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嘀！學生卡！
誰不喜歡頭上長攝像頭的男孩子呢？
林彥的攝影技術雖然沒經過專門培訓，但也在BILIBILI經過了至少10個小時攝影教學視頻的熏陶。
選景、構圖、情緒的調動，都能照貓畫虎的來那麽兩下。盡管拍不出什麽意義深刻的傳世名作，但拍幾張看起來好看的糖水片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至於器材？
攝影的最高境界，玩器材的人永遠不會懂。
不管手機拍還是專業相機拍，上傳到朋友圈一壓縮不都一個樣。
直到和他一起在B站進修攝影的舍友段宇，花唄、借唄套現十萬買了一套萊卡的高端貨，去了漫展。
當年一個龍精虎壯、活生生的小夥子，枸杞、生蠔、南島牌鋅片輪番進補後還精神萎靡，還直呼不行。林彥才知道器材真的有用。
你要問林彥羨慕麽？
他不羨慕。
女人啊，就是惡魔。隻會影響他科研的速度。
要不是任務列表裏有個拍宣傳片的任務。什麽江雪，什麽智性戀，他看都不看。
林彥按下不停閃爍的攝像按鈕，拍攝完畢。
“讓我看看，你拍的怎麽樣！”江雪在圖書館正門口，蹦跳的同時揮舞著手。
林彥播放剛才的視頻文件。
“沒想到你還挺會攝像的。”江雪前半句還是誇獎，後半句竟然莫名帶了醋味，“之前沒少給女孩子拍吧……”
“在B站看視頻學的，你想學我發你鏈接。”林彥麵無表情，女人撒嬌也好，吃味也罷，對他毫無效果。
他回看了一遍剛才拍攝的遠景視頻，回想著曾經看過的宣傳片大概套路。大抵都是先一個追隨人物的遠景，焦點落在產品上，用高大上的男中音旁白念一句設問。
如果是產品是增強現實眼鏡，那就問“什麽是未來的智能設備？”
緊接著鏡頭聚焦產品，近景特寫，念白一下產品特色，暢想一下使用場景。
最後，隻要再加上一些諸如“全球首發”、“未來已來”等結束語，就完事了。
現在第一段遠景展示拍完了。
“接下來要拍近景。”林彥理順了思路，繞著江雪轉了幾圈，試圖尋找最佳的拍攝角度。
江雪似乎已經適應了林彥鋼鐵直男般的人設，雖沒有直接與他搭話，但嘴裏也不停地喃喃道，“這個眼鏡竟然真能顯示畫麵，顯示的範圍還超大！它是怎麽做到的，它是怎麽供能的？”
林彥沒有回答。
他繞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特別合適的拍攝角度。
唯一比較理想的鏡頭位置，隻從江雪的身後越肩拍攝，這種在第三人稱射擊遊戲裏常用的視角，不會讓人產生突兀的感覺。
可現實終究不是遊戲。
電子遊戲裏的人物都經過特殊的優化，能夠完美的展示信息。
“你把眼鏡摘下來給我。”林彥思考了再三，決定讓江雪摘下眼鏡單獨拍攝。
江雪佩戴的雖然是花季護航模式的增強現實眼鏡，但是相比於傳統的智能手機。這種能夠覆蓋全部視野，幾乎不影響正常行為模式的增強現實眼鏡，還是讓人有一種戴上就不想摘下來的感覺。
“好吧……”
她戀戀不舍地把雙手扶住鏡腿，把眼鏡摘了下來。
林彥左手單手接過增強現實眼鏡。
這眼鏡顯示信息的模式，類似於飛機與汽車上，都較為常用的HUD平行信息顯示係統。
這種顯示模式，隻有在正確的位置，合適的角度，才能看清楚上麵的信息。
因此，林彥拿著手機的右手，像是拉風箱一樣調整了小一會，才找到最合適的拍攝距離和角度。
他剛想按下手機屏幕上紅色的錄像按鈕，增強現實眼鏡上麵顯示的內容就消失了。
“哇！上麵的內容消失了！”江雪像是一個小男孩看到了芭比娃娃，或是一個小女孩看到了變形金剛一樣驚詫道，“難道它真的沒有電池，由人體供給能源？怪不得那麽輕！那它真的能減肥！？”
江雪宛如UC震驚部的實習生一般震驚個不停。
林彥皺起了眉頭，腦波供能還真是一個麻煩事。
要不……
自己先把手機懟在臉上，再戴上這眼鏡進行拍攝？
本來臉上長一個攝像頭就已經夠奇怪了，攝像頭還要戴一副眼鏡那不奇怪瘋了？
就在林彥思考如何解決的時候，江雪忽然來了一句，“你剛才是想從我背後拍攝吧！”
她已經習慣了林彥的沉默無聲，自顧自的說道，“要不……我再戴上她，你還是從我背後拍攝，離得近一點也沒問題。”
她說到最後，臉竟然紅起來了。
真是奇怪的女人。
林彥直愣愣地注視了江雪三秒，確定她不是突然發燒，點點頭同意道，“這樣也行。”
“那我戴上了。”江雪戴上了增強現實眼鏡。
如瀑一般的字符迅速刷過，眼鏡啟動。
江雪催促道，“你快點拍。”
林彥舉著手機，接近江雪的肩部。
“好了麽？”
“沒好。”
“近一點。”
“這回呢？”
“還是不行。”
“那就再近一點。”
……
最後林彥的鼻子都觸碰到了江雪的發絲，被弄得癢癢地，忍不住想要打噴嚏，“你頭發有點礙事。”
“那你就把頭發撩起來。”
“不對！誰讓你在腦袋上盤一圈的！掛在耳朵後邊。”
林彥笨拙地把江雪的頭發別在耳後，手機的攝像頭盡量靠近眼鏡，為了鏡頭的穩定，整個人也比較接近江雪，近到都能看清她耳朵輪廓上的一圈絨毛，被自己的鼻息吹拂擺動的模樣。
“別……”
“癢……”
江雪的耳朵竟然紅了起來。
“你快點……拍……”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林彥真怕的突發疾病，耽誤了自己拍攝，當機立斷手指戳在紅色的按鈕上，“我開始了。”
他一邊拍攝一邊指揮，像是惡魔一般在江雪耳邊低語。
“進去。進圖書館。”
兩個人像是連體嬰兒，或者像腦袋一前一後的雙頭食人魔法師一樣，向著圖書館內蠕動。
到達圖書館閘機的時候，身體僵硬的江雪想要掏出學生卡刷卡。
哪料到，眼鏡上突然在閘機刷卡位置上覆蓋一個圓框，圓框裏打出了綠色的“√”。
動畫播放完畢，閘機上顯示，“已刷卡。”
響了一聲，“嘀！學生卡！”就進去了。
正在努力拍攝增強現實眼鏡宣傳片的兩人，都不由感歎這個增強現實眼鏡真的很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