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瀉藥
“放了呀!”雅星故意借著他的湯匙嚐了嚐味道,“醫生說了,你有傷在身,不宜口味過重,所以我放了一點點鹽。”
心姐也忙道,“我是親眼看著少夫人最後加的鹽,隻加了一點點。”
鍾牧銘哭笑不得,“一點點和沒加一樣。”
雅星狡黠地湊近他,揶揄道,“你是不是吃習慣了某人做的重口味的飯菜,所以,吃不慣我做的?”
什麽重口味?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鍾牧銘恐慌地看了眼爺爺奶奶的神色,一口湯就喝岔了氣,“咳咳咳陳雅星你這尬聊的本事,嗆著我了!”
“慢慢喝,這滿滿一盅都是你的。”雅星這就站起身來,“爺爺,奶奶,爸,茗姨,我吃飽了,你們先吃著,我先上樓了。”
莊希玉忙道,“雅星,你再多吃點,看你瘦的,以後怎麽生寶寶?”
“我吃飯一向很快的,已經吃了不少了。”雅星又格外拍了拍鍾牧銘的肩,“乖,把湯都喝完哈!”
聽著那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噠消失在餐廳門外,鍾牧銘看著湯盅無奈地歎了口氣。
莊希玉卻喝著魚湯歡天喜地,“我沒看錯吧!雅星果真是賢惠呐!牧銘,今晚你要加把勁兒。”
“奶奶,我負傷呢!”
“那點傷,不影響你發揮!再加把勁兒!”
鍾牧銘頓時聽出這話古怪。奶奶說的,好像她知道他已經發揮過似地。看這情形,是沒少派人跟蹤他!
可真是奇怪了,他們怎麽就不斥責雅星和蘇明澈見麵的事呢?!
難道雅星壓根兒不喜歡蘇明澈?
樓上,雅星進入房間裏,就見臥房還是大紅的布置,倒是床單另換了一條新的,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層疊緊湊地印在上麵,頗有立體感。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這就準備水杯,給鍾牧銘備藥丸,卻拿了放在茶幾上的藥包,看了眼治療扭傷的藥,發現上麵沒有標注吃多少顆。
她忙打電話給鍾牧銘的主治醫生。
“醫生,您忘了告訴我們這藥應該一次吃幾顆,還是按照藥盒內說明書上的用量吃就可以?”
“鍾夫人,不是我疏忽,實在是鍾先生並沒有扭傷,他是怕你不肯留在他身邊,故意說自己受了傷。”醫生聲音明顯地頓了頓,似有些尷尬。“這件事,鍾先生讓我保密的,既然你問起藥丸的事,顯然也是關心他的,所以,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你有權利知道,他對你的心思。”
“謝謝!”雅星掛斷手機,就歪在沙發上,心思複雜地握著手機,腦海中又浮現在醫院樓梯間的一幕
手機卻在手上嗡——嗡——猝然響起來,見來電顯示是蘇明澈,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接聽。
“喂?明澈?”
“雅星,方馥帶了你燉的魚湯過來,味道很好。”
“你身體怎麽樣了?胃裏還難受麽?”
“沒事了,就是恐高引起的小毛病,怕你擔心,特地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這就好。如果方馥想在那邊陪你,就讓她照顧你吧,她照顧人很體貼很周到的。你既然是馥雅的人了,就不要與她見外了。”
“我是希望你能來陪我!”
“我”
雅星話沒說完,手中的手機就被鍾牧銘奪了去,然後,他就朝著手機裏說道,“我們要睡了,蘇明澈,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隨即,他就直接將手機關機,丟在了茶幾對麵的沙發上,然後高大的身軀俯彎下來,兩手撐在雅星身體兩側,霸道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順勢就擠在她身邊坐下。
雅星挪了挪位子,揶揄道,“你不是腳腕受傷了嗎?怎麽還是走路沒聲?”
鍾牧銘心虛地沒有理會她的質問,反而循著她的口氣反問道,“我們不是和好了嗎?怎麽還和蘇明澈打電話?”
“蘇明澈是我公司的簽約模特,我身為他的上司,理當關切!”雅星說完,忙又挽住他的手臂,“我正想和你聊聊呢!蘇明澈是有演技的人,不如讓他去銀璨發展,順便拍拍電影”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免得你再為他感到愧疚。”鍾牧銘這就端起水杯開始吃藥。
雅星忙幫他拿藥丸,注意到他沒有碰治療扭傷的藥,沒有勉強他,也沒有戳穿他的偽裝。
“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鍾牧銘狐疑,“今天太陽真的是打西邊出來了,陳董事長親手燉湯,把一家子哄得開開心心就罷了,還要伺候我沐浴?!”
雅星白他一眼,就又在沙發上坐下來,“你不稀罕,我就不去放水了!”
“稀罕,稀罕快去吧!”鍾牧銘忙推她,“你心甘情願當我的好老婆,我求之不得呢!”
心姐卻突然推門闖進臥室來,鍾牧銘客氣地忙站起來,雅星也跟著站直,“心姐,怎麽了?”
“夫人突然腸胃不太舒服,上吐下瀉的,大少爺、少夫人,你們有沒有止瀉的藥?”
“止瀉的藥?”鍾牧銘心頭咯噔一下,恍然大悟地側首看了眼雅星。
原來這丫頭用不同的碗,是為了區分有瀉藥的那一碗,還真是調皮。
鍾牧銘忙道,“沒有。”
走廊上老夫人氣急地嗔怒道,“都跟著瞎忙什麽呢?別擾了牧銘和雅星給我造曾孫,幹脆叫陳航備車,趕緊送之茗去醫院得了,看那情形,止瀉藥也不見得有用”
心姐忙賠禮道歉。
雅星忙從鍾牧銘滾燙的掌心裏抽手,迅速反鎖上門,轉身背靠在門板上,一抬眸,就見鍾牧銘眸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銳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她心底隱藏的所有秘密。
她心虛地咳了咳,就躲進浴室去給他放洗澡水。
鍾牧銘跟進來,倒是沒有忘了裝腿瘸。
浴池裏熱水嘩啦嘩啦,雅星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把卸妝水倒在卸妝棉上,擦拭臉上的底妝。
鍾牧銘就扶著洗手台,拿了她的卸妝水看了看牌子。
“雅星,為什麽突然給王之茗下瀉藥?”
雅星把兩片卸妝棉敷在眼睛上,冷揚著頭,不讓卸妝棉掉下來。
“爺爺奶奶和爸也都喝了魚湯,他們都沒事呀,你憑什麽說是我給王之茗下了藥?”
“我知道,你不是喜歡沒事兒找事兒的人,也斷然不可能存心害人。你要出手,還出手這樣狠,必然是因為王之茗先傷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