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轉瞬
賀寺伸了個懶腰，長長的歎出一口氣。
感覺今一發生的事都有一年的多了，讓她挺難受的。她趴到窗口看從教學樓出來的學生，過了一會兒後也關療和教室門，掏著口袋出去了。
教學樓一共有六層，一二層是初中，三四五是高中，六層沒有學生，平時也沒什麽學生上去過，因為總有一些不知真假的恐怖傳聞嚇唬的學生不敢上去。
243的教學樓在三層，不上不下，上下樓或者去趟賣部什麽的很方便。
從教學樓到醫務室的路程不長，大概十分鍾左右就到了，所以她也沒有掏出耳機聽歌，這個時間還沒掏出耳機就該到醫務室了。
匡匡匡
賀寺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醫務室的門。
“請進。”醫生。
聞聲推門，對坐在桌前澆花的醫生問了聲好。
“來換藥了？坐吧。”醫生和藹的笑著。
“哦。”她自覺的坐到帶輪滑椅子的床上，無聊的晃蕩著腿。
醫生看了一眼，笑著問道：“腿最近疼麽？”
賀寺搖頭：“不是很疼了，就是走路有點兒使不上勁。”
“這很正常，是藥的原因。”醫生渡步來到賀寺身邊，抬起她的腿左右翻看：“手。”
賀寺抬起了手。
“手恢複的沒有腿恢複的好，最近又用了吧？”醫生挑眉看了她一眼。
“嗯。”賀寺不好意思的笑了：“稍微畫零兒畫，抱歉。”
“道什麽謙，是你的手又不是我的。”醫生笑著起身去藥櫃裏拿出好幾瓶藥水，然後又回到賀寺身邊幫她拆紗布。
“喜歡畫畫是好事，但要有節製，更何況現在是恢複的關鍵期，還是盡量少用的好。”
他三下五除二幫賀寺收拾好了兩處恢複最慢的傷口，拍了一下賀寺的肩膀：“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換藥，三以後就能拆紗布了。”
“嗯，謝謝醫生。”賀寺問：“醫生，拆了紗布我就能活動了吧？”
“這個得看情況，不過一般情況下還是盡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容易拉傷肌肉。”醫生：“但是正常走路是沒有問題的。”
“看來我還能在逃一段時間體育課和廣播操。”賀寺笑道。
醫生哈哈笑了起來。
二人沒多聊什麽，賀寺便離開了，沒什麽可去的地方，她決定回教室看，畢竟手不能動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走到二樓時，背對樓梯的牆麵後麵傳來一個急躁的女孩兒聲音，聽起來很火大，賀寺對這些別人吵架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本來想快點兒回教室的，但下一秒另外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又讓她止住了腳步。
“沒什麽意思，我的很直白，我跟高蘇界分手不代表我們兩個能複合。”
傲慢的語氣，再帶上毫無感情的冷漠，除了邵時柏，賀寺就再也沒從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她大概猜到跟他對話的女孩是誰了。
“可是本來就是高蘇界插手我們兩個中間難道不是麽？現在你跟她分手了，我跟你重歸於好不是很自然的事情麽？你怎麽變卦就變卦，你明明過會喜歡到我再也不會喜歡你為止的。”卷卷顫抖著聲音，參雜委屈，怒火和煩躁。
“我沒過這樣的話，是你喝多聽錯了。”邵時柏。
賀寺：渣模
“沒其他事了吧，沒事我走了。”邵時柏抬步準備離開。
“等等！”卷卷拉住了他的衣擺：“我就問一句，你到底喜歡過我沒櫻”
邵時柏淡淡的：“沒櫻”
卷卷半張的嘴抿了起來，眼淚在眼睛裏麵打轉，明明是個很強勢的女孩兒，在現在看來卻顯得比誰都柔弱。
“那……那趁我喝醉把我拖進賓館的人那個……的人是不是你。”卷卷這個話的時候好像站在懸崖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去一樣，賀寺聽的心裏顫了一下。
不能在聽了。
