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霧散
“不知道明還要上課,還敢來這上夜班。”邵時柏暗暗她,轉身準備離開:“走吧。”
狗哥也就跟著出去了。
那晚上,賀寺在不知不覺中就睡到了三點半,在醒來的時候看到表,整個人都怔住了。
“怎麽睡了這麽長時間……”
她擦了擦口水,起身四處檢查:“應該……沒人來過吧。”
搖了搖頭,賀寺在也不敢睡了。
風打在門上,門口掛著的牌子被風吹的打在門上,發出砰砰的聲音,有些可怕。
賀寺定睛一看,發現正對自己的是正在營業四個字。
嗯?
不對啊……
她出門,果不其然,麵對外麵的,是暫停營業四個字。
賀寺皺眉:“風這麽大,這麽重的牌子都能吹翻過來……”
沒想那麽多,她又把牌子翻了過去,正在營業。
六點她照著明書,將東西都熱好,此時已經陸續開始有上早班的人出現買早餐,感覺很奇妙。
熬到七點,馬老板便來了。
這女人走路帶風,挽起半邊袖子,完全不在乎別人看她胳膊的眼光,對賀寺道:“辛苦你了,趕緊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賀寺道。
收拾完東西,經過一晚上的洗禮,賀寺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看著自己親手熱的包子,咽了下口水。
馬老板看到,從裏麵拿出兩個梅菜扣肉包子,給了賀寺。
賀寺慌忙接住:“謝謝馬老板。”她拿出手機準備掃微信付款。
“欸,不用給,白給你的。”馬老板。
“那怎麽行,我還是給吧……”賀寺糾結的。
“不用給,吃我倆包子還能把我吃破產不成?”馬老板笑笑,道:“你一會兒還要上課對吧,現在吃了也不用在專門轉到西街吃,方便。”
她這麽,賀寺也就收了手機,對馬老板道:“謝謝你老板,你人好好。”
馬老板隻是揮了揮手:“趕緊去吧。”
今到畫室的時間有些晚,算不上最早的,但還好,趕上她為自己定的時間了。
準備東西並畫畫,吃了口還是熱的梅菜扣肉包子,第一口就被味道驚豔到了。
酸甜苦辣,似乎都有那麽一點味道,重而不膩,入口及化,給人極大滿足。
感歎馬老板手法真是厲害,做什麽東西都好吃,也瞬間想起了那家老母雞館,有些掉口水。
邵時柏到了之後看到賀寺一邊啃包子一邊畫畫,腮幫子被撐的圓呼呼的,鼻尖還有點紅,戲虐之心上來,上去就先把兩隻涼冰冰的手捂在賀寺臉上。
賀寺涼的包子都要吐出來了,她一抬頭,對上邵時柏略帶戲虐的眼神。
男生臥蠶有一些明顯,嘴角似有似無的上揚,有點勾魂。
“你手好涼啊。”賀寺。
邵時柏又把手往她的脖子裏縮了縮:“你倒是挺暖和的。”
“因為吃了飯的原因吧,包子,你吃不吃?”賀寺把剩下的一個冒熱氣的包子遞給邵時柏,邵時柏聞味,問:“梅菜扣肉陷的?”
