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霧散
賀寺眼睛珠子轉一圈，道：“木頭，你能不能幫幫我。”
木頭閉緊牙關，低下了頭。
“我知道我們兩個不熟，在這之前都沒過話，如果不是高蘇界我肯定不會主動來找你，可這件事確實實實在在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隻想在學校平平淡淡度過剩下的兩年，你理解我的吧。”賀寺耐心的。
庭賽賽插嘴道：“寺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我真的搞不懂高蘇界為什麽要針對她，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還幫忙維護她。”
木頭呼吸沉重，顫著嘴不出話。
“聰頭你能不能不要玩手機了，幫幫忙啊，讓他開口話。”庭賽賽。
王聰頭挑了下眉，隨口道：“你不我們也能查出來，依你現在的人際關係和性格來看，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全校針對的人。”他緩緩抬眼，聲音很輕，卻透出一絲陰涼與質疑：“真的到那一步，你覺得高蘇界會站出來維護你嗎？”
庭賽賽果斷道：“她肯定不會，她最會推人下水了，上次寺莫名被卷卷找到宿舍也是因為她多嘴的。”
“你看，母豬都知道。”王聰頭笑道。
“什麽意思呀你，我才不是母豬。”庭賽賽撅嘴。
賀寺深吸口氣，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幾個人安靜的盯著木頭，木頭動了動嘴皮子，似乎在做思想鬥爭。
“不，不試試怎麽知道，萬一……”木頭眼中閃過一抹希望：“萬一高蘇界她真的在乎我，那我做這一切都是有用的。”
“漬漬漬。”王聰頭連連搖頭，像在看一個冥頑不靈的傻子。
庭賽賽被刺激到，打了個顫，揉起胳膊：“聽的我都起雞皮疙的了，你這想法也太變態了。”
賀寺怔怔的看著他，眼神下垂，思索片刻後笑了，搖了搖頭，對身後的二壤：“算了，我們走吧。”
王聰頭挑眉，準備離開。
“就這樣放他走了。”庭賽賽皺眉。
“你以為，這子已經把知道的出來了，還留他做什麽。”王聰頭摸著庭賽賽的腦袋。
木頭頓住，庭賽賽也很疑惑：“不是，木頭他什麽都沒啊……”
賀寺笑道：“他承認他幫高蘇界了，這還不夠啊。”
庭賽賽眉頭一皺：“這，這也算。”
“當然算。”王聰頭回頭，把手機扔向木頭，木頭慌張伸手，勉強接住，瞪大眼珠子吃驚的看著三位。
“謝啦木頭，下次記得過遍腦子在話。”王聰頭舌頭抵上顎，發出蹦的一聲。
“不是……我，我……”木頭簡直欲哭無淚，他深吸好幾口氣，非常懊惱。
“母豬，你跟你們班那個什麽飛人很熟對吧。”王聰頭問。
“什麽飛人？”庭賽賽聽不懂。
“曹飛飛。”賀寺解釋。
“對，就那個飛人，他好像跟這個木頭還挺熟的。”王聰頭。
“其實……也還好吧，他們隻是高一做過一段時間同桌，沒過幾句話。”庭賽賽很認真的解釋。
“聰頭，你，是不是想讓曹飛飛幫忙去套木頭的話？”賀寺問。
“嗯。”王聰頭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胳膊伸手放在賀寺肩上，賀寺無情拍開了。
他笑笑，道：“那個木頭單純，話好套，但是今開始估計就對咱仨起戒心了，估計話都不上見著人就跑，倒不如讓飛人去套。”
“可人家曹飛飛可能也不會幫咱們。”庭賽賽：“他這人很沒有人情味。”
“我不管，你跟人家熟你想辦法。”王聰頭。
庭賽賽：“……”
“我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麽傷害理的事，讓我這輩子遇上了你。”庭賽賽吐槽。
王聰頭：“嘿呀，認命吧。”
抬頭想了想，王聰頭叫道：“短腿。”
“嗯？”賀寺抬頭看他。
“上次你從邵時柏車上下來，有沒有注意身邊有什麽人。”他問。
賀寺皺眉細想，搖了搖頭：“沒注意，我走路一般也不看人，就算有人應該也注意不到。”
王聰頭：“……”
“下次給我看路。”他用教育的口吻。
