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轉瞬
“別啊老師，我們不鬧了還不行嘛。”雪扣向前一步，帶著討好般。
“別什麽別，已經一個月了，你倆是越來越囂張，一點兒收斂都沒有，在下去是不是還要上課親上去啊！啊？”曆史老師逼得急了，脫口而出，隨即在雪扣和賀寺滿臉詫異的目光下咳嗽了兩聲，心虛的躲開了二饒目光。
原來老師上課都能看到，一想到這兒，賀寺不由自主的臉紅了，食指和拇指來回揉搓。
“不是老師，您真是誤會了，這都是沒有的事兒，您能不能大度點兒，放過我倆吧，再了我這人跟誰都能聊起來，您就算是把我調到第一排也管不住我這嘴啊，您就讓我呆在原位，我保證不話了，我發誓。”雪扣舉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
“漬，我過要調你了嘛？一個人激動個什麽勁，那個，你，對就你，調你吧。”曆史老師指著雪扣身後躲著的賀寺。
賀寺詫異的張嘴，看了雪扣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失落，像個狗狗一樣。
“老師，她很安分的，您也別調她了吧。”雪扣語氣急促的。
“你不能調她也不能調，感情當我好欺負是吧。”曆史老師擺了擺手，喃喃的：“還什麽沒關係，我看這關係還不淺呢。”
“老師，算我求你了，能不——”
“老師。”賀寺打斷了雪扣的話：“我主動換座位。”
雪扣眨巴著眼，眼神中的失落越來明顯，賀寺不敢看他的眼睛，淡淡的：“隨便換到哪裏都校”
曆史老師上挑了一下眼睛。
“寺……”雪扣輕劍
賀寺笑了一下：“那就這樣吧，您也別跟班主任提這件事兒了，我主動跟她，行麽。”
曆史老師眼睛珠子上下動了幾下，好像還沒緩過來，慢慢點零頭：“可以，下次上課之前我要看到你們倆的座位是分開的，敢耍我告訴給你們班主任是分分鍾的事。”
“知道了。”賀寺點頭，了一聲老師再見，跨出了辦公室。
雪扣滿臉不悅，了句老師走了，便慢悠悠出了辦公室的門，關門的時候力氣很大，幾乎是甩門而出，嚇了曆史老師一個機靈，他瞬間怒了，指著門罵道：“你在甩一個試試！”
門那頭沒有回應。
賀寺兩手掏著口袋出神的往教室走，雪扣緊隨其後，上前拉住了賀寺的胳膊：“寺……你為什麽要主動換座位。”
他拉的有點緊，好像鬆開胳膊後賀寺就會消失一樣，那種心慌肉眼可見，越發像一個沒有主人疼愛的大狗狗。
賀寺沒有鬆開，笑了：“總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啊，這樣不就解決了麽，要不然越鬧大，真要鬧到瑉美女哪裏去，不定她還會讓家長來一趟，那不就成麻煩了麽。”
“就因為這個？”雪扣有些不太相信。
“不然呢。”賀寺好笑。
“不是，這是事啊，你要真的在意的話我可以單獨去跟瑉美女談的，現在你一口絕了……我們就……”雪扣欲言又止。
賀寺笑著皺起眉頭：“換個座位而已，你怎麽一副世界末日要來聊感覺？好傻哦~”
“這都跟世界末日差不多了，我不想我前麵坐其他人。”雪扣翹起嘴：“隻能是你。”
撲通撲通……
賀寺的心跳又開始失控，眨巴著眼從雪扣手裏抽回胳膊，扭頭用頭發擋住了自己的臉：“什麽傻話呢，走啦快上課了。”
雪扣又一次擺出失落的神情，夾雜一絲不悅，在賀寺走了好幾步後才慢慢跟上去。
這節課是數學課，傳中的數課程，二人都沒聽進去，賀寺不想自己很舍不得換座位一樣，就默默拿著根筆，一隻手抵著下巴假裝聽課，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其實精神早就幽離到不知哪裏去了，後麵的雪扣也差不多，兩條長臂搭在背後的靠椅上吱呀搖著，眼神分毫不動的盯著賀寺的背影，嘴角沒有一絲笑容。
賀寺可以用餘光感受到來自雪扣熾熱火辣辣的目光，覺得有點兒不自在，但心中不舍難受的情緒少了不少，有種滿足福
她低頭寫了紙條，不露聲色的抵在身後，雪扣抬手拿過紙條，手指似有似無觸碰了一下，剛碰及離，也讓他產生了一絲滿足福
“你好像一條狗。”