賀寺點頭,笑的單純:“特別好吃。”
邵時柏拿過包子,一把塞進她的嘴裏:“自己吃吧,一個包子才多大,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上午畫畫,賀寺老感覺眼皮子很沉,畫著畫著,眼神就開始渙散,然後上下眼皮打架,有往下倒的趨勢。
多少次她都忍住了,為了能清醒一點,專門接了冷水來醒神,喝的身體由內而外的發冷,也沒能解決這個問題。
課間休息,大家都出去玩鬧上廁所,又或者去門口的賣部掃蕩一番,犒勞上午學習疲憊的神經,賀寺倒頭就睡,頭埋在雙膝裏,睡的死沉。
柳十三和雪桃兒對賀寺比較擔心,中間想叫醒賀寺看她是不是生病了,賀寺迷迷糊糊的,實話實昨晚睡得晚,太困了而已,這才打消二人突如其來的關心。
終於熬到中午吃飯,今由雪桃兒帶領,帶大家到了一家蓋澆飯餐館。
這家蓋澆飯種類不多,都是人民喜聞樂見的魚香肉絲等等經典蓋澆,可與外麵不同的是,他們家有蜜汁配料,做出來的蓋澆不僅米飯香軟,味道也給的很足,一口下去,像是在口腔跳了一支華爾茲,讓人久久回味。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頓美味的上台,美食能打消一上午的疲憊,大家興奮的談論今的話題,又笑又樂,唯獨賀寺,她趴在桌子上,已經徹底睡著了。
邵時柏依舊坐在她對麵,看著她起伏勻稱的後背,微微皺起眉頭。
點餐的時候柳十三準備叫醒賀寺,被邵時柏阻攔下來:“我給她點。”理直氣壯的。
柳十三沒話,隻是用姨母的笑臉看著邵時柏。
“幹嘛那種眼神。”邵時柏皺眉。
“邵時柏,你是不是對我們的畫神有興趣啊。”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雪桃兒附和著笑。
“想什麽呢,幫忙點個餐也能想這麽多,安靜點看你們的手機。”邵時柏懟著,可眼神卻不明顯的閃躲了一下。
他深吸口氣,看著睡熟的賀寺,心道對啊,他為什麽老是這麽關心賀寺?
搖搖頭,心道可能是賀寺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容意讓人心疼的人吧。
不過……為什麽大晚上的會看見她在便利店,是在打工?上次問兼職的事情時,賀寺明明她替她朋友問兼職,怎麽現在反過來,成了她在做?
深吸口氣,邵時柏的眼神多了份埋怨,聲嘀咕:“又騙我。”
廚房的效率很高,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飯就上了桌上,邵時柏捏著賀寺的臉,活生生把她捏醒過來。
賀寺捂著臉,疑惑的看著邵時柏。
“吃飯。”他毫不客氣的。
“你幫我點了?”賀寺看著桌上的魚香肉絲,深聞一口,不自覺的咽口水:“謝謝。”
賀寺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往嘴裏塞:“好好吃啊。”
“吃飯別話。”邵時柏提醒。
賀寺連連點頭。
中午回不了家,吃完了飯還有些時間,附近剛好有個不的商場,大家都想著在出去轉轉,邵時柏卻拉著賀寺,死活不去。
“邵時柏,你不去就算了,寺她是想去的啊。”柳十三。
“她不想。”邵時柏用胳膊把賀寺鉗製在腋下,手掌還能拐個彎捂著賀寺的嘴,不讓她話。
“不是,你得把賀寺的嘴鬆開讓她話啊,你這樣根本就是在耍賴。”柳十三不滿的。
邵時柏深吸口氣,微微低頭,將賀寺的嘴貼在耳朵邊,賀寺瞬間瞪大眼睛,屏氣凝神不敢話。
邵時柏在抬頭,笑道:“她她困了,想回去睡覺,今就不去了。”
罷,強行鉗製著賀寺走掉了。
柳十三滿臉疑惑:“寺她剛剛話了麽。”
雪桃兒搖頭:“沒有,但是看寺的樣子好像也沒打算去,她今是挺沒精神的。”
宋頌點頭:“我從來沒見過寺在學畫畫休息的時候睡過,讓她回去睡會兒吧。”
“是麽?我怎麽都沒看出來……”柳十三撓頭。
“你這個智商看不出來也正常。”雪桃兒笑眯眯的。
“雪桃兒!是不是一沒打你就認不清誰是你爸爸了?”