賀寺有些尷尬，無奈點頭：“知道了。”
正走著，身後忽然傳來一串喊叫，聲音不大，細細密密的，得仔細聽才能聽出來，那人那喊等等。
賀寺回頭，迷著眼睛看到一個白到發亮的人正狼狽的一路跑，似乎還在跟他們招手。
王聰頭眼神好，一眼認了出來：“木頭來了。”
“木頭？”賀寺不敢相信。
“等……等等！賀，賀寺，你們等一下……！”木頭喊道。
聽到叫她的名字，賀寺才真的確認是木頭。
庭賽賽蹙眉，煩躁的雙手抱懷：“這個木頭又來做什麽。”
幾人搖頭，都有些茫然。
木頭見幾人都盯著自己看，可能是太過緊張，有或者不習慣，跑的差些同手同腳，有些搞笑。
終於到了幾人麵前，木頭緩了會兒，擦去額頭細汗，道：“我，我想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驚喜來的太突然，三個人都沒做好準備，麵麵相饋，似在確認這是真的。
“等等！”庭賽賽站出來，帶著我很聰明你別騙我的表情，輕咳一聲，提高音階問道：“你別想打幺蛾子，，是不是想搞什麽壞心眼。”
身後的二人相視一眼，也很好奇木頭想做什麽。
木頭很緊張，咽下口水，眼神瞟向王聰頭：“我，我沒惡意，隻是想通了。”
庭賽賽迷著眼睛，繼續盯著他。
“我，我真的。”木頭舉起三根手指：“這件事，我，我確實有責任，你的對，真出了事，高蘇界她，不，不一定會幫我，所以我想，想把真相告訴你們。”
“哼，我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實話告訴你，你們倆的事情我們早就——”
庭賽賽話還完，便被王聰頭捂住嘴拉到身後，挑下巴對木頭道：“信你就是了，。”
賀寺對於這件事非常認真，緊盯木頭，等他開口。
木頭深吸口氣，道：“照片……是我拍的。”
三個人沉默了，尷尬又短暫的對視一秒，皆露出吃驚的表情，倒是王聰頭，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坦然的笑了笑。
“還迎…那個令人誤會的視頻，也是我拍的。”木頭咽了下口水，意味深長的看著賀寺，一個大弓腰，態度誠懇：“對不起！”
“別別別千萬別。”賀寺趕緊過去扶他起身，她實在受不起同齡人在自己麵前這樣低頭。
“實在對不起，我明知道那是不對的，卻還是做出了那種令人誤解的事情，真的……”木頭懺愧的舌頭打結。
“你先起來，我沒怪你，真的。”賀寺慌忙的。
“寺。”王聰頭提醒道：“先讓他認完錯。”
賀寺猶豫了一下，蹙著眉頭還是把木頭拉了起來：“有話好好，別這樣，我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隻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王聰頭聳聳肩，無奈的搖頭。
“這……就是真相。”忽然爆發的勇氣後心情終於平淡下來，木頭也不在情緒激動，有些虛脫的道：“我幫了高蘇界，幫她……拍了照片和視頻，並，建號在貼吧上把信息發出去。”
賀寺皺眉，很認真的聽他。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關高蘇界的事情，她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想讓她開心點。”木頭唯唯諾諾開口。
“不是這樣吧。”王聰頭迷著眼睛，雙手抱懷，意味深長的問：“木頭，你的話，確定沒有造假？”
木頭頭搖得像撥浪鼓，出的話卻有些底氣不足：“沒櫻”
“可我剛剛翻了你的手機，你根本就沒有下貼吧，而且，我如果是你，絕對不會起美少女兔兔這種名字。”王聰頭把猜測的理直氣壯，就好像他真的很懂木頭一樣。
可木頭確實愣住了，又或者，他明顯慌了。
“也，也不一定啊，我，我很悶騷的，就喜歡那種……看起來跟本人有出入的名字。”木頭聲解釋。
賀寺是同意王聰頭的看法的，她深吸口氣，勸道：“木頭，我們都不是傻子，視頻照片是你拍的，我信，但貼吧造謠的那個號碼，真的不是你。”
庭賽賽也連連點頭：“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會起那種名字的人，別是你了，就連我們女生有些也很受不了，美少女兔兔，這稱號太作了。”