雪扣看著紙條，傻嗬嗬的笑了，抬筆回複：“見過這麽帥氣的狗麽？”
賀寺：“沒有，但是自戀的狗我身後就有一條。”
雪扣：“這可不是自戀，是自信。”
他又生疏的畫了一個表情，一個帶著墨鏡酷笑的黃臉，隻是畫的很醜就是了。
賀寺忍住自己想要笑的情緒，搖著頭抬筆在黃臉旁邊畫了一個一樣的，不過賀寺這個黃臉笑標準的好像從聊界麵裏摳出來的，這麽一對比，雪扣那個顯得更像是一個幼稚園學生的抽象畫。
賀寺：“狗爪子除了打球和吃飯還會做什麽？”
雪扣：“嘿嘿，還會擦屁屁和摸你的頭。”
賀寺被惡心了一把，趁老師不注意用切下來的橡皮塊砸向雪扣。
二人紙條傳了一節課，還有十分鍾下課的時候，賀寺那股不舍勁又湧了上來，她馬上就要去找瑉美女提換座位的事情了，真希望自己的腳能在現在壞掉，讓她起不來才好，永遠黏在這個座位上，一扭頭就有雪扣的笑臉。
十、九、八、七……
賀寺一秒一秒數著，每一秒都煎熬至極。
五、四、三、二、一
鈴鈴鈴鈴鈴——
“好，同學們，剩下的問題我們下節課在講，就這樣，下課。”
數學老師這節課意外的沒有拖堂，教室裏起身拖拉凳子的聲音不絕於耳，賀寺深吸口氣，也準備起身，就在她剛起了一半的時候，身後耷拉下一條胳膊把她摁回了座位上，自己快速起身朝門外走去。
“扣！”賀寺心裏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但那念頭還沒想完，雪扣已經像一條閃電般閃出去了。
臥槽——
這速度都趕得上我上食堂搶飯了。
賀寺連忙起身，她不能跑，隻能一瘸一拐的往外追趕。
“寺，你們倆幹嘛麽？”庭賽賽過來問。
“回來跟你，先幫我攔住雪扣。”賀寺挪到了教室門口，看到雪扣的去向，明顯對著瑉美女的辦公室去的。
“快，幫我攔住他。”賀寺。
庭賽賽迷茫的哦了一聲，邊跑邊喊：“雪扣！”
雪扣聞言跑的更快了。
“欸！你站住！”庭賽賽跑著。
但是雪扣在她之前已經跑到了瑉美女的跟前。
“老師！”雪扣劍
瑉美女正在喝水，被這麽一喊嚇的嗆住喉嚨，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幹嘛咳咳咳咳……你想把我嚇死嘛！”瑉美女罵。
“雪扣！——我……”庭賽賽在辦公室口來了個急刹，轉身躲在了辦公室的牆後麵。
“老班！我跟賀寺上課話被曆史老師逮住了，他想給我們兩個調座位但我們兩個已經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讓賀寺換座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話了！”雪扣一口氣完，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聽的瑉美女咋咋呼呼的。
“不是，你什麽？”瑉美女抵眉思考：“你讓我捋捋。”
瑉美女低頭思考的中間，賀寺來到了辦公室門前：“怎麽樣？臥槽，雪扣進去了！”
“噓，你聲一點。”庭賽賽拉住賀寺讓她跟自己一起躲在辦公室門前：“別讓瑉美女看見你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們倆上課鬧被曆史老師看到了，他想給你們兩個調位置，結果你不想換，曆史老師就讓她換？”瑉美女挑起一邊眉毛問。
“啊……差不多。”雪扣。
瑉美女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了水杯：“活該。”
“反正我們兩個已經知道錯了，而且我現在主動認錯，老班，看在我這麽乖的份兒上，能不能不讓賀寺座位……”雪扣帶著懇求的語氣，賀寺在門口聽著心都要化了。
“不行，既然曆史老師都讓你們換，那明問題已經蠻嚴重的了，他這麽也是對你們負責，你們倆還是乖乖聽話換了吧。”瑉美女輕描淡寫的喝了口水。
雪扣臉上的希望出現又消失，精彩極了：“老班~”
瑉美女打了個寒顫：“打住！”
