡直走不開,逢人就怒問一句,“雲醫生呢?”


  “哦,雲醫生在看診。”


  “雲醫生估計在裏頭和病人吵架呢。”


  “反正一下午沒出來,忙。”


  一頭懵逼,直到六點,李醫生總算忙完,打算去看看那個忙了一下午在搞什麽鬼的雲醫生。


  結果人家辦公室都熄燈了。


  “……”鳥個蛋。


  李醫生怒視幾秒那緊閉的門,轉身憤憤離開。


  辦公室裏卻是熱火朝天餘溫未淨,門關閉空氣不同尋常的曖昧。


  作為診所的小院長,雲卿度過了最忙的一個下午。


  渾身如雨,幾近脫水,接連進了兩回衛生間,終於被男人抱到沙發上。


  她垂著嫣瀲的眸,看到沙發那邊一圈深跡,驀地掙紮了不肯去。


  陸墨沉低笑,做錯了事很有一番討好,隨她拳打腳踢都受著,“那你說把你放哪兒?站得穩嗎?”


  雲卿指了指辦公椅。


  陸墨沉把她抱過去了,唯有一件白大褂還算好的,裹住她雪白的深子,“先忍忍,我讓宋秘書送衣服過來了,在路上。”


  雲卿掃了眼丟在椅子邊盡碎的衣服和裙子,一股火就冒出來,“陸墨沉,你上輩子是在布料廠當了一輩子工人?”


  “嗯?”男人銜了根煙,眯眸套好西褲,皮帶垂著,便去開了窗戶,散味,又找了抹布把沙發上的作案痕跡清理掉。


  此時略一抬頭,額發清雋還滴著汗水,神色尚且狂野。


  雲卿躲避他撩人的樣子,哼了聲,“整天撕布啊,看你多會撕。”


  陸墨沉也看了眼地麵,長指掠了下峻挺的鼻梁,“你那衣服太難解,大老爺們急了不就這樣。計較什麽?”


  “我計較的是衣服嗎?”雲卿嘀咕。


  總之,左右都不順氣,腿酸,渾身疲乏像爬了一座海拔巨高的山峰,下來後什麽都沒有,衣服都沒得穿。


  不僅身心俱疲,精神也備受摧殘。


  這是什麽地方?他打開始就隻顧享樂,圖了刺激,越是禁地越亂來。


  可這是她上班的場所啊。


  雖然中間迷離,但回過神,雲卿就免不了精神良心的多重檢討。


  “又來。完事後就對我一副千刀萬剮的臉?”陸墨沉略有不滿的皺眉。


  雲卿挑高黛眉,盯他,您指望我還有哪副嘴臉?


  他丟開抹布走過來,朝她吐了口煙,眉眼不笑但那意味卻粗野,“情到深處自然要日,我又沒讓你那些同事發現了。”


  “陸墨沉,你還有臉僥幸?”雲卿順手抄起一本病例。


  他把她砸過來的病例放下,捏住她軟軟的小拳頭,“你就說爽了沒有?”


  她呸他。


  他邪起嘴唇,“愛這地方沒有?”


  雲卿反手又抄起另一本,迅速朝他臉上扔了過去。


  他任由她打,蹙眉道,“你這人也就是表麵清水白蓮,被老子一調/教,你還不是上道無比,先前跟別人撒謊說看診的可不是我。”


  “上你媽個……”她又氣結,險些爆粗口。


  他伸頭就吻住她,怎麽吃那小嘴也吃不夠,低低勸慰,“小傻子,完都完了,一個勁負罪檢討什麽?你就當都是被我帶壞了成不?”


  “我本來就是……”雲卿扁嘴,要哭,“都是給你帶壞的,我才不是表麵正經,我本來挺正經的一姑娘。”


  小淚貓的糾結樣,陸墨沉一個勁兒的憋笑,認錯自己上頭那句話不對。


  又想到她說自己姑娘,他眼眸清亮,“姑娘可早就不是姑娘了。”


  雲卿給他一腳,“給你之前,我還不是姑娘?”


  他深邃幽幽的,看著她勾唇,沒說話。


  捉著她細軟的腳丫柔了一陣,隻是在這將暗的天色裏抬眸望她,仿佛千年古井的光,“雲卿。”


  許是這一聲別於沙啞,他喊得嚴肅。


  她就低頭去看。


  他問她,“我和你做這種事很合拍,你沒發覺嗎?”


  她瞬時紅了臉,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正經事。


  那隻腳丫想踢他英俊的臉。


  叫他給柔住,他唇邊叼著那根煙,離遠了些,諱莫如深道,“假如你有一個過去,你自己丟失了,想不想把它撿回來?”


  雲卿思索,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但是他好像問過她類似的。


  好像是他丟了記憶吧。


  雲卿如此想著,便很自然回答,“那要看這個過去是快樂還是痛苦了,如果不好的話,那又怎麽會丟掉啊?”


  陸墨沉瞳孔閃過一抹深邃,忽而醍醐灌頂般。


  他深深看她。


  不好的,就不會丟掉了。


  是那意思吧,一直以來關於她為什麽會失去記憶,陸墨沉從來沒有往她的主觀心意上猜想。


  難道……當年真的不好,所以她自己也丟掉了麽?

  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令她心碎的,不願回首,懼怕的事。


  他輪廓漸而緊繃,雲卿想問他這個問題的實質是什麽,診所外麵的大門有人敲響。


  過了片刻,陸墨沉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雲卿看到是宋秘書。


  陸墨沉回神,神色已經無異,接聽了電話,“把東西放在門口就行,嗯。”


  他把辦公室的燈打開了,雲卿看到他赤膊的上身,精悍的肌肉上好多抓痕,她不好意思,“那個,你把襯衫穿好再出去拿。”


  他斜一眼她,“你也知道你幹的好事?”


  “比起你幹的,我這輕多了。”她掖嘴。


  陸墨沉笑,張開雙臂穿襯衣,動作很帥,粗狂,沒扣扣子就出去了。


  下了樓,沒兩分鍾,提了個袋子回來。


  雲卿往裏麵掏,S碼的長衣長褲,連上下內搭也有。


  她紅了臉,瞪他,“這都讓宋秘書買,我以後有臉見她?”


  “又不是第一次買,人家都熟了,你臊什麽。”他不以為意的很。


  “我臉比得過你麽,我能不臊。”她忍不住跟他嗆,捧著那疊衣服,自己走到衛生間去換上的。


  換衣服很慢,她又仔仔細細洗了臉,剛才他隻給她洗身子,臉上都是他的唾液和汗……


  沒想到出來時他還沒走。


  男人打完電話,轉回身掃了眼她的裝束,長衣長褲,他很滿意,“以後就照這樣子穿。”


  “這就是你眼裏正常的衣服?”雲卿覺得直男的審美真是感人。


  陸墨沉眯眼,察覺到她的諷笑,蹙了眉,“讓你穿你就穿,那麽多廢話!”


  “你算誰啊我不能廢話?”她不斷抿著過長的袖子,煩躁,“這衝鋒衣款式的,你愛穿你自己穿去。”


  “你就非要個穿包臀裙,讓男人知道你有塊好看的屁股?”


  “……陸墨沉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氣咻咻,“職業裝你有什麽毛病?爛大街都這麽穿,滿大街的女人你又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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