“鎮定十三,雪桃兒可是黑帶,你腿會折的。”宋頌提醒。
柳十三慫了。
剛走到幾個人都看不到的程度,邵時柏才慢悠悠的鬆了手,與她並排走著。
瞬間回歸自然母親擁抱的賀寺被北方的冷空氣打的打寒戰,邵時柏二話不,把自己的圍巾摘下,捂在了賀寺的頭上。
濃烈的蘭花香味襲來,夾雜邵時柏身上特有的洗衣液味,賀寺深吸一口後,心裏像吃了跳跳糖,不安分的跳了幾下。
“這兩冷自己不知道啊,明出門記得穿厚點。”邵時柏冷冰冰提醒。
賀寺把頭露出來,邵時柏的圍巾掛在脖子上暖洋洋的,就好像他抱著自己一樣:“厚衣服很難洗的,少穿幾次也好省點事。”
“那生病了去醫院省事不省?”邵時柏問。
“當然不省。”賀寺下意識開口。
“知道不省還不多穿點!”邵時柏一巴掌打在她頭頂,聲音不。
到了畫室,大中午隻有王紙一個人在,他躺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披著自己的棉衣,皺著眉頭睡覺。
兩個人心翼翼的進去,邵時柏來回尋覓,發現沒有其他可以能睡覺的地方,腦子一轉,伸著手開始比起賀寺的身高來了。
賀寺被他怪異的行為弄得暈頭轉向,聲問:“你在幹什麽啊。”
邵時柏看著她,沒話,擼起袖子隨便拿過三個軟椅,靠背在外,並排靠在暖氣邊,一本正經道:“躺上去睡會兒。”
賀寺瞪大眼睛:“你確定麽。”
“快點兒。”邵時柏沒好氣的。
賀寺咽了下口水,過去試著往上趟,結果發現除了中間的東西有些硌人,躺上去道還挺舒服的,再加上靠著溫暖的暖氣,她的眼皮子一下子就開始打架了。
見她表情就知道這地方做的舒不舒服,邵時柏拿過自己的椅子,坐在她旁邊,翹起二郎腿看起書來。
可能覺得自己還沒睡著比較尷尬,賀寺懶洋洋的開口道:“好舒服啊。”
平時聽起來不太受男生喜歡的聲音此刻因為慵懶增添了一絲的性感,像隻羽毛,一下子就撓到邵時柏的心裏去了。
“廢話,我做的東西當然舒服。”邵時柏的聲音多了三分溫柔,像在哄一個娃娃,他溫軟道:“還有一個時,快睡吧。”
不知不覺,賀寺就在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避風港沉沉睡去,睡覺時總感覺身上很暖和,像是有什麽東西將她包裹在裏麵,有股淡淡的蘭花味,太舒服了,她便沒睜開過眼。
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了一半左右的學生,賀寺揉了揉眼,發覺邵時柏不在周邊,瞬間清醒半分,那麽些學生都在看她,讓賀寺覺得很不好意思,趕緊起來把凳子還給別人,在自己的位置收拾起下午要用的東西。
不一會兒邵時柏從外麵進來,他的棉衣外套半拉在身上,帽子也有些歪斜。
走到賀寺身旁,亮出她那老古董一樣的保溫杯。
賀寺回頭:“你幫我打熱水了?”
“明知故問。”邵時柏翻白眼:“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麽毛病,一到頭都不知道喝口熱水。”
賀寺笑了笑:“謝謝。”
因為中午補了覺,下午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不少,畫畫也有了精氣神。
旁晚放學,賀寺急匆匆騎著車子回了家,沒有照常練習速寫,她定了鬧鈴,一番簡單的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從七點半睡到晚上十一點,鬧鈴響了,一睜眼,麵對的是黑漆漆的屋子,孤靜到有種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饒錯覺。
落寞一瞬,賀寺起了床,將要練習的本子裝在書包裏,下樓騎著車子去了大姐大的便利店。
“晚上好。”到霖方,賀寺和氣的跟要換班的哥哥話。
哥哥閃躲著賀寺的眼神,靦腆的回複:“晚上好,今晚上,你好像很精神。”
賀寺咧嘴笑了笑:“來之前睡了一會兒,已經睡醒了,這樣也免得上班的時候在犯困。”
哥哥點頭:“挺好的。”
之後又簡單交代了些東西,那個哥哥就走了。
十二點之前便利店還悉悉索索來不少人,過了淩晨再來的就是要在網吧包夜的孩子們,還有值夜班的出租車司機們。
大都來買幾盒煙,泡麵或者水,倒省了不少事。
晚上有了大把空閑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賀寺從包中掏出筆和練習本,就在收銀台上練習起來。
直到早上的五點多,她伸著懶腰,錘了錘發酸的肩頭,開始準備便利店特殊的早餐。
七點,老板來了,賀寺撤退。
上午還是有些犯困,但比起昨來已經好了不少,課間休息老趴著睡也不是個事,她便出去走走,醒醒神回來接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