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先下手為強
“老白啊，你看這姑娘怎麽樣？雖然沒有衣衫妝容精飾，但也算是清純可人 若是打扮一番，嘖嘖……”意識台上去，夜辰嘖嘖看向白辰，有些玩味的笑道。
“你有毒吧，看不出她不一般，別招惹。”白辰無言以對，夜辰這一點真的是個奇葩，平日這麽也不見，白辰危險也不見，就對美女有興趣，一有美女就刷的跑出來了。
“知道，算了，我也怕麻煩，還是這幽琴好。”
夜辰表情變化微乎其微，幾乎不可查的閃現就瞬間收斂，朝著侍女點了點頭後將盤子取走。
看著不大的盤子中僅僅隻有著兩碗飯，和一碗湯與一個果盤與三杯小酒。米飯晶瑩，似乎不是人間凡物。
湯，同樣散發著泌人心脾的味道，聞著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意識海中的白辰立時就認識到了幽琴殿作為至尊閣中的人不僅僅是有一個彈指別有仙樂蕩耳的幽琴，就是連菜肴都極不簡單。
而那果盤中的水果亦是紫瑩瑩的，像是葡萄卻也不是，總之，雖然白辰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極為不凡。
兩杯小酒甘醇烈喉，入喉，更有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打心裏的覺得舒服暢快。
“幽琴姑娘，我和白辰敬你一杯！”長空劍坤極不厚道，竟然將這麽烈的酒遞給幽琴。
幽琴本來想拒絕的，隻是聽到‘白辰’兩字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白辰和夜辰自然看出來了，長空劍坤這個城府極深的家夥竟然拿著白辰的旗號去敬酒……
“酒很烈，你不需要喝的！”夜辰柔聲對著幽琴說道，溫聲細語，目中帶著關切不忍，麵色溫和，宛如一個幹淨關心大哥哥。
長空劍坤一愣，暗呼好家夥，意識海中白辰無言以對，夜辰這業務能力是真的熟練，信手捏來，而幽琴呢，紅暈著臉羞澀微微低下了頭。
稍許，方才抬頭。
“沒事！兩位公子——請！”幽琴抿然一笑，雖然幽琴笑也相當的好看，但白辰還是能夠發現沒有那侍女的笑而隨和。
對此，意識海裏的白辰愈加的覺得侍女並非表麵上那般簡單。
幽琴舉起杯子，敬了夜辰與長空劍坤之後，就舉袖掩口將晶瑩玉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咳咳-——”
她臉色潮紅的咳了咳，看樣子不是很好受，令人看著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在白辰與長空劍坤也一飲而盡之後，幽琴麵色猶豫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麵色帶著些懇求。
“白公子，你們是貴客，我本該聽你們的彈奏兩位想聽的曲的，隻是我卻有個 不情之請，望你能夠成全。”
“姑娘請說！”夜辰說道。
“我自己寫了一曲名為‘肝腸斷’的曲不知可否由公子指教一番？”“求之不得！”夜辰當然不會拒絕，吃著靈果，飲著小酒，聽著美女的琴音，豈不痛快？
錚錚——
剛開始，夜辰不知道如何，但白辰就感覺自己瞬間臨近意境了，那種錚錚的熱血之聲猶如刀劍碰撞的鏗鏘之聲，有力回蕩。
瞬間，聲音又化作了脫了韁繩的馬一般，刹那從古琴與幽琴指尖奔出。
塞外的風景是夕陽染紅黃沙，燒紅雲層的孤寂，雁陣驚寒，在浩瀚黃沙上空的磨盤前略過。孤鴻悲戚。
大地一片殘亙，到處都是破損的甲胄。無數屍骨橫陳，掩映其間，夜晚的霜雪凍結屍體。
白辰有種感覺。
痛-——
很奇怪，他似乎別成了那些冰冷的屍體中的一具，傷口的痛感和寒冰的刺骨之痛令白辰險些驚醒。
縱使血流幹也不會冷，任著泂泂脫體而出的熱血，白辰沒有了痛感，他感覺到自己似乎並沒有死。
我……還活著
縱使血已幹，待我死後魂化鬼！依舊常駐這片黃沙。縱使我的血液映染這片土地，我無悔，血與沙結合，凝固這片鬆軟的大地。
白辰突然驚醒！
聲音止了，他有些默然，這首‘肝腸斷’給白辰的觸動太大了，他有種強烈歸屬感，他屬於這片土地，他要守護這一切，這使白辰想到了六道的秘辛，他大師兄所在的天劍穀的鎮界之地。
白辰似乎有種預感——動蕩與黑暗將要來了，它會淹沒這邊的一切，萬物，高山，流水，磅礴大地。
再回神，夜辰竟然不見了，他重新掌握了意識台。
“敢問公子覺得如何？”
“好！好淒涼，肝腸皆斷的痛感我也體會到了。”長空劍坤一聲暴喝，大聲呼好，這又叫白辰疑惑了，他的耳朵有問題嗎?
