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比日語還熟

  我在神奈川繼承神社正文卷15、比日語還熟宮田結衣請假這事。

  班上的同學似乎是見怪不怪了。

  就連岩井薰也是類似的心情，下午北原南風獨自一人出現在輕音部的時候，岩井薰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獨自一人過來，也沒有說什麼。

  「喲。」

  北原南風主動打了聲招呼，接著放下了包。

  岩井薰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就沉默了下來。

  北原南風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環視一圈后，掏出了手機。

  少了宮田結衣。

  兩人就沒有了交流。

  這也側面證明……一個組織負責活躍氣氛的二傻子的重要性。

  雖然有時候會很煩人，但沒有真的不太行。

  「……」

  靜謐的輕音部教室。

  時間緩緩流逝。

  兩人一直沉默著。

  差不多四點多的時候，岩井薰看了北原南風一眼，突然虛合上書，主動開口道：「沒想到你還會過來，我以為宮田結衣請假你就不會過來了。」

  「嗯？」

  北原南風抬起頭來，指著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岩井薰輕聲道:「這裡除了你也沒有第二個人。」

  「好吧……我為什麼會過來，不是你說的嗎？」

  北原南風收起手機，笑了笑，道：「真想呆在輕音部的話，就請認真一點之類的……我記得你好像是這麼說的。」

  岩井薰：「……」

  「嗯？」

  北原南風發現她臉色有些古怪，有些驚訝：「怎麼了？不是你說的嗎？」

  「是我說的。」

  岩井薰拿著書，眼神有些躲閃，似乎有些扭捏。

  好一會後。

  才小聲道：「……抱歉。」

  北原南風：「哈？」

  「上次我並不知道你親人去世了，所以說了那樣的話。」

  岩井薰聲音很小，北原南風往前湊了湊，才勉強聽清。

  而小聲說完抱歉后。

  岩井薰突然又微微提高音量，道：「不過，雖然我很抱歉，但你沒必要故意提起這個來羞辱我。」

  「？」

  北原南風聞言氣笑了，道：「滾！少自我意識過剩。」

  岩井薰在北原南風出聲的瞬間，立刻雙手抓著椅子，連人帶椅子都往後挪了挪，和他拉開了距離。

  北原南風看著她，沒好氣道：「誰羞辱你了，我家人去世跟你沒關係，你這不是主動問我為什麼過來嗎？我回答你有問題嗎？另外，你退後一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岩井薰冷靜道:「……棒球部的人去練習了。」

  「所以你害怕？上次我們不是討論過這個話題了嗎？」

  「上次是上次。」

  岩井薰將裹著柔順連褲襪的渾圓雙腿縮在椅子下，一本正經道：「上次還有個宮田結衣，就算是你，也不能同時壓制兩個人，而現在只有我，你只需要撲上來，捂住我的嘴，根據我們兩人的身高和體能判斷，我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服了。」

  北原南風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他認識的女人，似乎都有點毛病。

  岩井薰，雨宮真由美，宮田結衣，都不算是普通的女孩子。

  自我意識過剩，二筆，活潑過頭。

  感覺沒一個是正常的。

  嘖。

  還是美緒好。

  聽話可愛。

  「我只是說可能。」

  岩井薰看到北原南風的表情，也不在意，她推了推小巧鼻樑上的眼鏡，接著道：「而且就在早上，我還看到你跟一個眼睛紅腫的女人從學校天台下來，我問過了，那個女人並不是學校的老師。」

  「我不是說了，那是我一個長輩，來找我商量事情。」

  岩井薰眼鏡下的美眸閃過狐疑：「未亡人……？而且找你這個學生商量？」

  北原南風微微往後仰，露出嫌棄的表情：「喂，你的思想是不是有問題？」

  岩井薰矢口否認：「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法有問題。」

  「……」

  北原南風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他沉默片刻，猛地站起身來。

  岩井薰托著椅子，半站起來，又往後挪了挪。

  「算了，我覺得我跟你天生不合……還是別聊了，來練習吧。」

  北原南風沒搭理她，徑直往放置樂器的地方走去，找出了前幾次自己使用的吉他。

  岩井薰看著他，等他拿出吉他后，才道：「宮田結衣不在。」

  北原南風頭也不回道：「反正就是瞎玩，在不在都無所謂了，你要不要來和弦？反正我說話你怕，我坐著你也怕，那還不如拿把貝斯防身……」

  岩井薰沉默了一會，也站了起來，似乎覺得北原南風說得有道理……

  兩人各自開始忙活。

  北原南風拖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想了想后，突然道：「我唱中文歌沒問題吧？」

  岩井薰愣了愣，接著懷疑地看著北原南風。

  「中國語？你會嗎？」

  「嗯，你隨便給和弦就好了。」

  北原南風點了點頭，接著乾咳一聲，拿著撥片，輕輕撥動了琴弦。

  岩井薰還沒反應過來。

  前奏就響起了。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盪鞦韆。」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

  說到彈唱。

  相比起日語歌來說，北原南風更熟的當然是華語歌。

  熟悉程度簡直比日語歌高几個級別。

  北原南風乾凈透徹的聲音，在輕音部的教室響了起來。

  「……」

  岩井薰抱著貝斯，沒有動靜。

  她看著北原南風，雖然聽不懂，但她能聽出來，他不是瞎唱。

  ……他不是不良頭子嗎？

  真會啊？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颳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咳咳咳。」

  「嘖，調起高了。」

  北原南風乾咳了幾聲，突然停下了彈奏。

  其實還挺難唱的，晴天這首歌。

  北原南風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正準備繼續唱。

  岩井薰奇怪地看著他，突然開口問道：「……你真會中國語？」

  「剛不是唱了嗎？不瞞你說，中國語我比日語還熟。」

  北原南風回頭看了她一眼，接著拿著撥片，炫技一般，突然就彈起了另一個曲子。

  歡快的伴奏響了起來。

  北原南風露出回憶的表情，唱起了輕快的《陽光宅男》。

  「鑰匙掛腰帶皮夾插後面口袋。」

  「黑框的眼鏡有幾千度，來海邊穿西裝褲……」

  在吉他的伴奏下，北原南風輕快的歌聲在社團大樓的一角緩緩流淌。

  唱到一半。

  北原南風還變奏了。

  突然又換成了另一首歌。

  充分展示了「比日語還熟」這句話的含義。

  「……」

  岩井薰全程略帶震驚地看著北原南風，臉色慢慢變得很古怪。

  說起來可能很多人都不信吧……

  其實她自己也不信……

  要不是現在親眼看到的話。

  深澤高中出了名的不良頭子，不僅會彈唱，還會中國語彈唱……

  而且看他彈唱的樣子。

  還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