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先下手為強
剛剛還對著紅英姑娘笑靨如花的袁婆婆轉過身來的時候就變了一副嘴臉。她神色陰鬱，麵沉似水。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看了肯定能止兒夜啼。
“你們這些人，都老大不了，怎麽會如此幼稚？這才過了過少年，你們就把我們莫來村的祖訓忘得一幹二淨？你們要知道，祖宗們為了大家的前途，為了獲得這個預言，他們付出了多麽慘痛的代價？你們誰還記得？”
袁婆婆目光銳利的看著大家。如果眼光能夠殺死人的話，現在的院子裏恐怕已經沒有幾個活人。
沒人吭聲。這個時候誰話誰將會承受袁婆婆的無盡怒火，牤牛、白衣文士、黑寡婦和常白郎都不敢捋虎須，其他人心裏更是戰戰兢兢，生怕袁婆婆看到自己都努力的蜷縮著身子。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更讓袁婆婆生氣了。
“瞧你們這群慫包！我們莫來村是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不中用了是吧。想我們先祖是何等榮耀，怎麽會有你們這些不肖子孫的？我要是先祖，恐怕都要從墳墓裏爬出來掐死你們。”
袁婆婆越想越氣，手中的拐杖不斷的提起然後又重重的砸在地上的青石上。一塊偌大的青石便出現了裂紋。
“糟糕，誰來阻止一下袁婆婆，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人群中一個十來歲的黃毛丫頭聲嘀咕道。丫頭的頭上紮著兩個辮子，雖然發著牢騷，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上去尤其可愛。
不止這個黃毛丫頭心有戚戚，其他人也如喪考妣。這日子本就難熬，現在更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雅，你嘀嘀咕咕在什麽？袁婆婆我沒聽清楚，你再一遍給我聽聽。”袁婆婆的臉色很是難看。
雅聽了也不驚，非常淡定的道：“我在誰來幫扶一下袁婆婆，千萬別摔倒了。我曉得您又要開始講長篇故事了——我們祖先的榮耀。我們應該牢記心間的優良傳統，誓死不忘。”
“雅不錯！”袁婆婆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你們這些人害不害羞、慚不慚愧？雅丫頭才幾歲？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幾歲了？癡活這麽多年，簡直不知所謂。”
雅隨機應變能力實在是高，讓很多人都非常感激和敬佩。隻是他們自己膽，可不敢在袁婆婆麵前瞎八道。
他們都覺得袁婆婆是故意的。作為村子裏麵具有卜算能力的先知，看上去年紀是大了些，但絕不至於昏聵。雅、紅英可以仗著袁婆婆對她們的喜愛而為所欲為，甚至袁婆婆的壞話都不會介意，如果其他人敢這麽做，袁婆婆可不是吃素的。
“想當年，我們的祖先篳路藍縷，一路辛勤探索，犧牲了多少同袍才在這絕地建立了莫來村。然後，預感到了某些莫名的危險，為了大家又做出了偌大的犧牲才獲得了預言。被你們如此輕賤，你們對得起他們的犧牲嗎？”
“對得起嗎？你們這群不肖子孫。”袁婆婆怒吼道。她還是進入了憶苦思甜模式，開始羅裏吧嗦、嘮嘮叨叨。
“我們這裏這些人的祖上，有哪一家沒有因為卜算出預言犧牲？你常白郎也不要叫常白郎了，幹脆叫白眼狼得了。你還有臉信誓旦旦的不相信，銘刻在你們記憶中的事情也能忘的？”袁婆婆點名道。
“然後……”袁婆婆沒有再下去，便開始呼嚕呼嚕的站著睡著了。虧得這老太婆能站著睡著。紅英姑娘可是虛扶的啊，袁婆婆真的是靠自己的硬本事睡著的。
“袁婆婆？”旁邊的紅英姑娘聲叫喚了一聲。
“不要叫！”
大家都急了。有的人開始不斷的跟紅英姑娘使眼色，有的已經在聲阻止了。紅英姑娘也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便馬上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了。
此時此刻，可不能把袁婆婆給弄醒了。否則，她又會回到剛剛發怒的那一刻，然後真的會沒完沒了的講先輩的榮耀。
這種事情，講一次兩次便能很好的教育後生。可是得多了往往就會適得其反，不但少了教育意義，反而讓人心生反感。
關鍵是講故事的時候，大家還不能走。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走的，可是走掉的人會得到袁婆婆的重點照顧。她會找時間像個蒼蠅似的沒完沒了的囉嗦不完。一兩次之後，大家都學乖了。寧肯忍住也不能輕易走開。
大家都非常自覺的走出了院子，離袁婆婆遠遠的，走的過程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直到走出好遠大家才鬆了一口氣。很多人頭上都生出了密密匝匝的汗水。
“好險！”大家終於舒了口氣，感覺整個空都藍了不少。先前吵架的幾人也沒了半點吵鬧的心思。
大家都不會擔心站著睡覺的袁婆婆會出什麽事情。站著睡覺已經成了袁婆婆一項特殊技能，不會摔倒的。
“我紅英啊，你救回來的這個家夥真的是從上掉下來的？臭蛋是怎麽的，你看到的時候是怎麽樣的？你給大家講講，我們要聽聽詳細的過程，這非常重要。”白衣文士走近紅英問道。
紅英姑娘把臭蛋和自己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都了一遍。大家圍繞著她，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有些不知道的情況，紅英姑娘將正在熬藥的臭蛋給叫了過來，大家聽了之後便越發的神情凝重。
“這次恐怕是真的了。”莽牛道。
“你都看出來了，這裏的人恐怕沒有人看不出來了吧。”白衣文士情緒低落道。
壓抑的氣氛之下，莽牛也難得沒跟白衣文士吵鬧。
“既然紅英救下的那人是我們莫來村的災禍，我們就先下手為強，趁他還沒醒過來，把他給哢嚓了吧。”黑寡婦道。她用手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是打算要殺死君不器滅口了。
一聽要殺人，大家都渾身冒汗，不由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