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老派混蛋

  我在神奈川繼承神社正文卷104、老派混蛋北原南風打完招呼后。

  岩井薰卻沒有回應他，而是轉頭小跑著離開了。

  北原南風目送著她離開，接著回頭看向渡邊老師，好奇問道：「她臉紅什麼？」

  渡邊老師靠在椅背上，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有些好笑道：「不好意思吧，她這種性格的女孩關心別人都小心翼翼怕被別人知道，而現在你這個正主卻在這，她一想到昨天一天跑了幾次我這裡來問你的消息，羞從心頭起。」

  「嚯……」

  北原南風點了點頭，有些意外。

  「別轉移話題。」

  渡邊老師突然回過神來：「剛說到哪來著……對了，你怎麼知道宮田結衣不會退學了？」

  北原南風想了想，如實告知：「她父親去世了。」

  渡邊老師下意識道：「……你乾的？」

  「……？」

  北原南風嘴角抽了抽，轉移話題道：「渡邊老師，我在你眼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渡邊老師一愣，為剛剛的口快感到後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下意識。」

  下意識都能猜中。

  你是魔鬼吧。

  北原南風很想吐槽，但說不出口。

  因為確實是他殺的。

  北原南風心裡想著自己，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她父親病死的，生前和宮田結衣有點矛盾，一死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明白了。」

  渡邊老師沉默了一會，接著問道：「那在禮堂你揍的又是誰？」

  「她父親的手下，想強行帶宮田結衣回去，我衝動之下就一吉他……我已經賠禮道歉了，對方也已經原諒了我，嗯，原諒我了。」

  渡邊老師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無奈道：「……你怎麼還是那麼衝動？」

  「抱歉。」

  「所以你昨天是去宮田結衣家裡了？」

  「嗯。」

  「……拯救她了嗎？」

  「啊？」

  「漫畫里不是都有這樣的橋段嗎？」

  渡邊老師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原南風：「普通高中生怒火衝冠，然後拯救富家大小姐之類的，你這不就是那種情況嗎？」

  「漫畫看太多了，老師。」

  北原南風瞥了穿著職業套裙，此刻正疊著一雙玉腿，氣質端莊的渡邊老師，調侃道：「漫畫里還有老師對學生暗生情愫的橋段呢，你怎麼不說。」

  「……我說的是正經漫畫！」

  渡邊老師臉蛋微紅，立刻捲起桌上的紙張，往北原南風頭上招呼。

  北原南風打不還手。

  拳頭都受得了。

  更別說這不痛不癢的紙了。

  當然，嘴上他沒受著。

  「什麼，還有不正經的漫畫嗎？」

  「……」

  渡邊老師揮舞紙棒的手更加用力了。

  在日本。

  不對。

  或者說在任何地方。

  師生戀都是雷區。

  「行了，渡邊老師，開個玩笑而已。」

  北原南風理了理頭髮，笑道：「至於拯救什麼的，還差得遠，所以我還有件事要拜託你。」

  「什麼？」

  渡邊老師動作一停。

  ……

  一天的課程結束了。

  雖然宮田結衣說是明天見。

  但她今天沒有過來，不過也正常，她父親去世了，善後的工作她這個女兒怎麼都要到場，無論生前如何。

  北原南風也沒覺得奇怪。

  目送著班上的同學回家的回家，參加社團的參加社團。

  北原南風背起包，也站起身來，正準備去輕音部看看。

  但手機響了。

  藤木誠人打來的。

  「喂？什麼事？」

  北原南風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隨口問道。

  「北原……副課長，我想跟你報告一下，宮田家的善後情況。」

  「我說了我辭職了吧？」

  藤木誠人沉默片刻，問道：「那我還要報告嗎？」

  「……算了，你說吧。」

  北原南風腳步頓了頓，沒有拒絕。

  藤木誠人稍微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

  北原南風腳步不停，全程只聽不說。

  他來到輕音部門口的時候。

  藤木誠人的報告也到了末尾，他將最後的死亡人數給報了出來。

  聽到最後的死亡數字。

  北原南風站在輕音部教室門口，沉默了一會，回道：「我知道了。」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拿下耳邊的手機，手臂垂在身側，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外側，沒急著進去。

  他眉頭輕蹙，有些出神。

  這讓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

  直到。

  嘩啦。

  輕音部教室的門被拉開。

  岩井薰站在門的另一邊，看著北原南風，推了推小巧鼻樑上的眼鏡，輕聲道：「你如果不打算進來的話，就請不要站在外面，發出聲音卻又只在外面站著，很容易讓人誤會。」

  北原南風回過神來。

  岩井薰似乎已經忘了早上的事了。

  她跟以往相比，沒有任何變化，穿著合身的夏季校服，嚴格執行著校規中裙擺長度需在膝上15公分的規定，沒有隨大流『卷裙子』，強行將短裙改成超短裙。

  不過不管有沒有卷裙子。

  他裙擺下那一雙裹著連褲襪，顯露出柔美曲線的勻稱秀腿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北原南風望著眼前的文學少女，笑著道歉一聲：「抱歉。」

  岩井薰扶著推拉門，問道：「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宮田結衣跟你聯繫了吧？」

  「嗯。」

  岩井薰點了點頭，接著猶豫片刻，帶著些許好奇，問道：「……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確定要聽？」

  北原南風將拿在手中的手機揣進兜里，反問了一句。

  岩井薰眼瞼低垂：「……」

  「其實也沒啥，就跑了一趟宮田家就解決了，小事。」

  北原南風看岩井薰沉默，主動轉移了話題：「前天的事抱歉了，你好不容易上台卻發生了那樣的事。」

  岩井薰搖了搖頭，回道：「……我並沒有什麼損失。」

  聽她這麼說。

  北原南風話鋒立刻一轉，道：「所以等宮田結衣來了，要不要再上台試試看？」

  「……」

  岩井薰一副要殺了北原南風表情。

  北原南風失笑道：「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就是個提議，提議而已。」

  岩井薰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要離開。

  「等等。」

  北原南風突然喊了她一聲。

  岩井薰腳步一頓，回過頭，問道：「還有什麼事？」

  北原南風沒有說話，往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岩井薰肩膀一顫，想要後退，但最後關頭，她看著北原南風的臉，莫名又止住了這個衝動。

  北原南風順利摘下了她的眼鏡。

  「借我用一下……順便一提，你不戴眼鏡很好看。」

  北原南風摘下她的眼鏡，一邊說，一邊將眼鏡架在了自己的鼻樑上。

  岩井薰：「……你在幹什麼？」

  「每個童話故事裡，都要有個老派的混蛋。」

  北原南風戴著她的眼鏡，莫名嘆了口氣，接著輕聲問道：「怎麼樣？我這樣有老派混蛋的感覺了嗎？」

  岩井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