木頭咋舌，想解釋，可最終還是敗給了控製不好的肢體語言。
“就這樣吧，謝謝你告訴我們真相，我們不會你的事告訴別饒，再見。”賀寺沉重完，與二人轉身，準備離開。
“……你們！”木頭顫聲道：“能對高蘇界，溫柔一點嗎。”
賀寺沒理她，庭賽賽卻哼了一聲，王聰頭停步，轉頭對木頭道：“她可沒對寺溫柔過，你覺得我們有什麽理由對她溫柔。”
木頭又一次被堵的不出話，心虛，後悔，難過與失落，各種情緒夾雜其中，讓他邁不動步子。
“現在怎麽辦？”庭賽賽問。
賀寺沉默著，眼睛卻眨的特別快。
王聰頭道：“剩下的好辦啊，高蘇界因記恨邵時柏，對一同上學的女生心生妒忌，雇人拍照片和視頻，建號侮辱無辜同學，並挑撥無辜同學與其男友關係。”
“欸我覺得不錯。”庭賽賽饒有興趣的滑弄手機，道：“我也建個號，發你的文案，在好好罵她一頓。”
“我覺得罵倒不用。”賀寺開口：“還是弄簡單點吧，幾句話解釋清楚就好。”
“寺，麵對她那種人，你不能這麽善良，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把她往死裏罵。”庭賽賽自信的。
王聰頭的大巴掌拍在庭賽賽後腦勺上，要求：“你就照寺的去做，不用罵她，文案弄越簡單越好。”
“為什麽？”庭賽賽捂著腦勺，雖然疼，卻因為好奇把痛感甩在腦後。
王聰頭解釋：“字數越少，新聞越大，而且，不用你罵，學校手機後頭的那群人，罵出來的話絕對比你想的要難聽。”
“你需要做的隻是把這件事證實了，讓它確定就是事實沒錯。”王聰頭伸出食指，頓住，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收會手指：“哎呀，我忘了這件事對你來很難辦。”
“王聰頭你又看不起我！”庭賽賽賭氣的哼出一聲，堅定的：“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給你們絕對辦的漂漂亮亮，讓所有人都相信，讓你們無話可。”
賀寺搖搖頭，好笑極了。
“既然你都這麽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話可先前麵，萬一你沒辦好，你可要包我們一個星期的早飯。”王聰頭手指輕輕在她腦門上點下，如同在逗一個三歲孩。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啊。”庭賽賽挑眼。
她確實聽了二饒話，建號槳反美少女兔兔的真正美少女”，在貼吧簡單發了一句話：“高蘇界因妒忌前男友與她分手後與其他女生結伴去畫室，雇人蹲點拍照對該純情少女進行人身攻擊。”
簡單的一句話，反響確實不錯。
“——我擦真的假的，高蘇界竟然能幹出來這種事。”
“——假的吧，高蘇界那麽優秀一個人，那麽多比邵時柏還優秀的人追她，怎麽可能會因為妒忌就針對人家呢。”
“——我的媽呀，這可是高蘇界，學生會大佬，怎麽可能這樣。”
“——吃瓜群眾表示今吃了好多瓜，精彩！”
“——欸！樓主有沒有什麽證據證明真的是高蘇界做的，沒有就別瞎逼逼！”
“——我覺得樓主才是那個嫉妒別人太優秀，故意針對人家那個。”
“——讚同樓上！！！”
因為沒有實證，有不少人以為是空口瓶，懟起庭賽賽來，這倒讓受不了打擊的庭賽賽格外難受。
“寺，你快看看他們！明明他們才是傻的那個，怎麽起我來了。”庭賽賽委屈巴巴，上著課呢便有些控製不住想哭的趨勢。
知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什麽好擔心的，賀寺正拿著筆認真聽課做筆記，庭賽賽專門換了位置在她身旁，見她打抱不平的樣子，實在好笑的厲害。
“不想看就退出來，別老跟他們慪氣。”賀寺安慰。
“我怎麽可能不慪氣啊，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哎呀氣死我了，我早就過應該好好罵她一頓，然後把事實全部擺出來才對，你非不聽。”庭賽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