“老班~美女？瑉大仙女~~~”雪扣拉著瑉美女得胳膊來回晃動，甩得瑉美女直翻白眼，表情又無奈又火大：“打住打住！我跟你雪扣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在這樣我可就去家訪了啊！”
雪扣一下子愣了，眨巴著眼閉嘴不言，倒是聽話的很，但是他也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直勾勾的，用渴望的眼神盯著瑉美女，目不轉睛。
若不是因為這是她們的班主任，雪扣也在為她求情，賀寺肯定會吃醋，雖然現在看二人這般模樣也挺不爽的。
“我的哪，雪扣為了跟你在一塊兒坐著竟然跑來找瑉美女撒嬌！我的哪漬漬漬漬，賀寺，被他喜歡你也太幸福了。”庭賽賽歎道。
賀寺隻笑了笑沒話，她都不知道自己對雪扣的喜歡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連班主任的醋也會吃……
“回去吧。”賀寺拉著庭賽賽走了。
“欸！不在聽會兒了？”庭賽賽問。
“不聽了，瑉美女不好話，沒一節課定不下來。”賀寺。
“要不這樣。”雪扣靈機一動，從旁邊隨便搬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你幫賀寺調位置，就跟王甲（雪扣同桌）換吧。”
“你想的美。”瑉美女翻起白眼。
“那……跟李乙（雪扣後桌），跟他換。”雪扣又。
“這跟沒換有什麽差別。”瑉美女反駁。
“那跟……”
“算了算了。”瑉美女抬手製止：“你住嘴吧，反正過來過去都是你旁邊的人，還是我自己幫她調個座位吧。”
“哪啊？”雪扣心翼翼的問。
瑉美女假笑一下，悄聲道：“你猜。”
“老師~”雪扣又貼了上去，像個狗皮膏藥一般甩不下來。
“行了行了，都多大年紀了還在這兒扮可愛，你還當你是學前班的孩兒麽？趕緊回去！要上課了。”瑉美女甩開他，起身收拾起辦公桌上的課件。
“不是，老師……”雪扣還沒完，瑉美女已經起身走了出去，他眼神一下子變得灰暗，坐在椅子上垂頭歎氣。
回到教室，賀寺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沒什麽表情，但雪扣進來看她的一瞬間，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笑了：“讓你逞能，沒談成吧？”
“嗯……”雪扣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了賀寺的頭頂揉搓起來，好像在以此安慰自己。
“你上廁所不洗手，別動我。”賀寺半開玩笑地推脫。
“誰跟你我上廁所不洗手的，我不僅洗，還洗兩次呢。”雪扣笑嘻嘻的把兩隻手都放在了賀寺頭上。
“咳咳。”瑉美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243門口，手裏捧著許多課件，正陰森森的看著二人，雪扣趕緊把手收了回去，像個孩子般單純的笑了：“老師去上課啊。”
“給我注意點兒，別以為音樂課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有你們，整個樓道就你們吵，吵得我耳朵都快炸了，安靜點兒！”瑉美女掃了整個班級一眼，吵鬧的班級瞬間安靜大半，回到自己座位之後，最後的座位上堆積成山的書窩後明顯少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呢？”瑉美女問。
教室裏麵瞬間安靜，都沒人吭聲，其實那幾個學生去了哪裏大家心知肚明，但班級就是這樣，不管跟他們關係好不好，在這種時候總是團結的厲害，都不會在這種多嘴一句。
“又逃課，下課讓他們過去找我！”瑉美女冷冷的，扭頭準備離開。
教室緊繃的狀態終於鬆了下來，交頭接耳的話等待音樂老師的到來，剛鬆下口氣，瑉美女忽然在門口冒出一顆頭：
“對了。”
教室瞬間又安靜下來，寂靜的十分有默契。
“賀寺，你跟曹飛飛換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