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神誌不清
A市,鍾牧銘沒有跟著陸茗琪她們一起出去吃宵夜,便一個人早早的回到了鍾家老宅。
他回家之後,仍然沒有停下來,一直在跟蹤著網上的信息,看著別人的評論。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要知道以前的他可是不在意任何人說的任何話的,而如今,為了陳雅星這個女人,他卻什麽都破例了。
翻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鍾牧銘沒有看到一句差評,這才關掉了電腦。
正準備去休息的時候,上官牧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上官牧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鍾牧銘鬆了一口氣。現在如果陳雅星要回來的話,他絕對不會攔著。
聽著他有些開心的語氣,上官牧不禁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那個不幸的消息。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一旦陳雅星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鍾牧銘非殺了他不可。
上官牧還在糾結中,而鍾牧銘卻不耐煩了,“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別別別!”上官牧叫嚷出聲,“你知道S省彝山區的泥石流嗎?是不是就在陳雅星所在的那個地方?”
他之前聽鍾牧銘提過一次,所以看到那個報道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便是陳雅星。
鍾牧銘本來還有些疲憊,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清醒了,他猛的站起身,“你說什麽?”
情緒激動,仿佛要去找人拚命一樣。
上官牧這才娓娓道來,“是這樣,彝山區昨天暴雨導致山體滑坡和泥石流,聽說好幾個人被埋住了,現在離那邊最近的部隊已經去救援了,你……”
“啪”的一聲,不等他說完,鍾牧銘猛的掛斷了電話。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手機推送的新聞,心中有無限的後悔。
早知道……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他一定不會做那個決定,寧願讓她和他一起麵對輿論的暴風雨,也不會將她一個人送去那麽遠的地方!
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可吃,他很清楚,他現在應該冷靜下來。
甚至,鍾牧銘的心中還存著一絲的僥幸。
或許不是她所在的彝山區,或許她剛好躲過了這一劫呢?
想著想著,鍾牧銘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崩潰,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裏,雙手捂著臉,一滴淚水滑落眼角。
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落淚了,為了一個女人。
然而下一秒,他便擦幹眼淚,抖著手拿出手機給陸茗琪打電話。
陸茗琪那邊仍然是一片喧鬧,過了好久,久到鍾牧銘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捏爆了,陸茗琪才接通了電話。
“喂,鍾總,怎麽了?”她將手機拿到走廊上。
“馬上聯係雅星。不!你馬上把她的聯係方式發給我!立刻!”他聲音崩潰抓狂,哪怕陸茗琪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好的!好的!”說著,兩人掛斷了電話。
幾秒鍾之後,鍾牧銘的手機裏便出現了兩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一個是小林的,另一個便是彝山區的負責人的。
鍾牧銘的心跳得極快,沒有一刻是平靜的。他雙手顫抖,甚至因為緊張還差點按錯了電話號碼。
他反複確認了好幾遍,將電話撥了過去,然而卻根本就打不通。
兩個電話都是這樣,鍾牧銘徹底的癱坐在地上。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的雅星還在等著他!
想到這裏,鍾牧銘強迫自己站直了身體,給附近的軍區打電話,“馬上派人去彝山組織救援,醫藥物資一樣不能少。”
“可是,我們隔太遠了……”接電話的負責人猶豫的說著,然而鍾牧銘卻憤怒道:“我說馬上,你聽到了嗎?”
被他一凶,沒人再敢反駁,全都開始準備物資出發了。
而此時的鍾牧銘,已經飛奔到了停車場。黑暗中,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在瘋狂的穿行著。
至於他想去的地方,隻有他自己知道……
S省,彝山區的小道上,陳雅星心急如焚的看著身邊神誌不清的周雲。
“別睡,小雲,你別睡!”陳雅星惶恐不安的輕拍著她的臉,想要讓她打起精神來。
陳雅星還是,是真的害怕,要是她這一睡就不醒過來了,那她這一輩子都會痛苦的。
而此時,坐在她身邊的小林卻將臉緊緊的貼著窗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風雨停過一陣時間,可在他們開車往下走的時候,又下了起來,而且聲勢浩大,前所未有。
隻是陳雅星一直專注這個睡著的孩子,沒有注意罷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終於,小林忍不住心中的惶恐,顫抖的問了出來。
陳雅星還在專心致誌的看著孩子,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麽,可開車的司機確是本地人。
經過小林的提醒,他側耳傾聽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淡,“遭了!後麵的坡體滑落,泥石流馬上就要來了!”
此時此刻,他通過後視鏡已經看到了兩邊的山體都在脫落,這一場天災來得
洶湧,聲勢浩大,如果他們再慢一步,整個車子都會被掩埋在地底下。
來不及思考,司機一踩油門,車子猛的向前衝,後麵坐著的兩個女人加一個小孩沒有做好準備,差一點直接撞了上去。
周雲本就不舒服,此時胃中更是像排山倒海一樣在翻湧著。
她痛苦的咳嗽了幾聲,讓陳雅星更加的心疼了。
小林以為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正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隻見司機驚叫了一聲,後麵的人往前望去,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快停車!”陳雅星喊出聲,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要破音了。
前麵已經被從山體滑下來的石頭給擋住了去路,如果他們的車子就這樣跨過去,勢必會人仰馬翻。
司機半眯著眼睛,在千鈞一發之際,猛的打轉了方向盤。
陳雅星抱著懷裏的孩子,和小林緊閉著雙眼,以為已經無路可逃的時候,周遭的環境莫名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