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好變態哦

  玉樓春,是她的地盤。


  南胭企圖讓柳端方在這裏對她下手,實在太看她。


  柳端方笑道:“怎麽,寶衣妹妹打算喊人?如果你真的喊人進來,那麽所有人都會看見,你我之間有一腿……屆時名聲有損的,是你。”


  南寶衣不緊不慢地走到博古架邊。


  這裏擺放著無數兵器,全是戲台子上會用到的道具。


  她拿出一柄長劍,腦海中浮現出發生在西嶺雪山的一件事。


  那時張遠望的母親想報複大姐姐,於是找了個癩頭男人來玷汙大姐姐的清白。


  她為了保護大姐姐,企圖用瓷片割傷手臂,偽造出被癩頭男人挾持的假象。


  後來,卻被權臣大人阻止。


  他罵她蠢。


  是啊,為什麽要通過自殘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隻要冷靜細想,總有辦法全身而退的。


  她把玩著那柄長劍,丹鳳眼中盛滿了亮晶晶的光華,“從到大,我看過許多場戲。其中最淒美的,當屬《霸王別姬》裏,虞姬自刎的那一幕。”


  她學著花旦走路的身法,試著走了幾步。


  “漢兵已略地,四麵楚歌聲……”


  她輕哼著,輕盈地拔出長劍,架上自己細白的頸子。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水袖輕揚,少女垂下丹鳳眼。


  長劍揮過細頸,她整個人宛如綻放的國色牡丹,以淒美蒼涼的身姿,朝地麵傾倒。


  柳端方看得如癡如醉。


  他也曾看過《霸王別姬》的戲,卻沒有哪一位花旦,如南寶衣這般貌美淒豔!


  南寶衣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從博古架上另抽出一把劍遞給他,俏皮道:“比起給程德語做妾,當然是做正頭娘子更好。柳家表哥,你若能演出虞姬的風采,我便嫁給你!”


  柳端方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鬆了口!


  莫非是他容貌太過出眾的緣故?

  他激動地捧住寶劍,連道了三個“好”字。


  隻要能哄南寶衣嫁給他,莫讓他扮演虞姬,就算是扮演太監,他都高興!

  他主動穿上南寶衣遞來的水袖戲服,學著她剛剛的姿態,捏捏扭扭地走了幾步。


  南寶衣挑眉:“你太拘束了,放開些。”


  柳端方笑容滿麵,“寶衣妹妹,你放心,我定然給你演出虞姬的風采!”


  他清了清嗓子,學著女兒家的嬌羞模樣,哼唱起那支歌謠。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他唱完,故意朝南寶衣拋了個媚眼。


  他拔出長劍,毫不遲疑地抹了脖子。


  血液噴湧。


  那把劍,是開過刃的。


  柳端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


  錯愕,震驚,憤怒,仇恨,絕望,各種負麵情緒在他臉上交織,使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精彩。


  他轟然倒地。


  但他還沒有死。


  血液順著地麵蔓延,他喘息著,努力朝南寶衣伸出手。


  他嘴唇嚅動,想話,卻因為喉嚨幾乎被割斷,發不出任何聲音。


  南寶衣麵色涼薄。


  玉樓春,是她的地盤。


  她知道博古架上的兵器,並不都是沒有開刃的。


  以這種方式送柳端方上西,別人隻會認為他是自殺,絕對懷疑不到她頭上。


  她在柳端方麵前蹲下,“柳家表哥,你扮演的虞姬,半點兒風采也無,我恐怕不能嫁給你呢……你在什麽,‘賤人’?”


  她用手帕捂住嘴,嬌羞般笑了幾聲。


  她溫柔道:“謬讚謬讚,‘賤人’二字,更適合南胭母女和你們全家才對。我謝謝你們前世占盡我家便宜,卻對我家見死不救,對我大哥哥百般羞辱……


  “也謝謝你們今世死性不改,妄想對我下手,給了我害你的理由。哦不對,我並沒有害你,柳家哥哥是自刎而死。你愛好穿女裝,卻不被世俗接受,因此選擇自刎……柳家哥哥,你好變態哦!”


  柳端方沒聽明白她前麵的話,卻被她後麵的話氣到心肌梗塞。


  他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就連死法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他分明不是自殺!


  他是被這賤人活活害死的!


  他雙眼充血,終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麽去見了閻王!

  南寶衣淡漠起身。


  撩人的女音悠然響起:“原以為南老板是隻真無邪的白兔,沒想到,這白兔竟然長了一口鋒利的鋼牙……能咬死人的鋼牙。”


  南寶衣轉身。


  寒煙涼抱臂倚在門前,笑容裏滿是揶揄。


  南寶衣微笑:“尋常姑娘看見屍體,定然要失聲尖叫……寒老板倒是特別。”


  她直覺寒煙涼並非尋常女子。


  隻是每個人都有秘密,她不願意多,她便也不多問。


  她朝外麵走去,“我做事向來求穩,未免有意外發生,不在場的證據還是得有的,勞煩寒老板替我準備一個。”


  走到外麵,正好撞見從隔壁換好戲服出來的南寶珠。


  南寶珠臉興奮,得意地轉了一個圈圈:“嬌嬌,你看我美不美?”


  緞麵戲服十分精致,就連刺繡都是上等。


  隨著她轉圈,水袖、流蘇、環佩等跟著婀娜搖曳,十分古典華美。


  她捂臉尖叫:“我好美我好美我好美!”


  她得瑟完了,又抬起水袖,嬌羞地遮住半邊兒臉,“嬌嬌,你幫我畫一個花旦的妝容唄?”


  南寶衣看著她笑。


  南寶珠渾身發毛,“好好的,你笑什麽?難道我不美嗎?”


  “珠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南寶衣熱情地抱了抱她,然後激動地去扒她的戲服。


  她打算親自登台演出,反正妝容這麽厚重,料想觀眾也看不出來是兩個花旦表演的。


  等到最後她再表明身份,不在場證明簡直妥妥兒的!

  而且這場戲是她寫的,台詞什麽的倒也熟悉。


  她換好戲服來到幕後,聲問道:“下一場戲是什麽?”


  負責戲目的大娘望了一眼冊子,一本正經:“第七場,《連生九子》,第一胎是個三胞胎,記得往戲服裏塞三個枕頭!”


  南寶衣:“……”


  連生九子?


  這場戲好有難度的樣子。


  現在退出,換個不在場證明,還來得及嗎?


  “上場了、上場了!”


  大娘催促著,見她像個呆鵝似的站那兒不動,於是幹脆利落地往她戲服裏塞了三個大枕頭,又把她推上戲台。


  麵對烏壓壓的觀眾,南寶衣表示很有壓力。


  她勉強回憶起戲中的台詞,嬌羞地甩了甩寬袖:“奴家肚子好痛,奴家怕是要生了……”


  二樓雅座。


  蕭弈把玩著壓勝錢,挑眉望向戲台。


  站在戲台子上的,不是南嬌嬌又是誰?


  姑娘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啊,奴家要生了,奴家真的要生了!”


  她喊完,塞在戲服裏的三個大枕頭,不心滾落在地。


  全場鴉雀無聲。


  ,


  我們這邊不準正月走動了,打算屯點泡麵和麵條!

  真希望疫情早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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