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沒有資格
山姥的尖叫，依舊在持續不斷的響起。
但老漢的聲音，完全聽不到了。
「……」
北原南風其實很好奇發生了什麼。
但他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將雷槍再次往下壓了壓，打算將眼前山姥的頭顱洞穿再說。
而就在他下壓雷槍的同一時間。
七海橙子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其實像山鬼山姥這兩種妖怪，普通人對付起來還挺麻煩的，就像三輪圭說的，他們能洞察人心，正面面對基本上沒有任何秘密可言，要打贏這種對手，要麼就是放空自己，依靠本能。要麼就是快，快到他們就算洞察到你內心的想法，也不能躲避的程度，你選了后一種。」
北原南風終於用雷槍捅穿了被自己按在地上的山姥頭顱。
電弧漸散。
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山姥，接著緩緩扭過頭去。
叮噹。
提燈的把手，再次被晚風吹得輕輕晃動了起來。
七海橙子穿著職業裝，像個普通上班族一樣，站在那位高大的老漢身前，舉著右手，影子被拉得很長。
她大半個身體都被老漢的身影擋住，隱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體型優勢的老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動靜……
「你的選擇跟我一樣，就是……」
發現北原南風看過來。
七海橙子朝他笑了笑，笑容還挺有親和力的。
但看到下一幕，她的笑容，立刻就沒那麼有親和力了……
「就是太磨嘰了，動作快是快，解決的速度還是慢了點，連一擊斃命都做不到，也還好你面對的是山姥，而不是同樣能洞察人心，術力通天的大天狗，不然這會你就已經死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虛抬的右手，猛地往上一抬。
噗嗤。
四個指尖刺破頭皮，從老漢的頭頂出現。
在老漢發出尖嚎的瞬間。
她的手就從下巴插入了老漢的顱內。
這就老漢聲音消失的原因。
……瞬間死亡！
「不過你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我那兩個廢材下屬，以及大部分普通人好，那些人遇到內心被洞悉這種情況，就像是天塌了一樣……無聊。」
確定老漢的腦子完全不能用后。
七海橙子微微用力，拔出了在老漢顱內的右手。
濃稠的暗紅血液，立刻如注般噴涌而出。
老漢轟然倒地。
七海橙子往前走了一步，從黑暗中，走到了提燈火光能照耀的地方，接著輕輕抬起豐潤的大腿，對著老漢的腦袋——
下一秒，老漢的腦袋，就如同爆裂的西瓜……
藤木誠人和三輪圭看到這一幕，看著飛濺到自己腳邊的肉塊。
呼吸一滯。
他們現在就一個想法。
自己就是多餘的……
讓他們兩個來，自己在山下等，多好啊……
啪嗒。
血珠沿著七海橙子被染紅的右臂緩緩滴落。
補完刀的七海橙子甩了甩手，看了眼恢復原形，體格比起山姥，更加可怖的山鬼，接著道：「另外，你按著的那個還沒死絕哦，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
北原南風看了眼被輕鬆踩碎腦袋的山鬼，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七海橙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玩味道：「真的不需要？」
北原南風眯起眼睛，正要說話。
「……嗚。」
整張臉被雷槍灼燒得一塌糊塗，還剩下一口氣的山姥，親眼看著山鬼死亡，突然嗚咽了一聲，露出了怨恨的表情。
她眼珠轉動，看了眼好整以暇的七海橙子，又看了眼掐著自己的北原南風。
突然開口道：「……想不到這娘們，屁股大，一副安產形身材，還那麼厲害。」
格格不入的話語。
傳到了在場的四人耳中。
三輪圭和藤木誠人張了張嘴，目瞪口呆，猛地看向北原南風，如同注視著神明。
大哥。
這都什麼時候了啊。
北原南風臉一黑。
而七海橙子，愣了愣后，直接放聲笑了出來。
她確實擁有一副『安產形』身材，盆骨寬，臀部和大腿很豐盈。穿著高跟鞋，前凸后翹，身體曲線幾乎是完美的那種。
簡單來說就是……好生養身材。
北原南風也是看著她，突然想到了這麼一點。
誰知道被山姥直接說了出來。
「……我就說你很有趣，小弟弟。」
七海橙子毫不在意地舉起還沾著血的右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邊笑一邊道：「安產型嗎？我記得高中時，我的一些長輩也這樣說過我，但七年前復甦后，我就好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說法了。」
「不關我事，她說的。」
北原南風面無表情，空著的手指了指被自己掐著脖子的山姥。
「這我管不了。」
七海橙子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突然道：「對了，你想摸嗎？」
山姥眼珠轉動了一下，正要開口。
北原南風猛地舉起左手，再次凝成一把雷槍，朝她的腦袋，用力捅了進去。
山姥再次發出慘叫。
然後徹底斷氣。
死絕了。
北原南風看了眼整張臉都被烤焦的山姥，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不用她說了，我自己說……挺想的，但你要搞清楚，這只是我的內心想法。」
「沒區別。」
七海橙子搖了搖頭，接著用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太陽穴，玩味笑道：「你只要有這個想法，你就得罪我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北原南風皺著眉頭，直接道：「你有病吧？」
其實山姥一開口。
他就明白了。
眼前這個女人要找茬。
很明顯的事，山姥能洞察他的內心，也一定能洞察這位對策課課長的內心，在明知道攻心沒用，自己又快死的情況下，山姥還將他的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只有一個目的。
而這次出來，三輪圭已經跟他明說了，這位對策課的課長，就是想找他打架。
「你這話也算得罪我了，我小肚雞腸，現在勃然大怒，跟你大打出手，很合理吧？」
七海橙子跨出一步，開始往北原南風走去。
藤木誠人和三輪圭對視了一眼，接著默默後退了一段距離。
該來的總會來的。
「神經病。」
北原南風被氣笑了，又罵了一句。
接著，他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既來之則安之。
打就打吧。
七海橙子沒有回應北原南風的第二次辱罵。
她帶著些許興奮，正看著北原南風，堅定地前進著。
看起來真的有點不正常。
搭。
七海橙子再次跨出一步，兩人距離只有兩米多的時候。
北原南風突然微微弓腰，吐出兩個字：「一線……」
「崩解。」
但七海橙子緊跟其後，也吐出了兩個字。
北原南風體內的靈，剛如潮水般湧出，下一秒，就又如退潮般回去了……
他沒有瞬移到七海橙子身前，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北原南風：「……」
「術式就別用了，用拳頭吧，整個國家，能在我面前用術式的天選，都沒有幾個。」
「你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