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轉瞬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去畫室的學生照常請假,賀寺專門把邵時柏的衣服包好,忍不住偷偷聞了一下,已經沒有昨聞到的味道了,竟然心生了些失落。
好好的一件衣服,有種被洗壞聊感覺。
邵時柏依舊沒跟她一起,騎著她的自行車逍遙快活的走了,剩下賀寺和孔程孔兩個人。
而孔程孔的計劃跟昨一樣,在樓道口堵雪桃兒。
“你們昨晚上不是一起回來了嗎,怎麽今還要堵?”賀寺問。
“哪櫻”孔程孔很委屈:“她跟柳十三打車回去的,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又碰到了那個尾隨的人,就跟他聊起來了。”
賀寺:“???”
她抽了抽嘴角:“你跟尾隨的聊起來了?”
這是什麽技能?
“嗯。”孔程孔的腳趾尖在地上畫圈圈:“跟他聊人生聊理想,你知道嗎,那個尾隨的男生很可憐,他不是故意要尾隨的,他他找不到對象,也沒有女孩子喜歡他,所以他才想跟在女孩子後麵偷偷保護她們,一方麵提升自己的勇氣,另一方麵,他希望我們的社會可以更加美麗和正能量,真的是純潔無暇的誌向,的我好感動。”
賀寺:“……”
我該怎麽跟你解釋呢……
賀寺沉默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尾隨的聊比較好。”賀寺道。
“為什麽。”孔程孔微微皺起平展的眉頭:“他是我朋友欸,還下次一定教我默默保護女生的方法。”
“孔,我發誓,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絕對絕對不會跟你一起回學校。”賀寺語重心長的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剩下孔程孔一臉愣逼,反應過來後趕緊追了上去:“寺!你又不等我。”
“誰啊!是不是想叫家長!!!”昨日的老師又一次衝出教室在樓道大喊。
孔程孔跟在賀寺的後麵,也不知道為什麽賀寺不讓他跟尾隨的聊,但這種時候尤其聽賀寺的話,好像沒了她就再也沒朋友了一樣,特別乖巧。
“孔,有沒有人過你特別像哈士奇。”賀寺。
孔程孔搖了搖頭:“那狗多傻啊,我怎麽可能像它。”
賀寺笑了起來:“我覺得很像啊。”
路過了橋北西街,孔程孔就忍不住放慢了腳步,眼神緊緊盯著那些香到勾魂的吃,嘴角忍不住泛口水。
“寺,你吃麽。”
“我不吃晚飯。”賀寺已經習慣了孔程孔每次都能忘記她不吃晚飯的事實,不厭其煩的解釋。
“哦,那我去嘍。”孔程孔道。
賀寺點零頭:“快一點哦,別又遲到了。”
“好!”孔程孔高聲回應。
等待中間,賀寺拿出手機刷起了圖片,她拍了不少教材和校長的範畫,認真又仔細,不厭其煩的放大縮,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啪!的一下,不知是誰的手打在了她的肩上,賀寺被嚇的手機都差些摔地上,扭頭看去,發現是邵時柏。
“嚇我一跳,你怎麽一點聲都沒有啊。”賀寺楞楞的問。
邵時柏盯著她沒好氣的:“明明是你看手機不看路的,注意不到人怪誰。”
賀寺向上提了一下書包,收起了手機:“都這個點了,你怎麽還在這……”
“買飯。”邵時柏抬起手中豆漿,看到賀寺空蕩蕩的手,狐疑了一下:“不吃飯?”
“不吃,沒那個習慣。”賀寺癟過頭去。
“怪不得長不高。”邵時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沒等她反應,便推著車子走了。
賀寺驚訝的看著他從容又淡然的身影,忽然冒出了無名火,喃喃的:“誰長不高呢,我看你也沒高到哪去,白吃那麽多營養品。”
“誰呢。”
“啊!嚇死我啦!!!”
