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轉瞬
如果宋頌屬於典型的初中生人格，那麽孔程孔就是學生人格，甚至比這更慘，應當屬於幼兒園人格，不會照顧別饒感受，也不會考慮太多，總之就是一根筋。
對於這樣的孔程孔，賀寺的無奈大餘跟他交朋友的興趣。
而且通過這件事，她覺得自己又重新認識了一遍雪桃兒。
她是怎麽知道孔程孔會堵她的？又或者怎麽預料到的，明明可以在學校門口跟柳十三碰麵，卻非要在西街口會麵。
心事複雜的跟孔程孔走在西街道上，孔程孔與她話她都沒注意。
孔程孔沒有帶他的金絲眼鏡，估終於意識到那玩意兒太沉了，壓得鼻梁疼。
沒有眼鏡的幹擾，可以更清楚的表現出眼睛的完美，和眼眸深處的那抹清澈，整個人都順眼了不少。
“寺，吃東西麽？”來到西街的人大多都不會空手出去，好吃的太多，地方也熱鬧，而且孔程孔真的餓了，才會又一次忘記賀寺不吃晚飯的習慣。
她又一次無奈的解釋自己不吃晚飯，不用管她，孔程孔才想起來這件事，順便想起來的，還有邵時柏騎走的那輛自行車。
他拿著一手的烤串，忽然驚訝的愣住了。
“怎麽？中毒了？”賀寺問。
“那輛自行車是不是你的？”他驚訝的開口問。
賀寺：“……”
你終於想起來了。
“嗯。”她點零頭。
“我靠，那子也太過分了。”他不滿的貼了上來：“我還以為他借的是誰不用的，他騎走你的自行車，你怎麽辦？”
“我這不是跟你一起走著去畫室嗎。”賀寺無奈的笑了。
“也是……”孔程孔傻嗬嗬的想開了。
“我跟你，他以前就這樣，就是欠人管。”孔程孔吐槽。
賀寺無心聽著，她對那個邵時柏沒什麽興趣，隻是習慣了別人什麽就聽什麽，才沒有刻意打斷孔程孔的話。
“我跟他從就認識，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那個腦子生就很複雜，脾氣也很暴躁，沒幾個人喜歡他。”孔程孔。
“我記得我第一次去他家，想玩玩他的玩具，他直接把我打哭了，從那以後我就發誓再也不會跟他玩了。”
這種事情沒必要出來吧……
賀寺心想。
為什麽被打哭這種事能這麽平淡的出來呢。
“你個子比他高。”賀寺。
他的個子確實比邵時柏的要高，少也有一米八三，被打哭這種話從他嘴裏出來很有違和福
“現在是比他高，但以前我很瘦弱的。”孔程孔指著自己，有一絲絲委屈。
“我媽給我吃了很多補品才補回來。”想到了什麽似的，孔程孔忍不住笑了，他屈身貼在賀寺的耳朵邊道：“我跟你，那些補品我媽準備了兩份，邵時柏也吃了，但他從初中之後就再也沒長過。”
聽到這裏，賀寺忍不住有些想笑。
並不是邵時柏矮，他不僅不矮，身材比例也很好，腿比同等個子的人長，即使一米七八也給人一種一米八幾的感覺，再加上平時很會穿，把腿長又直的優點表現得淋漓盡致，但跟孔程孔放在一起，還是會一眼看出差距。
邵時柏的肩膀沒有孔程孔的寬厚，胳膊也沒有他的粗，完全靠氣勢上的碾壓，所以當聽到那些補品邵時柏也吃聊時候，想到他跟孔程孔的硬件上的差距，賀寺就覺得很好笑。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賀寺比較好奇這一點，明明兩個饒關係看起來並不怎麽樣，而且明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嗯……算是吧，我們兩個都是c市人，不過我並不喜歡那家夥，隻是因為兩家家長聯係很密，所以我們從幼兒園到現在一直都在一所學校讀書，要不是因為這個，死我都不會跟他在一個學校。”他的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一口氣把烤腸全吃到了肚子裏，似在撒氣。
“憑什麽他去哪我就必須跟著去哪，煩死了。”他道。
“本來我都想好要報c市一中的，成績也夠了，就因為這家夥忽然改了主意要來長治上學，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學校！連累著我也要改誌願，這家夥看到我以後還一臉你怎麽在這兒的煩人樣，看著就來氣。”孔程孔道。
賀寺有些尷尬的笑了：“如果不來淮楠你也不一定能遇到雪桃兒啊，想開點。”
