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2)

  南寶衣深深呼吸。


  想起自己肩負的任務,她平複了心緒,朝沈薑鄭重行禮:“微臣,叩謝皇後娘娘!”


  行過大禮,她並沒有退下。


  少女革帶軍靴,負手踏上禦階。


  她轉身麵朝眾多世家,揚聲道:“今日品評,多謝諸位同僚,讓我南家有幸位列上品。我有一言,請諸位聆聽。”


  她敬重地望向沈薑:“大雍皇族凋敝,之所以能夠成為諸國之中最強的國家,都是因為皇後娘娘任人唯賢、英明神武。所以我認為,應該尊皇後娘娘為女帝。如此一來,咱們大雍才能更加強盛!”


  話音落地,滿殿落針可聞。


  世家們麵麵相覷。


  雖然他們效忠沈薑,但並不意味著他們願意對一個女人三跪九叩,俯首稱臣。


  南寶衣暗暗驚詫。


  她還以為沈皇後已經徹底掌控世家,如今看來,並不是這樣嘛!

  她試探:“趙太尉,魏太師?”


  兩人“啊”了聲,不安地偷看一眼沈薑,囁嚅道:“這……這,恐怕還需要仔細商量……”


  南寶衣挑眉。


  她又望向沈家人:“太宰大人?”


  沈行書官拜太宰,是沈皇後的親哥哥。


  按道理,他總該支持沈皇後吧?

  誰料,沈行書臉色陰沉如水:“胡鬧!”


  他瞥向沈皇後的目光是那麽冷漠,令南寶衣心頭一跳。


  那絕不是一個兄長注視妹妹時該有的眼神。


  她遲疑地望向沈皇後。


  沈皇後依舊慵懶地靠坐在鳳椅上,暗紫色華服襯得她高貴明媚,像是雲端之上的宮花,凜貴而不可侵犯。


  而她像是早已料到兄長會有這般反應,隻譏諷勾唇。


  有沈行書帶頭嗬斥,其他世家群起響應。


  一時間,滿殿都是反對的聲音。


  沈薑一一掃視過那些漲紅了臉高聲呼喊的世家,唇畔笑意更盛,可丹鳳眼裏的瞳光卻越發漆黑陰鬱。


  吵鬧聲攀到頂峰。


  沈薑隨手把描金玉茶盞砸了出去。


  青玉茶盞碎裂的聲音格外鋒利,像是一把剪刀切割開絲帛,滿殿的嘈雜瞬間煙消雲散,世家們無措而又緊張地望向沈皇後。


  沈薑托腮:“南卿不過與你們開個玩笑,何必如此激動?”


  一句話,給了彼此顏麵和台階。


  世家們低眉斂目,訕訕笑道:“是臣等較真了,娘娘恕罪。”


  沈薑朝南寶衣伸出手:“南卿,過來。”


  南寶衣走到她跟前:“娘娘?”


  “多乖的孩子……”沈薑撫上她細白嬌美的臉蛋,“自從你來到長安,先後破獲了吳家金礦、山神娶親等大案,立下了汗馬功勞,本宮真是喜愛得緊。”


  “娘娘謬讚……”


  沈薑微笑:“吳家滿門被殺之後,大司徒的位置就始終空懸。南卿深得本宮歡心,本宮決定,加封你為大司徒。”


  大司徒!

  像是一顆巨石投入湖泊,滿殿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司徒和司隸又怎麽能一樣,那可是朝中最高的官職之一!


  南寶衣她一個姑娘……


  她怎麽能……


  不等他們反對,沈薑笑問:“諸位愛卿,可是不服氣?”


  眾人緘默。


  他們已經反對沈皇後稱帝,如果再反對她的決定,金吾衛可不是吃素的,興許他們今夜入眠之後,就再也見不到明的太陽。


  詭異的寂靜中,裴尚書率先拱手:“娘娘英明!”


  加封南寶衣為大司徒之事,便就這麽定了下來。


  ……


  南寶衣步出西華門,仍舊是踩在雲端上的感覺。


  周聆書和唐驍在宮外等待良久,見她出來,喜氣洋洋地湊了過來。


  周聆書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可以啊寶衣妹妹,這都加封大司徒了,比我阿兄還要官高一級!今後咱們在長安城,可以橫著走了!”


  “走,去醉花陰慶祝去!”唐驍拍了拍胸膛,“我請客!”


  醉花陰是長安城最豪奢的酒樓,一頓宴席動輒千兩白銀。


  南寶衣跨上駿馬,眉眼含笑:“我還得回家呢。”


  得趕快告訴祖母和二哥哥,家族入品的好消息。


  “回什麽家呀!”唐驍不高興,“世家品評的結果,宮裏早就張貼告示了,你家裏人想必已經在慶祝。走走走,咱兄弟喝酒去!寶衣妹妹不去就是不給我麵子!”


  他牽住韁繩,要往醉花陰方向走。


  隆冬季節,滴水成冰。


  南寶衣卻因為太過歡喜而熱得不行。


  她扯了扯衣領,笑道:“成吧。不過這頓酒,我請才行。”


  結果司隸衙門的官員全都屁顛顛兒地趕來了。


  原本的宴被迫改成大宴,南寶衣幹脆手一揮,以十萬兩白銀的價格,豪邁地包下了整座醉花陰。


  二伯和大哥每個月都要給她一大筆體己錢,她實在無處可花,拿來請同僚吃酒聯絡感情,也是不錯的。


  醉花陰裏,點滿了一盞盞流蘇紅燈籠。


  高樓暖閣,南寶衣酒酣耳熱。


  她望了眼角落水漏,竟已臨近子夜了。


  這個時辰,二哥哥想必等急了。


  她起身,叫周聆書他們繼續吃喝玩樂,她有事先一步離開。


  一路下樓。


  美貌的樂姬懷抱琵琶,咿咿呀呀地哼唱。


  帷幕搖曳,來自西域的胡姬,在高台上跳著熱情的舞蹈。


  同僚三五成群聚成一桌,有的玩雙陸,有的玩射覆,在盛大燦爛的燈火裏盡情嬉笑,抬頭見她穿行而過,便連忙恭敬地喚一聲“大人”。


  南寶衣微微點頭,徑直穿過廳堂。


  醉花陰的老板恭敬地將她送到門口,親自為她打開氈簾:“大人下次再來玩兒。”


  南寶衣踏出門檻。


  策馬回到府邸,管家喜氣洋洋地迎了出來:“您可算回來了!今日家族入品,您又被加封大司徒,不知道有多少賓客登門祝賀。那送的禮物呀,都堆積成山嘍!老夫人忙著應酬招待,這會兒子才歇下!您要去請安嗎?”


  南寶衣把韁繩遞給他。


  她往鬆鶴院方向看了一眼:“明日請安也使得,今夜就不打擾祖母安寢了。”


  她徑直回了朝聞院。


  推開門,寢屋燈火明光。


  二哥哥梳洗過,披著件玄色衣袍,正坐在榻邊看書。


  淡金色的燈火在他側顏上跳躍,年輕的皇子殿下,唇紅齒白,容貌有如金相玉質,十分英俊凜貴。


  隻是手腳卻戴著寒鐵枷鎖,看起來多了幾分禁欲感。


  南寶衣策馬回來時,沿途吹了冷風,以致酒醒大半,可一顆心仍舊是滾熱而興奮的。


  她跑過去,雀躍地挽住蕭弈的脖頸:“二哥哥,我有兩個好消息要與你!”


  蕭弈嗅著她衣袍上的濃烈酒味兒,冷淡地翻了一頁書。


  ,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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