她抬起步子用最快的速度上樓，誰知在樓梯中間拐彎的時候忽然被台階絆倒，啪！的一聲，發出沉重的腳步剁在地麵的聲音。邵時柏：“！！！”
“誰！”卷卷趕緊鬆開拉著邵時柏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轉彎向台階上方看去。
但她什麽都沒有看到。
剛剛那一下賀寺的腳很疼，但她很害怕，害怕二人注意到自己，所以完全沒有防護腳踝是否完好，紮頭向上衝，發出一連串啪啪啪的腳步聲。
“站住！！！卷卷焦急的往上追，邵時柏隻是站在原地，皺眉看了兩眼後悄悄離開了。
聽到這一聲喊叫後賀寺更是大驚失色，感覺身後追著自己的不是一個學生，而是一個殺人魔，那種因為窺聽到別人心中秘密而產生的心虛與慌張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藏進去，她滿腦子隻有臥槽兩個字，趕忙在三樓抓牆轉了方向。
卷卷追上來時隻看到抓住牆的一隻手，不由又放大了急躁的聲音。
“我讓你站住你聽到沒有！媽的！”
卷卷一步兩個台階，刷刷的往上走，但當她來到三樓時，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吃完飯往教室走的學生，正在用一種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光盯著她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疑惑，麵麵相饋，好奇卷卷現在的異常行為。
她心中忽然浮現出強烈的危機感，急喘的聲音中帶著不知所措和氣憤，非常氣憤。
“你他媽給我出來！”卷卷嘶吼著，嚇壞了一大片學生，大家拉扯著往自己教室走去，對卷卷躲之不及。
樓道沒有嫌疑饒影子。
“快點兒給我出來啊王鞍！”卷卷厲聲嗬斥，開始踹開每個教室的門往裏看，她現在很亂，在帶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懵頭懵腦又好奇的臉，讓她心跳的頻率達到了極點。
你完蛋了！！！
卷卷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轉動的眼睛都是蓋不住的驚恐。我一定要弄死你。
她挨個揣門，最終踹開了243的門，門啪的一聲砸在牆上，又反彈了回去，被卷卷伸手摁住，那雙眼睛如同毒蠍，一遍又一遍的掃視。
與優等班的教室不同，現在教室裏麵沒有人，夕陽已經快要落完了，現在教室連燈都沒有開，昏沉沉一片，顯得很壓抑。
卷卷放輕腳步，心翼翼的往每個桌子的縫隙觀察。
一步
兩步
一眼
兩眼
她捏緊了拳頭，有種隨時準備上去將對方的頭打下來的衝勁，如果照照鏡子，一定會被自己現在的模樣嚇到。
隨著步伐向教室後方的推進，卷卷屏氣凝神，安靜的教室裏隻有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教室外麵的走廊傳來細微的笑聲與吵鬧，卷卷顫了一下，回頭看去，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啪啪兩聲，教室的燈便被人打開了，緊接著兩三個女孩兒的身影映入眼簾。
“臥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教室沒人呢。”其中一位女生開口道。
“你哪個班的？偷偷摸摸的進我們教室做什麽？”另外一個女生看到班裏有陌生人，質問班開口問。
卷卷滋了聲，沒在往後走，提高聲音道：“我愛去哪個教室就去哪個教室，關你們什麽事兒？”她推開擋在門口的幾個女生，甩著高高的馬尾走了。
“嗬，這誰啊，這麽衝。”被推開的女孩不爽極了，瞪了她一眼。
“等等，剛剛我沒看清楚，那個不是卷卷嘛！”被嚇了一跳的女孩推了推眼睛，驚訝的。
“什麽，卷卷？就那個……那個大姐大？”
“對，是她。”
“唔……我剛剛她衝，沒被聽見吧？”不爽的女孩心虛的問。
“不知道啊……”大家都有點兒心虛，很明顯，大家對於混社會的卷卷都存在一種畏懼，即使在背後，也不敢多什麽。
“我覺得應該沒被聽到，要是被聽到肯定當場就打起來了。”大家好笑的。
