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莫名的光彩
現場沒人感到奇怪。自從袁婆婆受到機反噬之後，隨時誰地站著睡覺便成了她的標誌性動作。她能夠隨時站著上課，也能夠隨時從睡覺狀態之中走出來，更是能夠在眾人不知不覺間走動而不會被人察覺到。
很少有人知道袁婆婆的這種突然存在感降低甚至消失的能力是機反噬的能力還是她自己的能力。不過身為莫來村的占卜大師，大家對袁婆婆非常尊敬也非常信任，不會多想那些世俗之中非常無聊的東西。
袁婆婆的到來讓大家心裏都有了主心骨。他們用灼熱的眼睛看著她，靜靜的等待著，狂熱的期待著，希望能夠從他的嘴巴裏聽到他們能夠生存下去的希望。
“袁婆婆！我們……”紅英姑娘想要再些什麽，袁婆婆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多什麽。
“紅英啊，婆婆知道你想些什麽？我也知道大家想要做什麽，也知道所有人的顧慮。”袁婆婆歎了口氣道。
“難道婆婆也打算殺人嗎？”紅英姑娘的眼睛有些發紅，也是她很是堅強才沒有哭出來。
紅英姑娘心裏有她的堅持。她跟弟臭蛋都欠君不器的一個人情。雖然這個人情並不是君不器特意帶給他們的。隻是他的到來讓他們姐弟收獲了一頭吊睛白額大虎的屍體。
她知道“螻蟻尚且貪生”，為了自己的生存獵殺其它生物也是地至理。畢竟，牛羊吃草，老虎吃牛羊，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間規律。但生而為人不是簡單的弱肉強食，應該有道德，應該控製人性之中的惡。
紅英姑娘的認知中，隨便殺人隨便殘殺有靈智的生物便是一種人世間最大的惡。
她不想成為一個惡人。她也不想莫來村的人都為了生存而殺害一個有靈智的生物。
大家生而為人都不容易，但她也不會強求大家為了救人而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紅英姑娘很是矛盾，但她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如果袁婆婆也鐵了心的要殺死君不器，那她半點辦法都沒有的。
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絕望。在場的所有人都沒人堅定自己的決斷，不管是傾向於殺害君不器人還是猶豫著不要殺害他的人都還在猶豫不決。
就算是提議要殺害君不器的黑寡婦也不是那麽確定。紅英姑娘知道黑寡婦的實力的，她真要是打定主意殺一個人，對她來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在場能夠阻止她的人恐怕也沒幾個。
黑寡婦之所以嘴巴裏著最狠的話，手頭上沒有行動，也隻是在看大家的反應，她是想讓大家強化她動手的動機和信念。
不想殺人的白衣文士同樣也不堅定自己的想法，他怕自己的想法會讓莫來村的人走上絕地。如果是他一個人，白衣文士還能夠堅持自己的信念，如果他的決斷以及堅持下去的代價是莫來村所有人的性命，他也不能夠再堅持下去。
若黑寡婦在等，白衣文士也在等。他在等大家的決斷，如果莫來村的人都想要讓紅英姑娘救下來的人活，他便支持。如果他們要君不器死，白衣文士不會支持這個決斷，他會很痛苦甚至這種痛苦會伴隨一生，但他不會出手救下君不器。
至於莽牛和常白郎恐怕就是中立的那部分人了吧。他們也在等，在等大家的決斷。隻是在場的大家沒有一個人能給出自己的答案。
他們也不想殺人，所有人都不想殺人，但是他們都麵臨著一個難題，如果不殺人，那麽被殺的就是他們自己啊。
命當然很重要，但是別人的命比起自己的命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不過，要是為了自己的命就讓別人沒命，關鍵是要沒命的這個人跟他沒半毛錢關係，甚至僅僅是因為一個老掉牙的預言，這個決斷做起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尤其是要做出這種決斷的人是一個好人。
袁婆婆是一名占卜師，而且是功力深厚的大占卜師。如果有人能夠更加明白這個世代流傳的預言，那就非袁婆婆莫屬了。
這是他們眼神灼灼的看著袁婆婆最根本的原因。既然個高的來了，這個塌下來的問題就由高個子來麵對吧。他們不用耗費腦細胞來思考這個磨人的問題。
“要殺人我們也會殺該死之人，而你救回來的人又哪裏有該殺的地方？”袁婆婆笑著道。
“袁婆婆，不殺他？”黑寡婦道。她目光銳利的看著袁婆婆，仿佛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別的精彩來。
“你怎麽殺？我隻是對他卜算了一下便馬上站著睡著了，像這樣的不可卜算之人，你我們怎麽殺？”袁婆婆道。
“您剛剛突然睡著是因為對那個子卜算了一下？”常白郎驚訝道。
“當然！你以為我是這麽容易站著睡覺的？”袁婆婆道。
當然就是這麽容易。大家不經常看到你站著睡覺的嗎？幾乎所有人的心裏都冒出了這種想法。隻是聽袁婆婆這麽，大家的心裏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也隻有在卜算的時候麵臨著極其強大的反噬才會突然陷入沉睡的。
這也是袁婆婆應對機反噬的獨特方法。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次的機反噬竟然是因為那個躺在床上的少年郎。
“這少年人我也見過了，完全沒有任何業力纏身，卻有大因果纏身。這樣的大因果是我們莫來村不好招惹的。不過，既然他已經來到了我們莫來村，我們與他的因果已經結下了。不過是好是壞就有點不準了。”袁婆婆道。
“那……”紅英姑娘十分羞愧，她居然對袁婆婆沒有任何信心，看來是她自己人了。她不但瞧了袁婆婆，也瞧了莫來村的人。
“他確實是預言中的那個人。不過放心。既然已經結下因果了，我們莫來村也不會怕什麽。我們莫來村也不會因為他是預言中的人而違背我們的本心，一言不合就殺人。”袁婆婆道。
既然袁婆婆都這樣了，我們還怕什麽呢？大家心裏都安心不少。至於殺不殺人，殺個鳥人啊，我莫來村豈是因為貪生怕死就濫殺無辜？
莫來村的人個個心高氣傲，有了這種想法，他們的臉上都煥發出來莫名的光彩。
“這才是我們莫來村的氣質！這才是莫來村該有的模樣。”袁婆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