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隻顧著爭奪財產
他在這裏才別扭!“你最好馬上給我出去!”
“你總不能讓我帶著一身酒臭氣睡覺吧?再說,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見過。”
然後,他就打開淋浴,肆無忌憚地衝洗
雅星全程背對著他,在浴缸裏分毫沒有挪動,縱使被波及滿頭滿臉的水,也強硬地咬牙隱忍了。
聽到門板關閉,她才頹敗地吐出一口氣,慢吞吞地洗幹淨自己,慢吞吞地擦了身體乳,慢吞吞地在臉上貼了麵膜,仔仔細細地吹幹了頭發,好一陣磨蹭折騰之後,才蝸牛似地穿好睡裙挪步出來。
睡裙很不對勁兒,真絲的豔紅色,熨帖修身,比沒穿還誘惑,涼空氣直往身上鑽
鍾牧銘正背靠在枕頭上抱著筆記本處理公事,見她散著長發,幽靈似地穿著紅裙飄進更衣室,忍不住揶揄,“那條裙子有問題嗎?”
雅星沒有吭聲,迅速換了睡褲和睡衣出來,把自己全身上下遮蓋地嚴嚴實實,甚至連腳上都穿了棉襪,然後,她便搬著枕頭和被子放在沙發上。
“我先睡了,晚安!”
鍾牧銘在床上看她一眼,“既然如此有骨氣,晚上就不要蹬被子。”
這一晚,雅星的確有骨氣,一整晚沒有蹬被子。
因為,她失眠了,且始終處在半夢半醒地狀態。
她就像一隻可憐脆弱的兔子,活在雄獅的眼皮底下,苟延殘喘,狼狽不堪,又不知該如何脫身逃跑。
鍾宅邸內,鍾譽峰坐在書房的桌案前,把離婚協議書推給王之茗,一旁還坐著兩位律師。
王之茗一身孔雀藍的刺繡毛呢旗袍,姨媽紅的唇支撐著脆弱似玻璃的氣場,一雙眼睛卻一眼沒有看離婚協議,隻盯著自己剛貼了水鑽的尖指甲欣賞著,僵持了好一陣,眼眶卻慢慢地就紅了,然後,又滾出淚珠來
鍾譽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已然厭煩她嬌柔造作的眼淚,這些年,他也早已分不出,她那顆淚是真的,哪顆淚是假的。
“好好把字簽了,咱們好聚好散,也讓兒女們體麵!”
王之茗瞥了眼離婚協議,卻不甘心輸給一個死人。
一想到自己已然一敗塗地,突然又自嘲地笑出來,臉上的淚卻沒有擦,隻慵懶地拿指甲挑起幾頁翻看過,然後才抬眼看鍾譽峰冷酷的臉。
“鍾譽峰,你這是把我淨身出戶掃地出門呐!從此以後,你就堂而皇之地惦記著那個死人是吧!”
“我心裏一直念著阿芙,就算不離婚,我也能惦記阿芙。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也知道你心裏有怨。本來我對你心有虧欠,甚至你壓製牧銘,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你的怨恨已經波及到無辜的人,已經觸犯了法律,已經不可饒恕!”
“用得著我的時候,和我結婚,用不著我的時候,討厭我的時候,一腳把我踢開鍾譽峰,你這樣絕情,也別怪我絕情!”王之茗直接抓起離婚協議撕碎,給他拍在桌子上。“我死也不離婚!”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保持分居的狀態吧!”鍾譽峰起身,就對門外的保鏢怒聲下令,“把她押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踏出那道門半步,任何人不準探視!”
王之茗被巨大的關門聲震得身子驚顫,兩條手臂被保鏢架住,她沒有掙紮,一雙眼睛盯著桌子上全家福照片裏的鍾牧銘,唇角突然詭異陰森地揚了一下。
被拖出來門,她卻再也笑不出。
一位穿著寶藍色孕婦連衣裙的女子,BOB頭的發卷在燈下瑩亮,不羈地垂至耳垂處,無妝的麵容,五官精致,像極了鍾譽峰,隻尖尖的下巴有點她的痕跡。女子卻看陌生人似地,眼神淡冷地盯著她,“媽!”
“牧瑤?你你回來了?你在國外讀書的呀,怎麽懷孕了?”王之茗死不瞑目般,盯著女兒的大肚子: “你怎麽懷孕了??你才22歲,你還沒有結婚成為鍾家財團的公主,你怎麽可以這樣作踐自己?你這樣不自愛,這輩子都沒資格繼承鍾家財團的財產!”
“財產,財產,你眼裏最重要的,就隻有財產!”鍾牧瑤強硬地冷聲咆哮,“這是我的孩子!我和我愛的男人的孩子。”
“你愛的男人呢?哪兒呢?”
“車禍,死了。”
“你卻還留著這個可能拖累你一輩子的孽種?”
“我的孩子,不是孽種。爸爸說,隻要我敢生,他就能養,就算讓他隨父姓,這孩子也有鍾家一半的骨血!”
王之茗憤然一掌,打得鍾牧瑤臉歪到一邊
嬌嫩的臉兒,被尖利指甲上的碎鑽刮破,傷口上當即沁出血珠來,掛在蒼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王之茗卻心如寒冰,惱恨已極,仿佛沒有看見那血,恨鐵不成鋼地咬牙怒吼,“你還嫌我的麻煩不夠多是不是?你爸忙著和我離婚,他已經嫌棄我,嫌棄你哥你是我們轉敗為勝唯一的希望,你竟然還有了個孽種?!”
鍾牧瑤抬手拿指尖摸了下臉頰,疼得忍不住顰眉。
本是架著王之茗的兩個保鏢,忙都遞上手帕紙給她。
鍾牧瑤看著兩個男人地上的手帕紙,不禁失笑,“我的母親打我,陌生人卻憐憫我。”她接過紙,忙按在臉上,然而,臉上的刺痛,卻不及心裏的痛。
“媽,這些年,你是不是隻顧著爭奪財產,一天也不曾想過我?!”
“我想你?我想你再多,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麽?看看你自己”王之茗憎恨地指著她的眉心,低沉怒斥,“我一直在努力,我一直在為你和牧煦籌謀、打算、規劃未來的生活!你們卻都這樣讓我失望!”
“籌謀?打算?又是陰謀詭計吧!”鍾牧瑤嫌惡地搖頭失笑,“當年,你派殺手要除掉牧銘,爸暗中除掉那個殺手,為了懲罰你所謂地‘籌謀’,也怕你把我教壞,他把我送去國外讀書那年,我隻有10歲,我成了你行凶的犧牲品!”
“我做那些還不都是因為你和牧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