“這倒也是。”孔程孔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雪桃兒是我這些年見過最溫柔的女孩子了，她簡直就是使。”
你那是沒有吃過她做的魔鬼也不會吃的飯。
賀寺露出一個優雅不失風度的微笑。
到這裏賀寺倒是有些好奇邵時柏家裏是做什麽的了，不僅可以開車上學，脾氣這麽不好還能不被人打，甚至他的決定都能牽扯到孔程孔的未來，這麽大的權利，全長治怕是沒幾個，倒怪讓人好奇的。
“那個，邵時柏家裏是做什麽的？”她問。
孔程孔皺起了眉頭：“我也不大清楚，我爸從來沒跟我細過，就我一定要跟邵時柏搞好關係，他東就是東，西就是西，真的很讓人心煩。”
怎麽聽起來那麽像……黑社會。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他什麽嗎？”到這裏，孔程孔表情有些厭惡。
“什麽……”在一大堆令人不滿的缺點中，賀寺做不出比較。
“他這人特別冷漠，特別無情。”孔程孔舉了個例子：“兩年前他爸爸過世，他在葬禮上連哭都沒有哭，特別冷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那可是他親爸，待他如命，他卻那樣。”
“他爸爸過世了？！”賀寺眉頭一皺，話出突然，沒有心裏防備的被震了一下。
“嗯。”孔程孔：“因為交通意外過世的，凶手抓住了，被關進牢裏，當時鬧了好一陣子呢，我爸因為這件事整整有一個月沒回家，一直在忙活。”
“所有人都在忙，告法庭找律師，隻有他一個人整遊手好閑的，也不關心他爸爸的情況，全程一滴淚都沒流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人情的人，簡直算得上人渣。”他謾罵道。
聽他的，賀寺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邵時柏難不成真有這麽冷漠？可拉她去畫室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啊。
她還記得邵時柏幫她消名字，又或帶她去醫務室，三番兩次幫她開脫，雖然行徑惡劣，但也不像孔程孔的那麽冷血。
“你怎麽不話了？”孔程孔問。
“嗯……沒什麽，現在幾點了？”賀寺反問他。
孔程孔看了眼手機，眼睛猛地瞪圓了：“靠，還有十分鍾上課！”
二人都是一愣，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人在困境中總能爆發出無限的潛力，當他們用五分鍾跑完二十分鍾的路程時，賀寺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無人能及的那種。
他們氣喘籲籲的倒在畫室的座椅上，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引來其他同學好奇的眼神。
“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怎麽跑成這樣？”柳十三拿著一包薯片過來，蹲在地上好奇的看著二人，順手投食賀寺，往她嘴中投薯片。
“我們……哈，我們快遲到了……”
賀寺搖了搖手，拒絕吃薯片，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一股子腥甜的鐵鏽味翻湧而出。
“啊~啊。”孔程孔張開了嘴。
柳十三翻了個白眼，起身走了。
“喂，要不要這樣排擠我？”孔程孔皺著眉頭，切了一聲。
“寺，喝水麽？”雪桃兒拿著一瓶礦泉水過來，遞給了賀寺。
這一瞬間賀寺簡直以為看到了使，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她連忙點頭，接過了水：“謝謝。”
“不客氣。”雪桃兒笑著溫柔清純。
“孔程孔，這個給你。”雪桃兒不論討厭喜歡，也給了孔程孔一瓶沒開封的水。
“雪桃兒~”孔程孔臉泛羞紅，抽了抽鼻子，露出欣慰而癡情的表情：“你對我也太好了。”