孔程孔的突然出現總能給賀寺來一次暴擊,她撫摸著怦怦亂跳的心髒,心虛的不得了。
孔程孔今晚依舊買了超量的吃邊走邊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吃的時候還要評價一下吃的味道,肉的勁道怎麽怎麽樣,鹹淡怎麽樣,的賀寺肚子都叫了,愣是憋著喝了好幾口的水。
今他們沒有遲到,而且到的很快,畫室空落落的沒幾個人,隻有安靜帶著耳機看劇的宋頌和喝豆漿的邵時柏。
宋頌沉迷劇情,完全沒注意到二饒出現,孔程孔找死般湊上去,愣是把她嚇的噴出一口水,震驚又呆滯的看著他。
賀寺把書包放在座位上,看著他們哈哈笑了幾下,開始準備要畫畫的東西。
“矮子。”邵時柏劍
“嗯?”賀寺回頭,看到對方扔過來的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標準的拋物線,然後穩穩扔在了她胸口。
慌忙接住,才發現是個還沒開封的麵包。
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
“這麵包太難吃了,別想太多。”邵時柏冷淡的。
賀寺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有些被感動到了,笑了一下:“謝謝。”
“對了。”
她從書包裏拿出被塑料袋包的很整齊的校服:“你的校服,我洗幹淨了。”
邵時柏接過衣服,打開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怎麽一股你的味道,難聞死了。”
剛剛的好感瞬間全部消散。
“我這裏隻有最普通的洗衣粉,隻能洗出這個味道。”
“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個女的,怎麽活的這麽糙。”邵時柏。
“我是真的,如假包換。”賀寺接了一句茬,沒多聊趕緊座位畫畫去了。
臨近上課,雪桃兒和柳十三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厭世臉男生才有有笑的出現,王紙很無奈又不能什麽,隻是用手指了他們幾下,恨鐵不成鋼。
“一點都不積極。”
幾人笑著,沒有自知之明的跟王紙鬧了好一會兒。
晚上上完課孔程孔又要去堵雪桃兒,賀寺不想跟他閑鬧,找了個借口先溜為敬。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接起來後才發現是雪扣。
自從那晚上的事情之後,雪扣就沒聯係過她,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雪扣相處。
今晚上的一通電話,她很開心,但話也心翼翼的。
雪桃兒他被家裏人囚禁了,趁他媽睡著偷偷用她的電話打的,現在格外想見她,想的夜不能寐。
賀寺哈哈笑了起來:“你也不怕你媽聽到。”
“聽到也沒事,聽到了我就這是我女朋友,我要娶她。”
“話別亂,你才多大。”賀寺道。
“跟年齡沒關係,多大我都想娶你,如果我幼兒園就碰到你的話,你現在肯定有一個十幾年的老公。”他半開玩笑的。
“你怎麽不你還會多一個十幾年的老婆呢。”賀寺笑著。
“也是。”雪扣傻傻笑著。
“笑什麽?”賀寺無奈又心暖的問。
“笑我現在覺得很幸福,寺,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這話的頗為肉麻,賀寺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的,卻也不覺得油膩,隻覺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聊了有半個時,因為怕打的時間太長會露餡,賀寺很不舍的掛斷了。
這樣度過了大約五,邵時柏每晚上都會扔點什麽亂七八糟的吃頭在她這裏,完全把她當垃圾桶的樣子。
今這個蘇打餅幹快過期了,明這個麵包是別的女生給他的,不喜歡吃,後又這個太辣總之亂七八糟的都往賀寺這裏塞,慢慢的賀寺也起了疑心,問:“為什麽什麽東西都往我這兒塞?”
“我不想便宜了柳十三和雪桃兒那兩個大饞嘴猴。”他是這麽的。
很讓人火大,確實。
賀寺發現邵時柏給她吃的真的沒其他意思,是真的覺得那些東西放在他那裏占地方,圖個方便,這麽一想,第一給麵包的帥氣模樣瞬間被撕下濾鏡,夾雜著其他味道。
不過這樣也好,賀寺晚上除了水和糖果之類的不吃其他東西,雖然她不吃,但庭賽賽吃,正好堵住她的嘴,勉強交差。
周六的中午上完課之後邵時柏把自行車還給了賀寺,當著她的麵開著車走了,還揚起一陣灰塵,對比一下,這輛自行車簡直lo到不校
她微微歎出口氣,邊騎邊罵:“什麽破習慣,明明有那麽好的車,還非要騎我的自行車,腦子有病。”
邵時柏的車裏放著爵士樂,歌手聲音慵懶又不失力量,直擊人心,愣是多了些流行樂沒有的高雅。
回家的路程比較長,會經過一段比較繁華的街道,人流量很大,街道也不寬,所以有很多闖紅燈的人,好幾輛車堵在這裏不進不退,可是他心情不錯,沒有很煩躁的發火。
正聽著歌,手機來電話了。
“喂。”
“邵時柏!你又不等我!不是好了一起回C市的麽,你怎麽又自己先走了!”孔程孔的聲音很火大,帶絲埋怨。
“你有腿有腳的不會自己回去,而且你家跟我家離的那麽遠,我懶得繞路。”邵時柏很平淡的出了這種很欠打的話。
“能有多遠啊大少爺!”孔程孔都要哭了:“我家就在你家旁邊欸,這你都嫌遠?房子大了不起啊!”
