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套上圈兒,他就是她的人了

  南寶衣從錦盒裏取出一對獅負鎏金戒指。


  “獅負”俗稱貓眼石,十分稀罕珍貴。


  而這對戒指上鑲嵌的貓眼石是深金色的,燈火照耀下,漂亮的像是貓兒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佳品。


  她專注地往手指上套:“二哥哥給我買的東西,我自然喜歡。”


  戒指有些大。


  她的手指又太過纖細,戴上去並不合適。


  她很是惋惜,想了想,拉過蕭弈的手,把那對戒指套在他的中指和食指上。


  權臣大人手指修長而又骨節分明,肌膚冷白,戴上這對深金色貓眼石鎏金戒指,更顯雍容凜貴。


  “二哥哥戴著真好看!”


  她發自肺腑地誇讚。


  蕭弈欣賞著轉了轉自己的左手,“那是自然的。”


  姑娘給他套上圈兒,他就是她的人了。


  南寶衣拆盒拆累了,端起茶盞喝了兩口,望著堆積成山的錦盒,有些犯了愁:“祖母不讓我隨便收別人的禮物,二哥哥今夜送了這麽多,給她知道,要數落我的……”


  “不告訴她就是。”蕭弈摸摸她的腦袋,“乖,等氣暖和,哥哥再給你買漂亮的襦裙。”


  縱容南寶衣揮霍銀錢,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這的姑娘,就愛漂亮衣裙、珠釵首飾,好哄得很。


  看著她打開一隻隻錦盒,臉上時而歡喜,時而驚歎,他會覺得是一種享受。


  南寶衣吃著杏仁茶,若有所思。


  二哥哥今夜對她好,她可以坦然受之,因為他們的付出是相互的。


  她告訴了二哥哥,飲馬橋下藏著炸藥,這個消息很值錢,所以值得她今夜收到這麽多禮物。


  但對於南胭和程德語,他們這一世的身份地位並不匹配,再加上缺少感情基礎,所以程德語對待南胭才會那麽不耐煩,更別提送她禮物。


  可見唯有勢均力敵的愛情,才能好好走到最後。


  而門第懸殊過大的姻緣,很容易化作一地雞毛。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黯然。


  或許,她不該奢求去盛京城,嫁給下掌權之人。


  留在錦官城,陪在祖母身邊,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商人,才是她應該走的路……


  馬車穩穩停下。


  蕭弈挑開車簾:“南嬌嬌,下車了。”


  南寶衣驚訝:“這麽快?”


  蕭弈已經跳了下去,朝她伸出手,“過來。”


  南寶衣扶著她的手,一手提著寬大的輕紗裙裾,嬌貴下車。


  舉目四望,這哪兒是錦官城,分明就是荒郊野外!


  今夜月明星稀,眼前是一條荊棘路,蜿蜒著通往山坡,山坡上還有未曾融化的積雪。


  南寶衣依舊穿著單薄的輕紗襦裙,鎖骨露在外麵,凍得打了個噴嚏。


  她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狼嚎聲,丹鳳眼中難掩驚恐。


  她咽了咽口水,試探道:“二哥哥,你不會是看我貌美,打算把我賣到山裏麵做媳婦吧?祖母知道了,一定會揍你的。”


  蕭弈看白癡般看她一眼。


  他輕慢道:“就你這副身板,白送給山裏人當媳婦,人家還嫌浪費糧食。人家要屁股大的,能生養的,你能嗎?”


  南寶衣:“……”


  她怎麽不能了,她還能連生九子呢!

  寒風拂過,她又打了個噴嚏。


  蕭弈看她臉凍得白生生的,於是解下大氅,要給她裹上。


  南寶衣急忙後退。


  她擺著手,“二哥哥好意,嬌嬌心領。隻是我穿得紗裙蓬鬆寬大,不適合裹上大氅,那樣就不美了。”


  蕭弈:“……”


  深更半夜荒郊野嶺的,打扮那麽好看做什麽?

  丫頭骨子裏愛美,晨起讀書做不到,晨起梳妝比誰都要積極,甚至就連睡覺時,都要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次日起床,滿頭檀發順順滑滑猶如絲綢。


  他懶得管她,抬步朝山坡走去。


  南寶衣籠著裙裾,急忙跟上。


  徑兩側種滿了荊棘,時不時會勾弄她的紗裙。


  等她費了大勁兒走到山上,瞧見幾名暗衛已經拚接出一座大弩。


  青銅大弩構造複雜,比她人還高。


  她伸手摸了摸,狐疑道:“二哥哥,你半夜不回家,莫非是要在山中打獵?”


  蕭弈注視著一個方向,“你哥哥我沒那麽無聊。”


  南寶衣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兩百丈外,飲馬橋在夜色中相當醒目。


  她立刻明悟:“薛都督在飲馬橋下設了炸藥,隻要二哥哥經過,就會立刻引爆。但二哥哥卻在此守株待兔,射殺薛都督的人……”


  蕭弈低笑。


  誠如沈議潮所言,他不會向薛定威讓步。


  在那隻老狐狸麵前,隻要他稍微露怯,就會被撕得連骨頭都不剩。


  所以,他要在飲馬橋上,送薛定威一件大禮。


  叫他知道,靖西侯蕭弈,並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敵人。


  一旦薛定威忌憚,那麽他就能獲得喘息的機會,而這也是他發展勢力的絕佳時機。


  遠處傳來馬蹄聲。


  隔著兩百丈,南寶衣模模糊糊看見一隊手持火把的將士。


  她輕聲:“他們出現了……”


  那一隊將士左顧右望,顯然是在尋找蕭弈。


  為首之人,虎背熊腰,赫然正是程德晉。


  他今夜丟盡臉麵,心中十分怨恨,因此自告奮勇,要在飲馬橋邊埋伏蕭弈。


  結果在附近等了好久,都沒見蕭弈的馬車過來。


  “奶奶的!”他罵了句髒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策馬朝飲馬橋走,“許是從某條山野路跑了,提前回了錦官城!走,在他回到錦官城之前,務必截殺他!”


  一群將士,往飲馬橋上策馬奔騰。


  山坡之上。


  蕭弈已經點燃了箭頭上的火油。


  南寶衣見狀,若有所思。


  原來權臣大人不是要用青銅弩射殺別人,而是要利用青銅弩,引爆飲馬橋下的炸藥!


  她自告奮勇:“二哥哥,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蕭弈打量她片刻,似笑非笑地讓開:“我們家嬌嬌,真是好厲害呀。”


  南寶衣湊到大弩前。


  與弓不同,這座大弩得用腳蹬,才能上弦。


  南寶衣挽起袖管,使出吃奶的力氣,“嘿咻嘿咻”蹬了半,卻發現弓弦紋絲不動。


  暗衛們靜靜看著她。


  這姑娘不像是要使用大弩的人,反而像是掛在大弩上的吉祥物。


  被這般圍觀,南寶衣很下不來台。


  旁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嗤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南寶衣臉蛋紅紅,聲如蚊蚋:“請二哥哥幫我上弦……”


  ,


  文中大弩,參考的是秦弩,張力大約在一百八十斤,爆發力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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