“你真的聽到了？”白辰疑惑的問道，怎麽總感覺對方什麽也沒有聽到過！
“就是這樣的感覺！身死魂滅大地淪陷，血灑黃沙，所有人都去了，唯有我獨活的悲痛之感。”長空劍坤肯定的說道，他聽到的就是這樣，“是這樣的！”這一次，就是幽琴也緩緩開口，承認了長空劍坤的話。
這就叫長空劍坤有些得意的揚了揚頭，似乎是在向著白辰示威。
對於這一切，白辰並沒有任何反應，低著頭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那首曲子對白辰的觸動太大了，現在的他，似乎有些有了目標。
他不打算漫無目的的找夢晨了，他要一直走過中州之後一路一邊尋著夢晨一邊打算前往南荒大陸的天劍穀。
“難道……風公子沒有聽出來了嗎？”看著沉默的白辰，幽琴小心的問道。
白辰搖了搖頭，他真的沒有聽到幽琴所奏的那種意境，這一次就叫幽琴愕然了，難道她真正的知音難道長空劍坤？
這多少叫她有些難以接受，長空劍坤這人，她還真的不感冒，總覺得對方就是個紈絝子弟，並沒有白辰有氣質，有禮貌。
看著幽琴明顯愕然一愣的表情，白辰接著說道，話語深沉，像是經過許久的思索之後才開口的。
“長空劍坤所聽到的景，我也聽到了，不過卻不是肝腸寸斷的淒悲，那是守護！”
守護？
一瞬間，幽琴發愣，就是恭謹的站在站在侍女的也是眼睛一亮，這首曲子的意境真的太好感受了，就是她這個旁聽的也聽出來了，和長空劍坤聽到的一般無二。
又怎麽會是白辰所說的‘守護’呢？
“血灑黃沙，是一個人僅僅活著，可我卻感覺我就是那個人，我感受到了那人的情緒。”
“他是有悲傷，不過卻不是他主要是情緒，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他的無憾，他的悔。他悔自己並沒有同兄弟們守住那片黃沙，但是他無憾，他的血灑在了上麵，凝固了大地。”
“他想要操戈再戰，但卻血已流幹，長滲黃沙……”
白辰將自己所見到的，所感受到的全部都陳述了出來，聽得幾人周圍的幾人都有些撼然，似乎觸動不小。
“冒昧一句，白某覺得這首曲子似乎並非是幽琴姑娘所作……”看到幽琴表情微變，白辰立刻就以為自己錯了，報以歉意的一笑“是我唐突了！”
“沒有，這首曲子確實並非我所作！”幽琴不可置否白辰的猜測，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那麽這首曲子是何人所做？”“不知道！”白辰有些遺憾，他似乎覺得那片黃沙像是一處鎮界之地，他想要前去。
也許哪裏是一處未知的小戰場，沒有任何人知曉它的存在，它隱沒與天地的某一個角落，由一群沒有人知道的戰士戍守著，隻是已經失守了。
不過這隻是白辰的猜測，他想知道也隻有找到這個作曲者，隻是現在線索斷了，即使白辰再聰明也無濟於事。
“算了！這畢竟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接觸的！”白辰心中暗歎，打算順其自然，一切未知，在該知的時候他都會自然浮現的，這一點，白辰堅信。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長空劍坤與白辰繼續安然的享受著酒醇香，飯充胃，靈果入喉的濕潤，耳邊仙樂錚錚，叫他們倒是極為享受，隻是白辰的眼角時不時的注意著那侍女在漸漸的靠近長空劍坤。
“長空劍坤，我知道你聽的見，表情自然點，不要讓她給發現了。”
長空劍坤一愣，他的腦海中竟然傳來了白辰聲音，這不可能吧！而後眼睛微微瞥向白辰端著斟滿酒的玉杯，閉著雙目，似乎極為享受琴音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
長空劍坤內心一動，“可剛剛明明感覺……”
“是我，沒錯！那位侍女的不簡單想來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她肯能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修道者，我看不出他的修為。”
白辰繼續傳音，一身白衣風他微閉雙目，紅潤的嘴唇抿了一小口酒。
這一次，長空劍坤確定了，是白辰。感知傳音，得感知特別強才有的手段，這叫他震撼了好久之後，天荒界年輕一輩古武境能有這個實力的也就最頂端的四人而已，才麵色起伏不大的恢複了他的自然樣。
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坐在原地的座位上，他的身子還是早些的半仰，穿著金色的錦緞做的靴子搭在前方的一張小桌之上。
他不會感知傳音，他此刻在等著白辰對他的安排。
“等會兒看我的手勢，你速度快點，將幽琴姑娘放倒，別人他看見。記得……別下狠手，我則全力出手將那那女子鎮壓活捉。”
白辰之所以要這麽麻煩就是不想傷及無辜者，唯有叫幽琴什麽都不知道才安全。白辰已經是可以肯定女子來頭極大這一點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白辰他們也聽了好一會兒。看向天空，夜顯然已經深，但是幽琴殿卻並沒有顯得昏暗，燈火通明一片，幾株高大的墨竹在夜籠罩中顯得更加的墨黑，獨自在夜風中搖曳著孤影。
“幽琴姑娘，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白辰悠悠起身，麵帶打擾了的歉意說道。
幽琴殿的費用白辰他們早就已經付過了，一般而言，都是一晚的。那是由長空劍坤拋出的，足足十枚上品玄石，看得當時白辰都有些肉痛，上品的啊，就算以白辰現在的身家不算什麽，但這付費著實太多了。
不經意間，白辰就給長空劍坤傳音了，“動手！”