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兩個人（2/4）
另一邊。
北原南風明顯沒有岩井薰想得多。
這會他唯一的感想，只是覺得麻煩而已。
翻找出七海澄子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竟然真的沒給我洗。」
這是七海澄子的第一句話。
北原南風花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堂堂警視廳副總監，能不能不要老是惦記你那破衣服洗沒洗。」
北原南風看著庭院里花期長得離譜的紫陽花，吐槽了一句。
「總得有個開場白。」
七海澄子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不然冷戰的雙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再說了，警視廳副總監就不用穿衣服了嗎？還是說不用洗衣服了。」
「我什麼時候和你冷戰了」
「那我換個說法，不滿。」
七海澄子稍微想了想：「畢竟我上次讓你來東京，自己卻跑去北海道了，你心裡有怨氣也正常。」
「別把我說的跟個小媳婦一樣，給我搞清楚，你才是女人，七海澄子。」
北原南風被氣笑了：「而且誰說我不滿了，我是開學了你明白了，開學。當然，現在開不開學也不重要了，現在新聞一出來，我的學生生涯算是徹底完了。」
「確實，不過本來你就沒必要拘泥於學校。」
「我年方十七，不讀書幹什麼？」
「過來陪我之類的，天選部部長嘛。」七海澄子猶豫半秒后，提了個建議。
「你先跟我解釋一下吧……到底怎麼回事？我可沒聽說，我的名字會這樣出現在公眾面前。」
北原南風在緣廊盤腿坐了下來。
「你上次做得不錯，但換個角度來說，也給那位伏見宮禎子內親王送上了武器和理由。」
七海澄子語氣不疾不徐：「畢竟你做得再漂亮，也不能改變兩方政治實力一邊倒的懸殊狀況。這段時間，以總幹事湯淺哲平以及藤原廣介的死亡為由，代理內閣總理大臣為首的左翼一排被攻訐壓制，已經全線潰敗。」
「神屋宗堪的兄長丟掉了北部方面隊的指揮權，神屋宗堪的上司，警察廳長官被指控，目前正被總務省調查，其他大部分中立派的官員也都被以違反公務員倫理法而被調查停職，就連那位代理內閣總理大臣都準備認輸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那位伏見宮禎子內親王，已經幾乎掃清了所有的阻礙，並攜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開始推進新法案的最後階段，可以預想到，一旦新法案通過，現在被指控或者停職的人都會被清算。現任警視廳總監神屋宗堪也在其中，他不想束手就擒，所有就有了今天這條新聞。」
「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北原南風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把自己暴露在公眾的目光下。
「還有什麼比一個高中生擔任部長，一個女人擔任警視廳副總監，來得吸引目光？」
七海澄子嗤笑一聲：「神屋宗堪就是想要利用這一噱頭吸引民眾的注意，以便在走頭無路的時候，將天選、新法案的事項全都披露出來，以爭取所謂的『民意支持』，只是他好像不明白，當在戰場上輸得一塌糊塗，那所有之外的手段，都只是笑談。」
「當然，他這舉動，肯定也有綁我和你上戰車的意思，我是無所謂，反正新法案后，我總是他們繞不過去的坎，他們總是要來對付我的，所以也就沒有戳破神屋宗堪的小心思，而是任由他操作。」
北原南風：「……」
七海澄子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事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確實是我的問題……你如果真的想回到普通平凡的『高中生活』，我可以跟神屋宗堪提，再次發一篇通稿解釋一下，用錯照片，工作人員的失誤之類的，反正理由很多，只要你希望的話。」
「那你呢，你最後會怎麼做？」
北原南風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打一架唄，先給他們添個堵，之後看情況再說，我一個人就懶得想計劃了。」
七海澄子似乎伸了個懶腰:「雖然我記憶很模糊，但這樣的事，我一個人經歷過不少次了，也有經驗了。就是吧，打完一茬又一茬，這幫人總是能死灰復燃，我也死了又死……每一次好像結果都不算好。」
北原南風沉默了一會，吐槽道：
「怎麼聽描述像個老巫婆似的。」
「不是像，本來就是。」
「你還挺坦誠。」
「這算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七海澄子笑了笑，似乎還挺開心。
北原南風也笑了笑：「多嘴問一句，如果我想要回到普通平凡的日常生活，新法案的事怎麼辦？」
七海澄子沉吟片刻，笑道：「叫聲姐姐來聽一下，我幫你打殺掉參與臨時大祭的與會人員，估計能幫你拖延一段時間。」
「恕難從命。」
「一聲姐姐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這是尊嚴問題。」
「……尊嚴啊。」
七海澄子低聲道，不過隔著電話，也看不清表情，北原南風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今天有個狐狸找到了我，自稱是伏見稻荷大社的人，想要讓我去京都，聊一聊揭幕戰的事。」
「伏見稻荷大社？果然是她嗎？」
七海澄子聽到伏見稻荷大社，聲音有點看笑話的意思：「她也算是那位伏見宮禎子內親王的老對手了，不過她嘛，實話說，做生意還可以，但打架，不怎麼行。」
北原南風嘲諷道：「你以你自己為準，加上你那惹人嫌的唯我獨尊性格，誰都不怎麼行好嗎？也就只有我，能把你按在地上打。」
「……你想死嗎？「
「我還有多少時間。」
北原南風沒搭理她，看向院子里，突然問道。
「嗯？」
「你準備什麼時候打一架。」
「臨時大祭那天吧，三天後。」
「行，等會我就去東京。」
「哦？」
七海澄子那邊頓了頓，調笑道：「為了不叫姐姐，最後準備放棄『普通平凡』的日常了？」
「我只是聽到你剛剛說的一句話，有些心酸，什麼叫一個人經歷過不少次，聽起來真的可憐。」
北原南風砸了一下舌頭：「所以我這就讓你體會一下兩個人的感覺，說好了，我不是放棄普通生活，是為了站在你身邊，然後干你，七海澄子，英雄救美懂嗎？以身相許懂嗎？」
北原南風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
聽到北原南風的話
七海澄子在那邊，沉默了許久，許久，好一會後，才輕聲回道。
「好，我等你。」
然後。
她頓了頓，又柔聲補充道：「我等你來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