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來小姑娘沒吃虧

  南茜笑了。


  她一心想巴結南胭,於是湊到南胭耳邊低語:“胭兒不要再為柳姨難過,等著瞧,我拿這兩個人給你出氣。”


  她故意用毛筆杆子去戳南寶衣的後背,“喂,你們是誰啊?可知道這裏是南家的族學?”


  南寶衣回眸。


  她生得美,麵色平靜時更顯嬌嫩如芙蓉。


  南茜目光閃了閃。


  她心裏難免湧上妒忌,嘴上卻驕傲道:“我們可都是南家的女兒,我身邊這位更是南府三房的嫡女!你倆打哪兒來的,還不快報出家世姓名?”


  除了南胭驚訝,其他姑娘都等著看笑話。


  她們從沒有見過這兩人,肯定是尋常人家托關係送進來的。


  尋常人家又怎麽能跟南家比,今後她們可以欺負她們了呢!

  南寶衣望向南胭。


  她正低頭翻開課本,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她明知南茜得罪不起自己和珠珠,卻仍舊放任她鬧,玩的顯然是借刀殺人這一招。


  是了,前世今生,她都很擅長借刀殺人。


  她躲在幕後,把別人當做可以隨意操控的棋子,手不沾血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惜,玩弄別人的人,勢必也會被人玩弄。


  她故意道:“南家又怎麽樣,書院講究人人平等,如果你好聲好氣地話,咱們都是朋友。你這麽凶神惡煞,我和珠珠才不願意跟你們玩。”


  南茜趾高氣昂:“朋友?我們都是南家的姐,這一位更是南府三房的嫡女,金枝玉葉貴不可言。朋友,你倆什麽身份,也配?!”


  她如同市井潑婦般叉腰,“姐妹們,這兩個人實在討厭,不如咱們把她們丟出書院?南家的族學,她們不配進!”


  一群女孩兒被煽動,仗著人多勢眾,竟不管不顧地欺負起人來。


  南寶衣和南寶珠忍不住退後。


  兩人新領的課本被撕得一塌糊塗,上好的硯台更是被砸進了泥土裏。


  南茜得意洋洋地拿起那根湘妃竹刻花鳥羊毫筆,毫不留情地折成兩段!


  她倨傲地扔掉斷筆,“見識到我們的厲害了吧?想不被丟出書院也可以,隻要你倆跪下來向胭兒磕個頭求個饒,今後在書院為奴為婢侍奉胭兒,我們就放你們一馬!”


  “欺人太甚……”


  南寶珠何曾受過這種氣,掙開南寶衣的手,擼起袖管就衝了上去。


  她幹淨利落地甩了南茜兩耳光,“你是什麽東西,敢叫我和嬌嬌為奴為婢?!”


  南茜被打懵了。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臉,“你敢打我?!我可是南家的姐!”


  “管你是誰家的姐,我娘了,嬌嬌沒有娘親,誰敢欺負她,我這個當姐姐的看見了就要打!”


  吼完,又甩了她兩耳光!


  “啊啊啊啊啊!你敢打我!”


  南茜也沒受過這種欺負,尖叫著和南寶珠幹起架來。


  南寶衣呆呆立在原地。


  她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落了淚。


  “堂姐……”


  她哽咽著喚了一聲。


  前世她被南胭迷惑,以為自己和南胭才是嫡親的好姐妹,竟漸漸疏遠了堂姐,害她最後孤苦伶仃淪落涯。


  這一世,該換她保護堂姐!

  她忽然怒吼:“不許你們打我姐姐!”


  她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勇氣,揮舞著稚嫩的拳頭,不要命地衝進了廝打的人堆裏!


  院子亂成一鍋粥。


  十言瑟瑟發抖地站在樹下,頭一回見識姑娘打群架。


  他不好意思對姑娘出手,隻能屁顛顛兒地去請示主子。


  男女有別,所以族學是分開授課的。


  此時蕭弈正和族中其他子弟一起,漫不經心地聽老先生講課。


  十言闖進去,拖長了調子搖頭晃腦:“子曰,唯女子與人難養也……”


  眾人愣愣地看著他。


  他繼續搖頭晃腦:“《內訓》曰:貞靜幽閑,端莊誠一,女子之德性也……”


  眼見他背上癮兒了,終於有人忍不住打斷他:“你到底想啥?!”


  十言正醞釀措辭,廝驚恐地跑進來:“不好啦,後院打起來啦!”


  ……


  蕭弈趕過去時,打架的兩撥人已經被分開。


  他家姑娘衣衫淩亂,臉頰上還有幾道指甲撓出來的血痕。


  她凶狠地瞪著眼,鬥雞護崽似的牢牢護住南寶珠。


  對麵的女孩兒就慘多了。


  一個個鼻青臉腫嘴歪眼斜,哼哼唧唧地哭著。


  看來姑娘沒吃虧……


  他放了心,不動聲色地撩袍落座。


  南茜奔到自家哥哥麵前,指著南寶衣哭訴:“大哥,這賤人欺負我們,對我們拳打腳踢!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南勇心翼翼望一眼南胭。


  他的心上人一襲白裙嬌弱如花,正歲月靜好地端坐在書案後,漂亮的臉滿是無措和害怕。


  他立刻挺直腰杆,頗有男子氣概地大吼:“鬧成這樣成何體統,你們這兩個賤人是哪家送進來的,可知道在這裏讀書的都是貴人?!”


  南寶衣冷笑,“你妹妹欺負人在先,怎麽成了我們胡鬧?”


  南勇冷笑,“胡八道!我妹妹溫柔賢淑,才不會欺負人。你們這兩個賤人捅出了大的簍子,還不快把家中長輩叫來,讓他們磕頭請罪?!”


  南寶衣挑眉。


  這世道,誰還沒個哥哥了?


  她遙遙望向端坐吃茶的蕭弈,眼圈倏然紅了。


  她很柔弱地撒嬌:“二哥哥……”


  眾人一愣。


  南勇和南茜更是不敢置信。


  蕭弈可是南府的養子,據最近頗得老夫人眼緣,在南府的地位那叫一個水漲船高!

  怎麽這個賤人竟然喚他二哥哥?!

  難道……


  兄妹倆想起什麽,立刻麵如土色。


  蕭弈漫不經心地輕撫茶蓋,“南公子是想讓我給你磕頭請罪,還是想讓老夫人給你磕頭請罪?”


  ,


  大家超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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