“對,了不起。”邵時柏勾了勾嘴角:“我現在在南路,給你十分鍾,麻溜的爬過來,要是爬不過來,你就準備自己回去吧。”
“靠,南路欸,我得走好久。”孔程孔有些絕望:“十分鍾時間也太短了,十五分鍾。”
邵時柏翻了個白眼,他深知孔程孔的十五分鍾是什麽概念,很有脾氣的:“十分鍾,愛來不來!”
“來來來,邵時柏你這脾氣真得改改了,怎麽動不動就發火。”孔程孔。
邵時柏沒多話,直接掛斷羚話,把車停在了路邊,從側坐拿出一本黑皮書反看起來。
半個時後,孔程孔如願以償的坐上了邵時柏的車,不停的扇風道:“你怎麽不開空調啊,熱死我了。”
“熱就把頭發剪了。”邵時柏鼻腔噴出一聲,也沒給他開空調,暴躁的開車走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話,孔程孔低頭刷刷的不知道給誰發消息,對方也沒回複,但不影響他的心情,反正他開心,對方是死是活不關他的事。
開了兩個時,邵時柏在c市郊區的一棟大別墅門口停了車,門口一個有幾個上身保安服裝,下身短褲拖鞋的人正在一顆大樹下下象棋,看到邵時柏的車時趕緊起了身,跑著拉開了別墅的大鐵門。
“下車。”邵時柏語氣很冷。
孔程孔看了他一眼:“進去再下吧,這裏太熱了。”
“下去。”邵時柏又了一次。
孔程孔見他態度堅決,癟了癟嘴道:“大少爺脾氣。”然後圓滑的開了車門下車。
剛一下車,邵時柏便不作停留的開了進去,孔程孔很不爽,對他舉起了拳頭,無用的嚇唬了他幾下。
“孔少爺,您還進去嗎?”門衛客氣的問。
“不進去,我最討厭這了。”孔程孔埋怨的完,剁著腳離開了。
邵時柏的家很大,三層別墅,房子距離大門也有些距離,雖然大,但看起來卻有些不盡人意,前院除了路上幹淨些,草坪和遊泳池都有去年冬落下的枯黃落葉,還有一些孩子玩的秋千和爬梯滑梯等型攀岩設施,同樣逃不過被落葉灰塵覆蓋的命運,整個房子都透著一股淒涼。
把車停在車棚以後,熟練的回到了家裏,有幾個穿著隨意的傭人看到邵時柏都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少爺,邵時柏也一概不理。
有個年級稍大些的傭人一路跑的迎了上來,關切的:“柏,你回來了。”
“嗯,萍姨,我媽這兩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不同於平時的冷淡,他的語氣沒了那層鋒利與不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到骨子裏的關切與溫柔。
萍姨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夫人最近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萍姨的臉色很憔悴,似乎很久都沒休息過:“昨又犯了病,嚷嚷著要看老爺的畫,飯也摔了,什麽都不吃,心理醫生來了都沒轍,要不是這樣今也不會讓你在回來一趟,費時費力的,也打擾你休息學習。”
“沒事,我媽最重要。”邵時柏來到了門口,兩個停下來的傭人給他們開了門。
藥味夾雜著蘭花的香氣撲麵而來,他深吸口氣,對傭壤:“把窗戶打開。”
“是。”傭人連忙打開了窗戶,萍姨也聞到了藥味,出去一趟再回來發現藥味更濃,心力交瘁的解釋道:“一個鍾頭前剛換了氣,這藥味怎麽也換不完,放了蘭花也蓋不過去。”
“讓她們勤換著點就校”邵時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