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他離婚是打這個主意!
阿嬸跟八哥下來,豫園的司機打開車門。
阿嬸覺得有視線冷冷盯著她,她抬頭一望,黑漆漆的,她又搖搖頭,難不成眼花了?
司機把車開走。
斜後方一輛蘭博基尼急刹停下。
顧湛宇從商場一路跟著陸墨沉的車到這裏,看著工人進出,他確定這就是雲卿的新住所了。
一直等到九點,打掃的傭人下來了,可是陸墨沉沒有下來。
他冷鷙地抽了幾根煙,抬頭,目色發涼盯著那扇窗戶,亮著燈。
方向盤幾乎攥破,顧湛宇猛地打開車門下去。
走了幾步,他盯著陸墨沉那輛黑色賓利,瞳孔歃血。
他往樓道裏走,可是心卻又在沉沉浮浮間來回。
空落落的,隻剩下空落落。
好像總也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和她離婚,她即便真的不管不顧和陸墨沉怎樣,就在這個樓上怎麽樣。
和他八竿子也打不著了。
他再也沒有任何立場和權利阻止她男歡女愛。
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仿佛看見一個大大的窟窿,冷風貫入,又帶走靈魂一般,穿堂而過。
他看到自己腐朽的靈魂。
抬頭,那扇窗戶的燈滅了。
顧湛宇扯掉領帶,拔腿往電梯裏走。
褲袋裏的手機振鈴又像一道驚夢,讓他頓住腳步。
他低頭拿出來一看,眉宇擰起,仿佛疲乏般,冷臉接起,“我今晚不去公寓。”
季芷雅帶著悲戚的聲音傳來,“可我不管,你現在就回來,我有特別重要的事告訴你,湛宇,我和陸墨沉要離婚了。”
“什麽?”顧湛宇一愣,緊繃了臉。
他盯著打開的電梯門,那邊季芷雅嚶嚶哭泣起來,“這麽大的事你不在身邊怎麽行,你快回來吧,我和你詳細說。”
這個消息實在令顧湛宇震驚。
陸墨沉之前沒有表現出一分要離婚的預兆,做事如此不按常理。
難道就是為了……雲卿?
他鋥冷如霜的盯著那關掉燈的窗戶,最終返回車上,立刻發動油門。
九點半,顧湛宇就飆車回到了公寓。
進門後剛換鞋,季芷雅就從後麵抱過來,語氣幽幽,把這兩天的事全部說了一通。
顧湛宇聽完,坐進沙發裏。
季芷雅嬌柔的靠過來,窩在他冷酷的懷裏,摩挲臉頰,“以後我全部的依靠就是你了,我想過了,離就離!看是他麻煩大還是我麻煩大!想起來,我也慶幸這五年沒和他發生關係,不然我現在也沒臉對你……五年我守活寡,直到重遇了你,湛宇你就是我以後的希望了,我愛你……”
顧湛宇眯眼不斷的吸著煙。
眼眸裏冷徹淡漠。
好一會兒,把季芷雅撂倒壓下去。
季芷雅臉色緋離,一雙腿環住他緊窄的腰。
顧湛宇卻漫不經心拍著她的臉頰,“讓我理理,你真的愛我?有件事我不明白。”
“你說,湛宇……”她親他的胡茬。
顧湛宇捏住她的下巴,“我和蘇家玉的事兒是你捅給雲卿的吧?”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兒?”
季芷雅動作微頓,繼續吻,“我湊巧在醫院看病,偶遇蘇家玉,聽到蘇家玉和夏水水提起,我想著報複下雲卿就捅給她了。”
顧湛宇似信非信,盯著她,緩緩笑了,“那你心還挺寬,不是愛我?蘇家玉和我有個私生女,雲卿聽到都崩潰了,你怎麽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我有個私生女?”
季芷雅的心頭一竄。
眼仁也滯住,不敢麵對他的鄙視。
她立刻否認,“湛宇,別懷疑我對你的心。”
“既然愛我,那更加會介意了?”顧湛宇冷眼看她。
季芷雅攥緊手指,抬頭朝他熱情的吻過去,轉移注意力,“那你生都生了,我有什麽辦法,我要是介意你又會說我小氣,我隻能心裏痛苦了……”
季芷雅忽而心跳加快,怕再被他質問下去心虛。
是個女人的確都會介意。
她不介意壓根是因為……
當時走這步棋走的急,甚至日後萬一顧湛宇和蘇家玉發現……她都沒想好怎麽辦。
隻顧著氣死雲卿了,利用了蘇家玉對真相的一無所知。
……
市中心公寓裏。
雲卿盯著漆黑中那雙眼睛透出如狼似虎光芒的男人,她揪著領子不斷後退。
“陸先生,你把燈都關了幹什麽?”
他為什麽死賴著不走啊!!