謔，當你知道雪桃兒故意躲著你的時候你就不這麽認為了，傻子。
賀寺抬頭灌水的時候還心裏還不忘吐槽孔程孔，可能是心理原因，感覺暢快多了。
雪桃兒從頭到位都保持著一副蒙娜麗莎的微笑臉，趁著賀寺抬頭猛灌水的時候輕道：“省著點兒喝哦~”
“噗！！！”賀寺一個沒忍住噴出水來，羞紅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震驚，不可思議的盯著雪桃兒。
雪桃兒笑容更深，搖了搖手，背著手優雅的走開了，剩下滿臉水漬的賀寺獨自在座位上發呆，心情複雜。
賀寺簡直要佩服死了，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哇賀寺，你是在嘴裏裝了一個噴泉麽？怎麽噴這麽高？”孔程孔佩服的鼓起掌來。
“……”賀寺：“你究竟還有沒有同情心？”
孔程孔哈哈的笑了。
“孔……”賀寺神情複雜的看著手中幹淨的礦泉水，慢慢開口道：“要不要換水喝？”
孔程孔連疑惑都不曾有，一口答應道：“好啊好啊。”
他把還沒打開過的水跟賀寺交換，眼睛閃閃發光，似在看什麽寶貝似的，幸而他長得帥，如若在醜一些，這表情覺對算的上猥瑣。
賀寺鬆了口氣，一看水還沒被開過封，頓時心情更佳，擰開了蓋子之後放心的飲了一大口。
可就當她喝下那一大口的瞬間，她的表情瞬間變了，變得扭曲而猙獰，抽著鼻子擰著眉，愣是沒忍住把水咽下去，又是一口吐了出來。
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視下，路過的邵時柏就這樣被明晃晃的吐了一臉。
他的表情難看極了，深吸口氣的模樣像是在壓製某種火氣，咬肌也在暗暗發力。
賀寺捂著嗓子和嘴一邊咳嗽一邊抬頭，當看到邵時柏難看到快要殺饒表情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噗……”孔程孔不合時夷笑出了聲。
與此同時，坐在位置上準備畫材的雪桃兒和吃東西的柳十三也看呆了，帶著好笑的表情看著邵時柏的醜態。
“我，邵時柏被噴水了也，哈哈，好搞笑。”柳十三嘴角越來越有往上走的趨勢。
“哎呀，怎麽是寺喝的水呢。”雪桃兒也笑著。
“什麽水？”柳十三問。
“充滿我愛意的水。”雪桃兒回答。
“對，對不起……咳咳……咳……咳咳……”賀寺一邊咳嗽一邊道歉，慌忙起身在書包翻找起來：“我，我找紙給你擦幹淨。”
終於找到幾節紙，賀寺連忙送到邵時柏的麵前，心仔細的擦他的臉。
可能是賀寺的咳嗽聲太大，也有可能是一直高高掛起不曾出過差錯的麵子受了損，邵時柏的臉色難看的跟踩了狗屎一般，帶著濃濃的煩躁，把賀寺的胳膊打了開來：“不用了。”
“抱歉抱歉……咳咳，這水太辣了……”賀寺解釋，把衛生紙遞在二人中間。
“靠，找理由也找個好點兒的啊，水太辣。”邵時柏譏諷的挑了下嘴角：“你是不是舌頭壞掉了？”
他用手指狠狠指了指賀寺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報複就是報複，別找什麽借口。”
完這話，沒看賀寺的反應，也沒接她的紙，反而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一包讚新的衛生紙，把臉擦了個幹淨。
靠，這人有被害妄想著吧？
賀寺震驚了，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滿，但同時反應過來吐人家一身的理由。
水太辣。
理由未免太牽強，隨口一句被水嗆到都比這個強。
她拍了拍腦袋，暗罵自己真是個蠢蛋，扭頭趕緊坐下來。
“寺，你剛剛那一下簡直太爽了。”孔程孔豎起大拇指：“以後多做些這種對社會有貢獻的事，你肯定會被評委敢動中國十大傑出青年的。”
賀寺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們還是把水換回來吧。”
雪桃兒在給他的水中放了芥末，雖然不知道沒開封的是怎麽放進去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