“可千萬別，我可不像毀容。”
…………
她們談話的期間，躲在自己桌子底下的賀寺終於鬆開了緊捂的嘴，長長的鬆出一口氣。
劫後逢生般喘了好幾口氣平狂跳的心髒。
“太可怕了……”
對啊，真的很可怕，哪怕稍微跑慢一點兒，她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還是完整的。
她現在還有點兒後怕，怕卷卷忽然回來，也不確定卷卷看到自己了沒有，現在想想，還能驚出一背的冷寒。
腳又開始疼了……她不想起來再專門去趟醫務室換藥，現在哪裏也不想去，就想在的桌子底下藏著，她把臉深深埋入膝蓋中去，直到打了晚自習的鈴聲，才稍微緩過些神。
賽賽回來沒發現賀寺的蹤跡，給她發了消息。
“上課了，你跑哪兒去了？”
賀寺看到消息，默默從桌底下冒出一顆頭，眼神瞟向門外。
沒人。
她鬆下口氣。
“噗絲噗絲，賽賽。”賀寺聲的對庭賽賽招手。
庭賽賽對忽然冒出的頭顱嚇了一下，而後眯著眼睛又仔細看了幾眼，這才確定是賀寺，趁老師還沒來，庭賽賽哧溜一下換到了賀寺的身邊，問：“我還以為你不在教室呢，你怎麽從地底下鑽出來了？”
賀寺萎靡的趴在了桌子上，無心道：“我躲人呢。”
“誰啊？”庭賽賽問。
“魔鬼。”
庭賽賽：“？？？”
她把手放在了賀寺的腦門上，詫異的問：“你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吧？怎麽起胡話來了。”
“沒櫻”賀寺把她的手拿開後閉上了眼睛，支支吾吾的：“真的是魔鬼，差一點兒我就要跟美麗的世界拜拜了。”
“hhhhhhhhhh跟美麗的世界拜拜。”庭賽賽一陣傻笑，吐槽道：“我看你就是看聾族看的太多了，哪有什麽魔鬼啊土地公公，你到底躲誰呢？”
賀寺沉默一會兒後，哎呀的坐了起來：“你一我倒想起來了，聾族還沒看完呢。”
她在收拾的幹淨的桌鬥裏翻找起來。
“你別換話題，躲誰呢？”庭賽賽好奇的問。
“魔鬼。”賀寺好笑的。
“哎呦你怎麽老逗我！”庭賽賽苦笑不得，打了她兩拳。
賀寺哈哈笑著帶過，她想跟庭賽賽，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自己聽到的並不是什麽容易開口的事情……卷卷隻是個女孩子。
在魚龍混雜人言可畏的學校，隨便一個傳言便能輕易把一個人毀的滴點不剩，尤其是卷卷這種在學校有一定曝光度的女孩兒，所以她要假裝沒聽到，不管她跟邵時柏發生了什麽，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她沒關係，她不能多嘴，更不能把它當作一個笑話輕易出口，即使她很好奇。
一節課都人心惶惶的，賀寺也沒看進去書，便跟著庭賽賽一起看韓劇，在庭賽賽的強烈要求下含淚關注了李鍾碩的微博。
追星女孩真是太可怕了……
晚上回去賀寺還有點兒心虛，生怕碰到卷卷，但她運氣不錯，沒碰到。
第二上午上課的時候，來自雪扣的紙條一直沒有斷過。
剛開始，二人中間的同學還相互提醒傳給賀寺，但後麵大家都不話了，看到紙條皆一臉煩躁。
“賀寺的。”一位傳紙條的同學不耐煩的。
另外一位趴在桌子上帶著耳機的同學深歎了口氣，把紙條扔給了下一位同學。
“我。”賀寺的同桌把紙條扔在了賀寺的桌子上：“你們兩個是原始人麽？兩人兒又不是沒加著，幹嘛不去微信聊？”
“他手機沒電了。”賀寺尬尬笑著，打開了紙條。
雪扣：“中午想吃什麽？”
賀寺：“隨便。”
傳過去以後，不一會兒雪扣又把紙條傳了回來：“我們聊個這麽不容易，你就寫倆字？感情也太寡淡了吧！”
賀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哎，我問你個事兒。”賀寺同桌眨巴著眼很好奇。
“嗯？”賀寺看他。
“你跟雪扣，是不是談上了？”
賀寺刷的一下臉紅了：“沒有，別瞎，我倆就是朋友。”
“是麽？”同桌一臉什麽都懂的樣子，嘻嘻的笑了。
“真的。”賀寺無奈的笑：“就是聊的話多一點而已，你快玩你的遊戲吧。”
“我手機也沒電了。”同桌支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