“關了燈適合促膝長談。”男人嗓音,極度低沉,站在門邊仍是沒動。
談你馬勒戈壁。
雲卿惱,“你再不離開我家,我打樓下的保安室了。”
她轉身就走向茶幾邊,拿自己的手機。
剛彎腰碰到手機,身後一股雄渾熱源緊貼著壓下來,手掌下麵的手機被拿開了,飛向不知哪裏。
“陸墨沉。”雲卿壓下聲音。
他震動的胸膛,那聲響一下一下也震著她薄弱的背脊。
屋子裏縈繞一股子男性荷爾蒙炙熱的味道。
迷人,蠱惑,危險,在這黑暗中。
雲卿眨了下眼,幾乎是立刻從他懷下麵鑽出來,猶如與猛獸對戰般極度恐慌,撒丫子就跑。
黑暗中一聲極具低啞的哼笑,仿佛笑她不自量力。
他追了過來,長腿,勁腰,渾身的熱度,“捉住你才能搞?那你做好覺悟。”
“你不許,你也不會得逞。”
雲卿抱頭鼠竄,兩室一廳隻有那麽大,她一路從客廳跑向廚房,經過衛生間,一路啊啊啊的尖叫。
身上的衣服一件少過一件。
一邊逃跑,一邊被他扒掉。
圍巾,外套,單衣,內搭,一件一件甩在地上。
他是那麽狂野,狂野到令她受之不及,“別,你幹嘛,你到底要……”
“對,我要。新買了床,在商場我就硬了一回。”
“……”雲卿臉頰緋紅,雙手攏住肩上欲墜的細帶,在他懷裏小貓般亂竄,“我管你,你不能這樣……你強來。”
“這不是在和你打商量麽。”
這是商量嗎?再一會兒,她全身都沒了。
男人的大掌摟住腰肢往上,黑暗中幹盡壞事,惹她顫聲。
他又低頭,攻勢猛烈。
直逼得她扯他頭發,陸墨沉看著她嬌弱如水,倒向衛生間的門裏。
他扯住她,眼神暗熱如同岩漿,肆意頑弄著將她打橫抱起,“衛生間搞過了,老子非得試試那張床的耐度。”
“……”什麽?
直到被他扔向那張大床,他瞬時覆蓋住讓她不能翻身,沉身將她豁然侵占雲卿反應過來。
原來他必須要結實的床……是什麽意思。
她碎成了水,他卻連衣冠都楚楚。
屋內動靜不停了大半夜,溫度燃燒著交錯的呼吸,他用事實向她證明……這床的確經用。
最後,雲卿隻剩下惋惜那新換兩千多買來的蠶絲床單。
迷迷離離的,哭的不行了,他抱著她去衛生間,窗外的月光西移見證著時間走過了多遠。
他還越發來勁兒,霸占不放,哄她,“算次,給你算次。”
雲卿連一聲‘滾’都懶得說了,閉著眼睛由他去,“我就記著交易,你別忘了就行。”
他絮亂地吻著她,嗓音沉啞不堪,“想知道季芷雅的最新消息麽?”
雲卿累得稍微掀動了眼皮。
那低沉無比的嗓音鑽入她的耳膜裏,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她要離婚了。”
雲卿一震,他嘶了一聲,越發抱緊她,眼眸幽深如海湛亮有神,沒有說話。
雲卿亦是許久沒說話,默默地甚至是無言地抬頭看著他,英俊薄汗的臉龐,她目光越發深深。
他是想和她說什麽?
他要和季芷雅離婚,然後他專門告訴她。
是想說什麽?
她心頭竄動的厲害,猶如一盤珠子灑落,高高低低不能平靜。
陸墨沉臨近拂曉才離開。
那女人累得連個身都不能翻,他挑動墨眉,抽煙時幾回朝她吐煙圈,她都沒反應。
陸墨沉離開前打了電話給傭人,清早送早點過來。
家裏舒坦,昨晚就放開了手腳,一連幾回,恐怕這一天她別想起身。
陸墨沉下樓買了藥膏,送上來後才走的。
今天周末,他沒去盛世。
上午在家,季斯宸和秦律過來找他了。
無非是他離婚的事兒。
“我說老二,你丫是不是也太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理智了點兒?”季斯宸撣動煙灰。
秦律也是點頭,“你怎麽想的,這不像你的作風,顧湛宇和雲卿離婚不到半個月,這個關口特別敏感,陸老爺子和季老爺子兩座山,你太冒險了。”
陸墨沉單臂搭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眼底卻認真,“阿律,你也是,前麵指責我對雲卿濫情,我想通了要給她一個公平,你又反過來說我。”
“這場風波不會小。”秦律蹙眉。也會波及到雲卿,將她拋出風口浪尖,傷害更大。
陸墨沉碾碎煙蒂,“遲早要來,早一點晚一點,也該是時候敲打敲打,不動這對母女,永遠不知道幕後還有誰。永遠不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說離婚,她們就會急,步步緊逼,她們就會亂,逼到一種境地,背後那是人是鬼,也該露出麵目了。”
季斯宸這麽一聽,原來他還打了更深的主意。
恐怕離婚,他也沒放在眼裏。
隻不過,還是冒險,那對蛀蟲似的母女,會獅子大開口提出什麽條件?
說曹操曹操就到,阿關敲門來報,“陸總,白羽玲和季芷雅在來的路上,擬定了她們的條件款項要和你談!”
陸墨沉闔眸,冷冽扯動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