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婚紗照

  麵前的台麵突然被拍了一下,他抬起頭就見周逸抬著一隻沾了血的手,站在麵前。


  鍾牧銘臉色驟變,恐慌地從工作台裏奔出來,一陣風似的闖進病房


  周逸視線追隨在他背後,卻是慢吞吞地又返回去,隻是來例假而已,至於這樣緊張嗎?

  四個保鏢和造型師等人都被趕了出來,鍾牧銘擠進門裏麵,緊張到五官都扭曲。


  卻見雅星正窘迫地抓著被子蜷縮在病房的牆角裏,病床上的床單上有血漬


  他腦子頓時有點轉不過彎來,狐疑地轉頭尋找周逸。


  周逸尷尬地忙經過他進去洗手間洗手,“總裁大人,我就是想對您報告一聲,您老婆來例假了,弄髒了床單,剛才我拿著紙巾擦了半天,也沒有收拾幹淨,還是讓護士換新的吧!”


  鍾牧銘被氣到臉色鐵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嚇死人?!”


  “好吧,我的方式有點不對。”周逸這就忙著打洗手液洗手,“不過剛才我也被嚇壞了,我還以為她流產”


  這話頓時把鍾牧銘怒火給澆滅,他忙走到雅星近前,卻發現她一臉驚恐地盯著自己,而且,眼神明顯得有些陌生。


  “雅星,我先帶你衝洗一下,換身幹淨的衣服”


  “你誰呀!”


  造型師陰柔地尖細著嗓音搶言,“鍾總裁,雅星好像是失憶了!”


  保鏢們也有些擔心,“她剛剛醒來,一看到我們,就被嚇壞了,而且完全不認識我們。”“自從夏夫人嫁給Carlos,我們一共十二個人,每周輪值四位保護她。”“很明顯,她能把我們忘記,等於是徹底忘記了她父母離婚的事實!”“也或許,根本就是把她父母鬧過別扭的事也忘記了。”


  鍾牧銘轉頭看他們一眼,見造型師和美發師嘀嘀咕咕,忽然發現,鄭嵐的為雅星的病情保密,是最明智的。恐怕他早就料到了,雅星可能會發生這種狀況。


  “給你們的錢不必退了,當封口費!如果走路半點消息,我削了你們。”


  造型師等人被他眼底突然爆發的殺氣震懾,明顯縮了下脖子,“鍾總裁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嘴巴閉緊的!”“告辭!”


  鍾牧銘忙叫四個保鏢收拾東西,又讓周逸去辦理出院手續,他這就在雅星麵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手就扶她。


  “雅星,我先給你衝洗一下,換身更幹淨的衣服,好不好?”


  雅星早就在警惕地盯著他,卻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他是誰,這麵生的臉倒是俊美驚豔,著實一妖孽,氣勢卻冷得有些嚇人。


  見他伸手過來,她迅速擋開他的手,“你離我遠點,我是學過跆拳道的!而且我是黑帶九段!”


  鍾牧銘看了眼自己的手,打得可真疼。她在潛意識裏,是有多恨他呀?“雅星,我是你的”


  雅星直接打斷他,“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允許你碰我的!”


  鍾牧銘被她一臉的敵視打敗,隻覺得心口裏有一把刀在肆虐地揮砍,痛得他血脈幾近凝固。沉了沉氣,他才和緩咽喉裏那股艱澀的,眼角的淚落下來之前,他迅速按住眼睛。


  雅星不禁因他怪異的反應尷尬,“你你是在哭嗎?”


  鍾牧銘忙轉回頭來,揚起唇角,“我怎麽可能哭?我隻是很納悶,你竟然不認識我。我是你的老公,鍾牧銘,我還有一個你很喜歡的英文名字,叫牧銘。而且,陳雅星,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


  雅星盯著他,努力地想想起點什麽,卻隻是有些殘破的影像呼嘯而過。


  “不對!你認錯人了。”


  鍾牧銘忙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陳豪的號碼,直接按了免提,見手機接聽,就直接問雅星,“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麽叫雅星嗎?”


  “我爸說,我媽懷孕那會兒時常吃水果雅星,我一出生,我媽就給我取名叫雅星,希望我將來有米有水豐衣足食,一輩子不為衣食發愁,我爸找了一位研究《周易》的大師,給我測了吉凶,發現這名字雖有波折,卻也還算吉祥,還說我未來老公是有錢人。”


  鍾牧銘被她最後一句話自帶的驕傲口氣逗笑,寵憐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雅星手機恢複成桌麵,上麵卻是一張婚紗照。


  哈!這新郎和這女的都——好麵熟呀!


  新郎一身黑色禮服,帥得叫人睜不開眼睛,正是眼前的男人。


  女人在他懷中,小鳥依人,長發散在頭紗下,笑得幸福又甜蜜。她比這男人更耀眼十倍,尤其這五官,與她和母親長得很像。


  “哎?這姐姐誰呀?”


  鍾牧銘怕刺激到她,忙拿過手機,卻還是不想隱瞞她,“是我們的婚紗照。”


  “我才14哩!怎麽可能和你拍婚紗照?這女人不可能是我!”


  鍾牧銘沒有與她爭辯,隻牽著她的手,把她帶進洗手間。


  “在爸來之前,先收拾幹淨”


  “我能再看看你的手機嗎?”


  鍾牧銘隻能把手機給她。


  雅星見機身一側有小按鈕,就按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手機的造型。


  “這手機好薄呀,字也好清楚呐。我記得,我那塊拍照手機,厚的很可笑,還是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又笨重,拍得很不清楚,還是惹得大票同學羨慕。”


  鍾牧銘這就給她解開病服的紐扣,“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款。”


  “我可不敢隨便亂要別人的東西。每次回家,我媽都會檢查我的背包,上次翻出一封情書,害得我被罰練舞練了三個小時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賊,竟偷往我的背包裏塞那東西”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跳舞。”鍾牧銘倒是頗喜歡她這樣活潑。正常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她的。“那封情書,不會是蘇明澈塞給你的吧?”


  “情書上麵沒有寫名字,不過字寫得很漂亮,連‘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都用上了。”


  “哈!這麽說,那人比蘇明澈癡情。”


  “你幹嘛老提那個搬走的胖子?”


  鍾牧銘忍不住看她一眼,“蘇明澈是個胖子嗎?你從來沒對我講過。”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從南極排到北極,得排一個來回,那胖子是排在最末尾的。我爸總是說她很可憐,也不知道他到底可憐什麽,好好的學不上,一會兒要當運動員,一會兒又想跟我一塊兒學鋼琴,在學校裏還


  經常被人欺負,上次如果不是我幫他踹掉那幾個,他腦袋就被人砸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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