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內心動搖
侯瀟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是聖人,所以不會去勸盧青衫要善良之類的話。畢竟,剛剛盧茂山可是沒有半點的留情,所以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資格來勸盧青衫要善良。
將麻袋綁好之後,盧青衫已經累得香汗淋漓,但是她眼中的眸光始終無比的倔強冰冷。
隨後,她又咬牙倔強的拖著麻袋一步步走向了江邊,從始至終都沒有請求侯瀟幫忙。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對於她一個小姑娘來說,卻是十分的遙遠。
她花了足足二十分鍾,才把麻袋拖到了江邊。
這時,侯瀟拿著一把刀走了過來,然後扔到了她麵前。
她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侯瀟,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侯瀟平靜的說道:“你應該再塞幾塊大石頭進去,這樣才能沉到江底不會浮起來。然後在麻袋上捅幾個洞,這樣用不了兩天時間,江裏的魚就能把他的屍體啃得隻剩下骨頭,這樣一來你的指紋也就能全部消除掉了。”
盧青衫愣愣的看著他,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和麻袋,腦海中浮現出盧茂山在河底被魚啃食屍體的情景.……
“哇……”
下一刻,她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盧青衫足足吐了有十分鍾,幾乎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吐完之後,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想起剛才自己一心想要將盧茂山沉入江底的瘋狂樣子,她頓時感到陣陣發涼……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自己的哥哥呀。如果自己剛才真那樣做了,那麽跟無情無義的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侯瀟,他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裏,月光照不進他深沉的雙眸。
剛才那番話,他看似是隨口而說,但卻能一言擊醒她,讓她從瘋狂之中清醒過來,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姐夫,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已經成了殺人犯了,而且還是殺死自己親哥哥的冷酷殺人犯.……
侯瀟淡淡一笑:“謝我什麽,我又沒有做什麽,隻是提醒你該怎麽不留罪證而已。”
聽他這麽煞有其事的說著,盧青衫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難道他真不是有意點醒自己?
隻是,他為什麽會這麽有經驗的樣子呢?
“姐夫,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殺過人?”
侯瀟看著她,說道:“你這個問題,要我怎麽回答呢?”
盧青衫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道:“是我傻了,但不管怎麽說,也還是要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我就真犯糊塗了。”
侯瀟淡漠的說:“其實我剛才那句話,並不是想要救你或是救盧茂山。”
盧青衫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侯瀟:“我隻是想告訴你,殺人者的世界是怎樣的。至於要不要墮落,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畢竟剛才盧茂山可是確實想要殺死你,我沒有權利勸你不殺他。”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瘋狂樣子,以及腦海中所浮現出的江底慘狀,盧青衫遍體生寒……
她這時才意識到,剛才侯瀟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拯救了她的人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認真的對侯瀟說道:“姐夫,謝謝你!”
侯瀟笑道:“你今晚已經謝過我很多次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盧青衫點了點頭,轉過頭看了一眼麻袋,然後拿起地上的刀刺進了麻袋……
“啊啊,不要殺我……”裏麵的盧茂山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不過,刀並沒有刺中他,隻是刺破了麻袋而已。
盧青衫將刀留在了麻袋裏麵,然後冷冷的說道:“盧茂山,你欠我一條命。”
隨後,她便起身跟著侯瀟一起離開了。
二十分鍾後,盧茂山才好不容易用刀隔斷了手上的繩子,然後再刺開麻袋鑽了出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江水,他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後用力將手中的刀擲入了江中.……
坐在侯瀟的車裏,盧青衫才完全放下心來,心中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她歪著腦袋偷看著侯瀟的側臉,芳心不停的噗通跳著,這是從未有過的羞澀感覺。
“姐夫,你是怎麽知道盧茂山要害我的?”
這個問題她想了一路,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在她的猜想裏,最希望的答案自然便是侯瀟不放心她,所以一路尾隨盧茂山,結果發現了他的詭計。
侯瀟平靜的說:“哦,你下樓之後,我也出來了。結果剛好看到盧茂山在路口那邊左拐了,那不是回盧家別墅的方向。”
盡管不是自己預想中的完美答案,但盧青衫還是甜甜一笑:“所以你覺得不對勁,出於對我的關心,你就悄悄跟了上來?”
侯瀟沒有再回答,因為他已經發現這丫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不會又一不小心招惹了桃花吧?
他之所以跟上來,完全是看在盧青衫跟盧文文關係好的份上,可沒有緊張她安危的意思。
不過看盧青衫現在的樣子,好像她已經想歪了……
為了她不胡思亂想,接下來的一路,他不再說話。任由她不斷的問,就是不說話。
“哼,你可真高冷……”見侯瀟一直不說話,盧青衫扁了扁小嘴,心裏卻是同樣甜滋滋的。
姐夫這個高冷的樣子,好像也很帥呢.……
送到盧家別墅門口後,侯瀟才終於開口說道:“到了,回去休息吧。”
“喔,好吧.……”盧青衫有些不舍的看著他,忽然趁他不注意,將小嘴快速湊過去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侯瀟吃了一驚,還不等他開口,盧青衫便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感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姐夫拜拜!”
說完,她就紅著臉快速跑下了車,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別墅。
侯瀟無奈的搖了搖頭,調轉車頭離開了。
回到家,盧青衫*的臉總算才恢複了正常,但嘴角的微笑卻還是始終消散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