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想讓我幸福
蘇明澈懶得理會她,“方總裁,拜托你不要把這房子當成你家布置,這裏是我和雅星的家,不是你的。住一陣子,你最好給我消失!”
“你這是趕我走麽?”
“你明白就好!”
“當初雅星讓你進馥雅的時候,我可是雙手讚成的。現在雅星給你指派任務,讓你監督我,照顧我,你卻趕我走你這忘恩負義的本事,倒是和你算計人的本事成正比!”
“我不就是算計了鍾牧煦一回麽,你至於掛在嘴上!”
“你當然不隻是算計過鍾牧煦你還算計過鍾牧銘,還算計過雅星,而且是聯合那個最不該聯合的人!”方馥素來不是被旁人頤指氣使的人,和雅星闖蕩商場這些年,她也最清楚如何通過談判,捏住對方的軟肋,“你最好不要逼著我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你大可以說出來,我看你,也是對雅星捅刀毫不吝嗇的!否則,你不會欺負到我頭上來,是吧!”
“我欺負你了嗎?”
“我當然不怕被一個女人欺負,尤其是你這樣不自重不自愛的。你心裏妄想的事,一輩子也不可能!我勸你最好還是死心”
“你不怕我說出那個名字?”
“你威脅不了我!如果你想說,可以當著雅星的麵,說出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雅星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發現整棟房子安靜地有些怪,“馥兒?怎麽不多和明澈說說話?你們兩個各忙各的,不交流,不覺得很尷尬嗎?”
蘇明澈瞥了眼方馥,“雅星,你能過來幫我把菜洗一下嗎?”
“我地還沒擦完呢!你讓方馥幫你吧。”
“方馥弄窗簾,不方便髒了手。再說,你舍得讓自己的姐妹,做這種髒活累活嗎?”
雅星看了眼方馥,隻得把拖把靠在樓梯扶手上,拽下手上的塑膠手套,進入廚房裏,就見蘇明澈把芹菜放在中島上
“過來,把芹菜弄一弄。”
雅星隻得過去摘菜,“你準備了幾個菜?”
“四菜一湯。我弄魚,雞翅還要醃一會兒才入味兒。”蘇明澈見她直接用手弄菜葉子,忙從抽屜裏拿剪刀給她,“不要用手,指甲那麽漂亮,傷了多可惜!”
雅星揚了下唇角,拿起剪刀,提著芹菜一點一點把葉子剪下來,忍不住看了眼自己透明的長指甲。
蘇明澈卻又拿了一個盤子過來,給她放在麵前。
雅星看著盤子,一頭霧水。“拿盤子做什麽?”
“鮮嫩的芹菜葉放在盤子裏。”他視線落在她耳畔和後頸的碎發上。
小時候,她這樣挽著丸子頭,許多細碎柔軟的頭發就會不聽話的落下來,現在,竟還是這個樣子,總是叫人忍不住想幫她撫上去
雅星察覺到他在偷看自己,頓時漲紅了臉兒,忙挪了挪腳步離他遠了些。
“你要菜葉子,是想弄一道新菜品麽?”
“很快你就知道了。”蘇明澈唯恐她逃了,忙轉身,從冰箱裏拿出鯉魚來,這就放在盆裏衝洗,察覺到她朝這邊好奇地看,他也忍不住揶揄看她一眼,“一會兒開吃的時候,不要有任何牢騷,隻是吃就好了。”
“你什麽時候學的廚藝?”
“在國外,我都是一個人生活。”
“你不和你父母一起過節?”
“你什麽時候見他們和我一起過節的?”
雅星忽然不知該說什麽好。
的確,現在回想起來,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身邊出現最多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傭人和保鏢。而那些傭人保鏢也都如她一樣,嫌棄他長得胖又不懂得上進。
蘇明澈:“星兒,以後我住在這邊,過年過節你都陪我吧!”
“我們是好朋友,當然應該一起過節。”
這樣敏感的強調“好朋友”,是怕他得寸進尺麽?蘇明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盆裏被冰凍的死魚,隻覺得自己像極了這條魚,被她絕然冷凍在了一個冰窖裏
方馥從外麵大聲地問,“我要吃清蒸的魚,不要吃紅燒的!”
“知道了。”蘇明澈敷衍應了一聲,見雅星沉默地把弄好的芹菜放在洗菜的盆裏,便一根一根地仔細衝洗芹菜。“星兒,羅之廷打算怎麽處置方馥?”
雅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說化療是要掉頭發,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化療掉頭發?”蘇明澈忍不住駭笑,“這話可真夠狠毒的,他的意思是,讓方馥剃光頭?”
方馥懶得理會羅之廷,“我在這裏多養些日子,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化療治好了癌症,然後頭發也長出來了,我完全用不著去配合那個無關緊要的人。星兒,你說是吧?”
雅星寵溺地忙應聲,“是,是你想在這裏養到地老天荒都可以。倒是羅之廷,平時也是被他的粉絲和經紀人寵壞了,不過是被拒絕而已麽,竟然就恨上了。”
蘇明澈聳肩冷笑,“男人的心總是這樣霸道的,愛而不得,一定會因愛生恨的。”
雅星格外看他一眼,“你是在說羅之廷吧?”
“不,我也是在說我自己。”蘇明澈說著,突然就挪近她,在她臉頰上飛快地吻了一下。“不過,我和羅之廷有本質的區別,就算我被拒絕了,還是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是想讓我幸福,對吧?”
雅星驚得忙躲避,擔心地看了眼客廳的方向,“芹菜弄完了,你趕緊炒吧。”
蘇明澈沒有阻攔她逃出去,麻利地擼高了袖子,這就準備燒菜。
雅星出來廚房,正聽到自己的手機在客廳的沙發上嗡嗡響,見方馥從縫紉機前轉頭看向沙發,她忙道,“我接就好,你忙你的。”
方馥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廚房裏的微妙,忍不住笑著打趣,“一定是鍾牧銘打過來的,他知道你過來這邊蹭飯吃,一定擔心你又被某人僭越。”
“擔心我被僭越,你就看緊了蘇明澈吧!”雅星回給她一句,拿起手機看了看,卻發現,打過來的,並不是鍾牧銘,而是鍾牧煦。
“喂?”
“雅星,你現在有空嗎?”鍾牧煦在那邊擺弄著一把水果刀,明明立在窗前的陽光裏,陽光明媚如斯,卻打不亮他幽暗陰沉的眼睛。“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雅星忍不住懷疑他的意圖。“為什麽突然請我喝咖啡?”
因為,鍾牧銘受傷那件事,她腦子裏一直有兩件事盤桓不去。
第一件,當然就是她一閉上眼睛,就很輕易地想到自己在醫院裏抱著陌生人的屍體大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